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破恼羞成怒,一道法术劈面打来。
王二反应极快,挡在欧阳广的身前。“师叔快跑!”
哪里还跑得了?
石天破脸皮煞白,双眼通红,两手掐诀,又快又狠,数十块巨石凭空出现,朝着欧阳广砸去。
欧阳广掏出黄金斧,迎面一挡,根本招架不住,顷刻被巨大的压力撞到在地,若不是身边两个磨砺堂弟子奋勇相护,恐怕已经命丧当场。
石天破大笑:“果然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修为稀松平常,不值一提,就这样还敢跟我争锋?皇甫娇,你有眼无珠!”
欧阳广被打懵了,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翻身起来,还想冲过去砍那石天破,却近身不得。下一刻,又被一道气流砸在脸上,犹如挨了一个巴掌,左脸顿时红肿。
若不是对方留手,欧阳广这一下又已经魂飞九天。
“师叔,不要乱动,不然你可死定了!”某个磨砺堂十八卫的弟子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又奋力一推,将欧阳广摔到了身后,动作稍微有些粗鲁。
欧阳广犹如一个面团,啪一声撞到墙根,顿时头晕眼花,说不出话来。他虽大肚能容,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被人围着乱打,身体疼痛不说,脸面更是下不来。而且虽然是出于情急,但某些磨砺堂弟子的‘嫌弃’,却极大地刺痛了欧阳广的自尊。
当初在鬼愁涧,欧阳广有所依凭,靠着不怕死的个性,还有所表现。今日对方人多势众,石天破又是练气九层的修为,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而自己首当其冲,就完全无还手之力了。别说黄金斧打不到敌人,就是百炼金也根本没有机会砸出去:对方渐渐拉开距离,从远处发动着攻击。
十几个磨砺堂回来的弟子慌忙取出法器,布阵迎敌。无奈实力不济,转眼就被限制在一角,只剩下挨打的份儿。
石天破修炼多年,境界既高,经验又很丰富,眼见欧阳广已经无路可逃,于是一招手,示意自己这边的人暂停攻击。
“欧阳猪,你服不服气?”石天破收起恼怒,开始气定神闲、冷静沉着起来,使得他更加可怕。他已经决定,今日就是要将欧阳广羞辱到极致,所以不急于一时。“听说你曾经是大煌的君王,百里闻名的美男子,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俊俏。”
“俊俏不俊俏的,穿着衣服可看不出来。”有人附和。
石天破点点头。“门规不许私斗,今日不犯也已经犯了。但诸位不用担心,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无非是面壁半年罢了,我石某不怕。你们再查查看,扒光男同门算不算违规?”
“门规只明文规定说不许私斗,不许伤害同门……扒光衣服可不算私斗……石师兄,只要不给他造成更多的外伤,想必除了面壁之外,你不会再受任何责罚了……”
“那就好!这个昏君无耻得很,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受多少折辱?”石天破淡然一笑,显**鹜之气。
霍申猴站在不远处,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列喊道:“师叔,好汉不吃眼前亏,快给石师兄赔礼道歉吧……石师兄并非蛮横无理之人……再说,也是你讥讽他在先,不然不会有今日的麻烦……”
欧阳广气不打一处来。“你睁眼说瞎话,到底是谁挑衅在先的?你让我给他道歉?申猴,我当初可是对你不薄啊,你可真是个墙头草……”
“师叔,是你自己说过的,墙头草也不错,至少不会迎风脆断。”
欧阳广一窒,这确实是他自己的原话。他在大煌时说过,在跟霍申猴闲聊的时候也说过。那时候自己春风得意,说来无妨,如今处在劣势,这话就刺耳无比。
“师叔,不要倔强了,你的确有过人之处。但,修行界实力为尊,境界和法力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我早说过,可你不肯听劝,自以为是……若是你现在还是内门弟子,若是你也有练气九层的修为,又何必受此刻之辱?赔礼道歉吧,对错不重要……让皇甫娇跟石师兄走。”
欧阳广被挑衅到,忍不住怒吼道:“痴心妄想,有种你就过来破阵!”
话音刚落,一个磨砺堂弟子就呵斥道:“师叔,你这是何苦?敌强我弱,形势不利,你忍气吞声就是,何必逞强。我们可是撑不了多久的!你越是反抗,咱们输得越快。”
此话并非毫无道理,但却涉及到做人的哲学:要么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要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孰优孰劣,因人而异,因势而异。
欧阳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眼下被人逼入死角,百般侮辱,如何忍受得住?
又有人嘀咕道:“我早说过不要搞什么接风洗尘,结果搞成这样,真是没事找事做。咱们赢不了的,等教习赶来,咱们怕是已经吃了大亏啦!”
“你怎么说话的?当初师叔对咱们可是不薄!”
“时移世易,不可同日而语啦,当时他有所凭借,又得龙雪相帮,又是三姐扶持,又是内门弟子身份,可如今呢?”
一语道破真谛,形势比人强。
冷静了片刻,欧阳广住嘴了,同时有些心寒:当初自己可以不离不弃,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这些所谓的磨砺堂十八卫是不会无条件维护自己的。
只有慕容疾和皇甫娇,他们对欧阳广忠心无二,两人同时对霍申猴怒目相视。
“申猴,你别得意,风水轮流转……”
“慕容疾,别废话啦!什么风水轮流转?你得先转过去今晚才行。我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若是冥顽不灵,我也爱莫能助。”霍申猴说完,后退一步,再不言语。
石天龙露出得意的笑容。“谁想投诚的,现在就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们任何一个。我只对付欧阳广,与其他人无碍。咱们都是青桃山的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可不想因为私冤连累诸位!”
这是分化人心。
磨砺堂十八卫只是一个随意的称呼,完全虚妄的头衔,没有任何约束力,遇到强力,说散就散。
欧阳广冷笑一声。“他说得对,咱们是朋友,但你们没有义务跟我一起受罪,愿意过去的就过去,我也不想连累诸位。”
下一刻,阵法轰然倒塌,一半人走了过去,只剩下王家三兄弟以及吴乾。
赵郑毅一早就跟在霍申猴身边,此刻摇头晃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半年前,欧阳广还气定神闲地劝过慕容疾,说赵郑毅愿意做自己人。可一旦自己‘失势’,这些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更快。
欧阳广低估了石天破,没想到他拼着面壁半年也非要跟自己动手,而且自己更低估了作为修行者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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