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林广成心里如何天人交战,林媛回到自己的小跨院没多久,叶氏身边的趣儿就将汪红姑的两户陪房的卖身契送了过来,另外还有一份田产地契。
那份田产地契林媛倒不在乎,随手翻了翻就让香荷收了起来,只那份卖身契,她让香荷挑亮了灯仔细瞧了瞧。
“一户姓姚,一户姓江,两户人家都是夫妻二人带着孩子。”林媛轻声低语,顿了顿,她皱眉道,“估计这两户人家都是我娘嫁过来时临时置办的。”她去过汪家,自然知道汪家不多的仆人之中并没有姓姚和姓江的。
香荷闻言道,“奴婢去庄子上的时候因着不能多停留,也只见到汪嬷嬷和四个姐姐,还有就是姚婶子,至于江家的人倒是没瞧见,听说是去地里了。”
林媛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道,“这两户陪房还真是不好接手。”
“小姐找个机会先召见他们一下吧。”香荷提议道。
林媛摇头,“还是先去打探下,免得到时候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第二日一大早,林媛起身就听说汪清过来了,她央着乔奕欢带着她翻墙偷偷跑去了前院,亲自见了汪清。
汪清毫不吃惊的笑着看着林媛,“表小姐这场仗赢得可舒心?”
林媛咧开唇角,“舒心舒心,不过也多亏了您的帮忙。所以说能者多劳,我现在又有一份好差事交给您呢。”
汪清夸张的苦了脸,“哎,我就知道,老太太叫我送您过来可就是叫您差遣的,您有事尽管说吧。”
林媛笑眯眯的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娘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不带了两户陪房吗?现在我父亲将人交给我了,可这人我也不知底细,就劳您帮我打探一下对方的人品脾性。”
汪清略略思忖一下,问道,“表小姐可是打算将人收为己用?我记得这两户人家,家中的男人一个叫姚胜,一个叫江海,当初是老太太帮着挑的,姚胜一家聪明机敏,就是心思多了些,江海一家虽说木讷了些,但胜在老实敦厚。不过大小姐去世,也不知他们如今心思如何,确实得打探一下,才堪重用。”
林媛一听连连点头,“汪清叔叔说的是,我就怕他们阳奉阴违,如此还不如不用。”
“好,这事就交给我了,想来他们来金陵这么多年也记不得我的长相了。”汪清一口应下。
“至于冯婆子……”林媛沉吟道,“我不是担心您办事不妥当,不过您在金陵到底人生地不熟,不比在重庆路子广,我想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将她安置在我娘的那间庄子上。”
汪清默了默,“是个好主意,只要他们还忠心的话。”
林媛同汪清见过面后,汪清便去了汪红姑的庄子上,一来一回,再加上打探消息,怕也要天黑了能才回来。那庄子位置较偏,毕竟以汪家的家业想要金陵的地头买个好庄子不是件容易事。
汪清回府又出了府的事,自然瞒不过旁人。
朱氏最先得了消息,也不过淡淡的打发了送消息过来的下人,对于林媛,就像她同林天佑说过的那样,她压根就不针对,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叶氏肚里的孩子。不过如今林媛同老太太势同水火,连带着二房跟着遭殃,这份担心也就不足挂齿了。
汪清这回并没特意隐瞒去向,林广成得了消息之余也知道汪清是要去汪红姑的庄子,他心中不免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他原本还以为林媛不过一时兴起才要了那两户陪房,谁知道接手之后竟做的有模有样。
却是往深处一想,林广成又觉得骇然,是不是女儿成长的太快?在这个时候提出要那两户陪房,是不是便是要打算藏匿冯婆子?
林广成的眉头深深的皱成了川字。
方平见了劝慰道,“老爷您也不必多虑,小姐能有这番心思也是好事啊,总不能被人欺上门了,还不做应对。”他是一路同林媛他们逃回来的,也算是同患难过了,话里话外必然向着林媛。
林广成闻言一震,叹息一声。若是旁人欺辱女儿,他必定一马当先挡在最前头,可是……
“算了算了,由着她去吧,若是小姐那有什么要帮忙的,同你开了口,你也不需同我说,直接去做吧。”林广成声音颓然道。
方平却是笑容一现,“小的明白。”
事情交给了汪清去办,林媛便只能等着消息,可一空了下来,她便又觉得事情多如牛毛。她原先备的礼物全投江了,免不得要重新置办,这一番折腾下来,没个数日还真难办完。
“府里长辈的那份可以免了,我出事他们都知道,怕是谁也不好意思提起。”林媛絮絮叨叨的念道,“至于柳府的,虽说那日柳姐姐过来用饭菜糊弄了过去,不过还是要重新准备,还有虞先生的,不能忘了。”
“还有杨府两位小姐的那份,小姐您不是说回来之后还需寻虞先生指点琴艺,免不了进出杨府的吗?”香兰插话道。
林媛拍了拍脑门,“是了是了,我差点忘了。”说着,她揉了揉脸,有些烦躁道,“这一时之间叫我去去哪准备那么多份礼物,没个长辈带着我更是不好出门逛街,哎,还是在重庆的日子过的舒心,在这里就跟坐牢似的。”
“小姐又说笑。”香荷嗔怪道。
香兰也道,“就是啊,您哪里知道坐牢是什么滋味,说不得还比在府里强呢,至少没人天天想着要害您啊。”
“胡说八道!”香荷顿时拔高了音量呵斥道,“你又胡说什么,叫旁人听见了可得了?隔墙有耳身后有人,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也知道如今回府了,不比在汪家,你这张嘴,非得给小姐惹了大祸才干休。”
香荷一顿好骂,香兰当下红了眼,自知失言的她怯怯的不敢出声。
好一会,林媛才开了口,“香兰,香荷说的没错,回了府,我们两的性子都得收收了,可不能再漫口胡说了。”
“奴婢知道错了。”香兰垂着头哽咽道。
“好了好了,香荷你也别怪她了,要怪就怪我,是我先胡说的,她才跟着接话,日后我和香兰保证都听你的话。”林媛又讨好似的同香荷说道。
香荷叹了口气,“奴婢也是心里不踏实。”老太太怎么可能就那么安心的“静养”?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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