绿衣小丫头看出吉义有怀疑之意,就表白道:“妖人哥哥你不知道我俩,我俩可知道你,那是仰慕得紧哪!所以想要趁此天赐良机,跟你萍踪浪迹!”
红衣小丫头附和道:“早听说你拐跑了蔡夫人的丫鬟潘鹂儿,就把我俩也拐跑好不好?”
吉义瞪眼道:“你们认识?”
红衣小丫头道:“不认识。我俩跟蔡夫人时,那姐姐已经给你拐跑了,我俩只是听说的。”
吉义忙辩解道:“不是拐的”
红衣小丫头道:“妖人哥哥莫要谦逊,男人会拐女人也是本事啊!”绿衣小丫头道:“是啊!我们全京城都听说了,那姐姐给恶贼花含玉害死,花含玉那厮可了不得!你竟然能给她报仇杀死花含玉,那是大有本事啊!因此说来,在下委实仰慕你得紧哪!虽不能说仰慕已久”
楚春莺听绿衣小丫头一口江湖口吻说得似模似样,忍不住笑,心想这样好玩的小丫头自然是救了,就对吉义道:“莫多问了,先解了再说。咱们两个大人,还怕她们两个小鬼不成?”说着就把吊着红衣小丫头的粗绳子拉过来要解。
蔡夫人的捆法,用来攒缚两个小丫头手脚的是细绳子,缚好再用一根粗绳子扯起来吊在房梁上。两个小丫头不止手脚受缚,而且身上还密密麻麻五花大绑,勒得衣服连皮肉一块块鼓起,要解开还真麻烦,得先把粗绳子割断放下地来再慢慢弄。
楚春莺遂把匕首交给吉义,自己抱住红衣小丫头,让吉义割断粗绳子。
绿衣小丫头叫道:“先解在下啦!在下苦闷得紧!小贱骨头吊着很过瘾啦,让她再过瘾一会儿!”
红衣小丫头也不反驳,羞答答的样子软言道:“好姐姐,先解小贼骨头好啦。”
楚春莺看这意思就是承认很过瘾,呵呵一笑,转向绿衣小丫头,托起其身子,让吉义用匕首割断粗绳子,将其放下地来。然后楚春莺再抓着绿衣小丫头的小手小脚,方便吉义从中割绳子。
吉义小心翼翼割断一个又一个绳结,割了绑手脚的又割绑身体的,心想蔡夫人敢莫穷极无聊?捆两个小丫头都弄得比捆死囚还甚!江湖豪杰被捕了也不过五花大绑,这都十八花大绑不止了。自己从没见过这些勾当,只得慢慢来。匕首锋利易伤人,烛火又暗,不小心不行。
吉义解绳子的过程中,楚春莺闲着便跟小丫头说话:“小贼骨头,你姓甚名谁?”
绿衣小丫头答道:“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叫做绿袖。只有这个名字,没有姓。只因在下并不知父母是谁生在下者父母,养在下者老鸨也!”
楚春莺听了忍俊不禁:“原来是行院出身的小”想说“小婊子”,忍住,略过去道:“你居然也读书,也会之乎者也?”
绿袖不无自豪道:“姐姐你这话说的!我们京里的御坊,姐妹会读书的可多!在下六岁便会识千来个字,八岁便会念几百首诗,可惜在下身为下贱,否则定去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
红衣小丫头吊在上头附和道:“进士、举人且莫说,秀才的话,小绿能行。”
楚春莺抬头道:“你又叫做什么名字?”
红衣小丫头道:“奴叫做红袖,姐姐也可叫人家小红。”
楚春莺点头道:“红袖、绿袖,这两个名字听起来不错。你俩这么伶俐,不愧是御坊养出来的小小”
“小婊子!”绿袖自己坦承不讳。
楚春莺大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姑娘可没贬低你们。”
吉义这时总算给绿袖解开了,摇头道:“叫小女伶不是好听一些?男为优,女为伶,莺妹就是没文化,说不出来。”
楚春莺撇嘴道:“就算说得出来,也还是叫小婊子好玩,小女伶有什么好玩的?”
说着两人又把红袖放了下来。楚春莺继续抓其手脚,吉义依样割其绳子,由于有了些心得,弄得快了。吉义边弄边道:“那是不同的,叫小女伶,显得干净、高雅;叫小婊子,显得脏污、低贱。”
楚春莺哼道:“傻瓜蛋还较真了!姑娘就偏爱叫小婊子!”
绿袖从旁道:“姐姐叫得好!小贱骨头可爱听人家叫她小婊子啦!在下也没关系,横竖在下就是这一行出身呀!其实较真起来,还是姐姐叫得更对一些。小女伶多指唱戏的女戏子,可以卖艺不卖身的;我俩是正儿八经的小婊子,长大是要卖身的!不过现今自然还没开苞,身子那是干干净净,毫不脏污,妖人哥哥可以放心把我俩拐走。”
楚春莺听了不由得
又大笑。吉义面红耳赤道:“胡、胡说什么?小孩子家”楚春莺笑道:“有何可怪的?在哪行说哪行话,她俩本就长在那种地方嘛,近红就红,近黑就黑”吉义纠正:“那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春莺不耐烦道:“管它怎么说,姑娘意思对了就行。两个小婊子好玩得紧,你这就拐走吧!拐回去给姑娘做跟班,就不寂寞了!”吉义瞪眼道:“我的正事可是要抓人,不是要拐人。唉,耽误了许多功夫!”
说着已经解好了。吉义把匕首还给楚春莺。楚春莺往红袖、绿袖屁股上各拍一下,道:“好了吧?快带我们抓蔡阿十去!”
刚被解开的红袖活动活动腿脚,舒解麻木。绿袖不慌不忙笑道:“蔡阿十啊,这会儿早跑远了吧!”
吉义瞪眼道:“怎么跑远了?我手下豆兵把这府邸四面围住,哪里跑得了?”
绿袖道:“妖人哥哥有所不知,这府里有地道啊!”红袖道:“只因知府老爷怕你,预先挖好应急的。”绿袖道:“今日便正好派上了应急的用场!不过先前已给蔡阿十派上了私会外头小厮的用场,都好几次了!”红袖道:“都是你小贼骨头,非要偷看夫人偷情,连累人家,被发现了挨罚。”绿袖道:“都是你小贱骨头,自己非要跟来的,一个人好躲、两个人不好躲才给她发现!”两个自顾笑着争吵。
吉义急得打断道:“莫说闲事!就是说他们已经从地道里逃走了?”
二袖齐道:“只怕是!”红袖道:“奴与小绿吊着呢,不知其详。”绿袖道:“但想必是那样。”
吉义恼道:“那你们说解下你们就帮我抓蔡夫人,岂不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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