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您已经重新安排了‘青州鼎’,那我也放心了。”吴夺应道。
权浩然点了点头,“如果照咱们的分析,齐州也不是安生之地,只是短时间内料想无虞,等我和老爷子商量过之后,再说下一步的事情吧。”
两人谈完了正事儿,一时有所放松,步伐似乎也轻快了一些。
“权先生,其实我也很想问问您,吴镝消失之后,您个人有想过继续去找青州鼎甚至九鼎么?”
“没有。”
吴夺:“好干脆啊!”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关键是,吴镝和我是单线联系,和你爷爷又是单线联系,吴镝消失之后,我竟然也联系不上你爷爷!我自己,肯定不行。所以,想都不想。”
“我问的方式或许不对,应该是:您想不想找到九鼎,对九鼎有没有强烈的兴趣?”
权浩然大笑,“你说呢?”
“这问题好像有点儿蠢了。”吴夺挠头。
对一个顶尖的青铜器高手来说,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大禹九鼎的吸引力更大呢?只不过,“想找到”和“想不想去找”,确实是两个问题。
想找到,却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所以不想去找。
“不,这个问题一点儿都不蠢。”权浩然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回答是:当然可以!”
吴夺一听,“实不相瞒权先生,我爷爷之前应该也是放弃了,这一次,是因为涉及到小鬼子的事儿,不得不又拾起来。”
权浩然看向吴夺,正色道,“但你不是!或者说,不管有没有小鬼子插手的因素,你都会蠢蠢欲动。”
吴夺:“······”
权浩然摆手,“我说‘蠢蠢欲动’,并无贬义。你没有线索却想下手,不就是蠢动么?但蠢动,不代表愚蠢。古玩对你极具吸引力,;在古玩上,你也极具天赋。”
“其实,我爷爷也不想让我掺和。这事儿我早就推断出来了,他却让我沉一沉再做决定不迟。若不是我这次又推出土蜘蛛长健有可能参与,怕就有可能沉下去起不来了。”
“冥冥中自有天定。”权浩然说着,指了指前面的凉亭。
凉亭无人。
两人到凉亭坐下,各自点了一支烟。
吴夺深吸一口烟,“我爷爷在白杨村二十多年,依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吴镝掌握的东西,比你爷爷和我加起来还要多,他不见了,我们即便联手,希望也是很渺茫。”权浩然顿了顿,“不过,再渺茫,我想,总比那只蜘蛛强。”
“同意!”吴夺接着说道,“他也就是拿起了他爷爷的接力棒,而他爷爷知道的,应该比他多。”
“这是肯定的。不说别的,土蜘蛛十六堪称青铜器仿古大师;这一点,能延伸的东西就很多。”权浩然回忆,“我师父曾经说过,在个别细节处理上,因为土蜘蛛十六能采用精密的化学方法,所以他也自愧不如。”
“但是他做旧的三羊罍,还是被我镝叔识破了。”
“小吴啊,你不能拿吴镝的标准来啊!在吴镝面前,极难有高仿逃得脱。再就是,吴镝本身也是华清大学化学专业的高材生,在鉴别有些化学性效果上,古玩行里的人是没法比的。”
吴夺点点头,心下却道,其实在自己面前,一样逃不脱,虽然自己靠的不是“真本事”。
“小吴,我当时就觉得,你和一般的年轻人不一样;现在我知道答案了,原来你是跟着吴七星老爷子长大的。”权浩然问道,“他经常骂你吧?”
“哎?您怎么知道?”吴夺咳嗽一声,“也不能叫骂,嗯······讥讽加斥责吧。”
权浩然忍不住笑了,“这好像比骂还厉害。不过,有他这样的人经常督促鞭策,肯定比一般孩子要成熟。”
“别夸我了权先生,我这做菜的手艺倒是他训练出来的,因为他懒得做还喜欢挑毛病,多加一勺醋他都能吃出来。”
“这倒和我师父有点儿像。不过,我的厨艺,不是他挑毛病挑出来的,本身就是我的爱好,我还有国二的证书呢。”
“国家二级厨师?您还有空儿考这个?”
“时间就像水煮肉里的肉片,找一找总是有的。”
“怪不得您能在赵记私房菜干得有滋有味。”
权浩然眯了眯眼睛,“赵赟这孩子,也很有天赋,而且很有良心。不过,我除了青铜器,其他方面算不得高手,以后你若有空,多指点指点他。”
“没问题,权先生。”
“以后不要叫我权先生了,我和吴镝虽然只是搭档,但平辈论交,你叫我一声权叔,不吃亏。”
“这还扯什么吃亏不吃亏的,您这年龄也在那儿呢。”
“王铿锵这个名字,以后就不要提了,我现在的身份证,也是权浩然。”
“懂。您是,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呵呵,我这搞青铜器的,少不了沾鬼货,以前的底子太不干净了,所以才彻底‘改头换面’。”权浩然活动了一下脖子,居然也顺着来了一句:“唉,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
两人聊得很投机,直到十一点权浩然接到饭店的电话。
分开之后,吴夺一回家就给老财主打了电话。
老财主却没接。
吴夺刚才和权浩然聊起厨艺,一时有些手痒,找了找家里的食材,给自己做了顿午饭。
吃完了还不见老财主回电话。
吴夺心说,别是昨天琢磨着事儿,一晚上没睡,现在还在睡吧?于是也就没有继续再打。
吴夺昨晚其实也没睡好,今天又醒得早,吃完了午饭还真有点儿饱困,便也上床眯了眯。
一觉醒来,下午两点多了,还不见老财主回电话。
吴夺点了一支烟,想了想,没忍住又给老财主拨了个电话。
结果还是没接。
吴夺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按说就算睡了,电话也能吵醒啊,又不是打不通。而且昨晚刚说完这么紧要的事情,见到自己打的电话,应该很重视才对。
过了一个小时,吴夺又打了一个,还是不接。
直到傍晚时分,吴夺又要打电话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正是老财主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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