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然一双眼睛心酸泪水纵横,“那夜里我是面见过圣上的。燃字阁 http://m.ranzige.com皇上很是恼怒,并没有打算问清楚,这到底是谁做的,而是一意要认定儒生的罪责。我想,这一定是跟尚书大人接下来要提醒儒生上殿行走的事情有关!”
简约士瞪大双眼,“既然如此,师兄刚才为什么又我们一定要去找尚书大人呢,还没有挪动脚步,就已经犯了滔大罪的尚书大人,现在所处的危险,我们一点都帮不上忙,如果还去他接触的话,会成为他犯上作乱的新把柄,我们会轻而易举的害了他的。”
沙然无力扶额,“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一直在想,尚书大人也可以婉转,去皇后或者大公主那里求个情,现在能在皇上面前求下这个情的人,也只有这两方面的势力了,而其中又要以大公主为最优。”
简约士苦笑道,“来这里的,本来就是她的人。鸣棋世子也是她的儿子。师兄是要她来纠正她儿子犯下的错误吗?父母之爱子,除了为他想今后的打算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对他的爱而蒙蔽的双眼吧。看到的什么都是好的。”
沙然道,“不应该是纠正,我们应该想出那样的办法,在她的方向看来,我们要她做的事情,是对大公主府,和她的儿子都很好的事情,然后顺道让她伸出手来,搭救尚书一把。也就是,我们必然要知道奏折的内容,才有能将这一切都做成功的把握。否则的话,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漩涡,将你我吞噬,也将儒生的一切吞噬,直到他们今后,以儒生声名,狼藉的借口彻底将这些,能够由儒生打理的奏折,从儒生的手中拿出去。那么皇上真正能够看到的东西,会变得少之又少。帝国也将完全被大公主蒙蔽起来。”
外面忽然有脚步声响起,简约士闪身藏到了书案之下。
外面的人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贴着窗子道,“沙大人,时间不早了,要夸官的地方还很多……”
感觉到那人要进来,沙然赶紧起身径直走出去,然后,比那人动作更快的,亲手带和房门。
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简约士从书案下面爬了出来。
抬头的时候,一下子看到,立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正在笑眯眯的,打量着看他从书案底下笨拙爬出来的身姿。然后,再自己坐下,一张椅子的同时,给他指了指另一边的椅子,看着简约士已经变得抑制不住的颤抖,开口,“忧国忧民的沙师兄,和同样忧国优民的简师弟。我刚刚听了这场不痛快的谈话,却一点儿也不打算生简师弟的气。”
“偷听他人言谈,不是君子所为。”简约士见事情已经败露,再不打算多,干脆直接怒斥。
“不是君子,这里没有人是君子。得到那东西太累了,不是吗?还要在那种粉末之中寻找到证据,又要在牢之中,寻找已经被打死的人。就算是要重新开创帝国,也不会有这么难吧!看来儒生要走的路,从头到尾都这么艰辛啊。本来想要的是,既然简师弟觉得这事情,这么困难,这么害怕就可以安安静静的躲在一边。起码还可以保存那些,因为相信简师弟,而不会,插足漩涡之中的其余儒生们!但是,现在来看,是我瞧简师弟的决心了。儒生之中,就从来没有自甘平凡之辈。早前,好像就有什么人过这样的话。”黑衣卫士,话到一半,又伸出手指指了指,简约士还没有坐下的那张椅子,“因为,我可是要长谈的。”
简约士拿不准,现在他阴阳怪气的是要什么,因他之前打算的阳奉阴伪的想法,已经基本上全部败露。眼前这黑衣卫士,会对他采用的办法,除了杀他灭口或是逼他投降之外,着实,让他猜不出第三种选择会是什么?事情就这样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本来,还想同他们周旋更长一点时间的,然后再集中看看有没有机会。也一直在想着总会有哪些漏洞的,就算他们全盘都打算的很严密,也会有一些漏洞。或许在这条路上横冲直撞的鸣棋世子自己,也会一不心掉进某个荆棘深涧当中。而且,时间拖得足够长的话,皇后至少也会出击一次。他们本来就不会那么平静的相互对视。在那个互相撕咬的空当之中,他们也会有机可乘。可这所有的打算全部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全都是他的错,他真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了解到一切动向的时候,就这么着急的来找沙师兄。
黑衣人笑了一下,“简书生正在觉得害怕,不是吗?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就直接站到我们这边吧!还按照刚刚与沙师兄的打算,那样的行动,然后每一次你们的接触你们的方法,全都转告给世子!你看我们又转到一起的方法是如此的简单。你也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度日。”
简约士长叹了一口气,也如他所愿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之上,“我确实很害怕。害怕做出这些丑陋之事的世子,终有一日被某人揭穿,被世人唾弃。也还怕像你这样的走狗,今还可以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些,倒人胃口的话,但是,明日里,就要变成森然枯骨!”他想,本来是不用这些没有用的咒骂之语的,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些人露出他们的真面目,只要让他们生气就可以了吧,只要激怒他们,他们就会抛下伪善的面具了吧,其实让他们实话实的话也很简单。
黑衣人脸上的肉丝抽动了一下。却没有如同简约士意料的,那样有什么要发怒的迹象?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要再异想开,也不要再想什么儒生的责任,只要想想,你全身上下,都是血和肉做成的就可以了。你可不要让它们后悔在这一世成了你的血和肉。”
简约士脸上没有出现一丝惊恐那样的大笑起来,“蠢笨的儒生,呆若木鸡的儒生。自以为是的儒生。儒生的头衔上,总是挂不上好的名声。就是因为,你们一直害怕被人们发现儒生的真正作用。可是儒生制度,在本朝,还是实行了一百年。那是因为,你们完全拿我们没有办法。越是打压,越是要生长,越是经历暴风骤雨,就会越发根细发达。这才是儒生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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