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北市场大得很,驴老板搬到隔了四五排的商铺里。 .
柳怜曾买过他两方砚台,第一方雕工很漂亮,而且石品很好,柳怜第一次见,看着很喜欢。
所以想买,可是那是件新货,她没看出来。
驴老板并不告诉她,只说闫城古玩城的某某人和某位大老板听了价,都没敢还价。
柳怜没明白个中原委,却自负的很,自视太高,所以吃了亏。
驴老板要价五千,柳怜自诩对砚台有研究,按捺不住冲动,花三千五百元买下来,回家后才发现眼手后镶的,背面的所谓光绪的款不过是障眼法,那块砚根本没年份。
好在它是端砚,雕工也着实不错,最终四千多元卖掉了。
当时柳怜真是生气啊,骂驴老板真不是东西,他被挤兑,狼狈不堪的搬家时,柳怜还费心费力的给他帮忙!
发现假货时,却没一点情面。
柳怜找到他质问,一个市场开店,关系熟络,好意思骗人吗?
“东西是你自己看的,我没跟你说什么!我的东西都是买来的,就这么卖,做古玩的谁不是这样呢?”
后来,柳怜又买过他一块砚台,那是麻子坑的端砚,东西不错,方方正正的,石品丰富,雕刻也过得去。
柳怜看重它主要是有个底托。
驴老板告诉她是黄花梨的。
她想,既然是黄花梨的底托,说明档次不低,花了当时的高价,二千元买入,可惜等我明白了黄花梨的鉴定诀窍后,才知道底托是草花梨。
就此才明白,慢言慢语的驴老板对同行同样不讲情面。
驴老板做生意艮,却不算孤僻,同行有个红白喜事的,他积极捧场。
正是一次参加婚宴的机会,给他带来了又一次意外的惊喜。
那是2008年,驴老板喝过了喜酒,晕晕乎乎的,跟一个铲子搭伴往回赶,说话中了解到铲子上了两件破瓷器,年份不错。
铲子也是老干家,年纪不小,却一直奋战在农村,对瓷器年代看得差不多,却不精到。
他上的瓷器一件是青花罐,他看康熙,另一件是一把莲的青花大盘,他看雍正。
驴老板见到实物后,却抑制不住的惊喜。
为什么呢?
驴老板看明白了:罐子是康熙的,而几乎碎成八瓣的一把莲盘子,却是大明永乐的官窑器,其绘画风格和发色,与雍正的明显不同。
尤其重要的是胎质,明早期淘练再精细,照样有杂质,而且大盘颜色白中闪青,明代无疑!
大明永乐的官窑器可了不得,那是同行中趋之若鹜的好东西,别说完整的,就是残的也是稀少难求。
令人欣慰的是,盘子虽说裂了,却一点肉不缺,真是天赐良机。
当即商量好价格,六千元成交。
盘子几乎是搭给他的。
回到家,康熙罐当即出手,卖了八千元。
永乐官窑盘子当地人无人能吞下,驴老板是老干家,有办法,他翻出通信录,给帝都琉璃厂的一个大玩家打电话;那人听说后,马不停蹄赶来,老蔫要价十万,人家价没还,点钱买走。
两年以后,驴老板跟柳怜唠叨:“我当时卖的有点亏,现在完整的永乐大盘都上千万了,要是放到今天,能卖多少钱啊!”
古玩行里怪事多多,啥样的人都有,像驴老板一类人,在行里跌打滚爬多年,受的教育基本是口传心授,很大程度上保留了民国时期的陈年旧货,所以他们思想保守,做生意不开面。
他们由此得到不少实惠,可以凭经验捡到意外的便宜。
得到的同时,却也失去很多,让一些同行看不惯,遭到算计。
当然在古玩行的汪洋大海里,更是强手如云,高人遍地,尤其不能以貌取人,否则受辱的是自己。
“这就是驴老板的故事,此人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实际上眼力却好得很,跟欧阳警官你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跟张大哥是一个意思,如果你真心想要玩古董,也不是不可以,先跟我多转转吧。”
柳怜最后看向欧阳晓丹说道。
“我说你们两个也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我买古董,也不是为了赚钱,纯粹就是觉得好玩而已,你们还真以为我要抢你们的生意啊?”
欧阳晓丹笑着说道。
“那倒不是,就像我以前遇到过的很多大老板,买古玩也纯粹是觉得好玩,想要收藏,但如果收藏的东西满屋子都是赝品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张天元轻轻拍了拍欧阳晓丹的后背说道:“晓丹啊,乖乖听柳怜的话吧,她可是个大行家,跟在她身边学东西,不会吃亏的。”
“那你岂不是更厉害,为什么不教我?”欧阳晓丹问道。
“我?我的那些技巧你是学不会的,柳怜都学不会。”
张天元笑了笑,不再说话,拿着东西上楼去自己房间了。
他的鉴定,很大程度上仍旧是依赖鉴字诀的,这个还真没办法教,而另外的鉴定办法他自己都还是在学习阶段,又怎么能去教别人呢?
将这一次购来的大千纸和乾隆御墨收起来之后,天色都已经晚了,但是张天元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依然可以感觉到影影绰绰的有人在盯梢。
再加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真得有些不痛快。
bi的事情必须得马上解决,不然的话,这连个好觉都睡不着了。
想着想着,他就那么穿着衣服迷糊了过去。
睡意上头,刚闭上眼,磨砂玻璃的房门慢慢被人推开,一阵刺骨的冷风瞬时把张天元猛得惊醒。
站在床前的是身着红袍的两个年轻喇嘛,目光冷峻,一语不发。
好像知道和他们有这样一个邀约,没什么寒暄,穿上衣服和他们出门,明明农场里就没有设置电梯,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来到了电梯的入口处。
更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一脚踏进去,却突然踩空,电梯迅速下坠,一片漆黑,耳畔风声呼啸,像大西北铺天盖地的旋风,呼啦啦糁人心魄。
张天元伸手去抓两个喇嘛,却发现电梯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它生命,这时候,下坠的轿厢突然倾倒过来,粘稠稠的血水从耳朵、眼睛和嘴里渗出来向下滴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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