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长生的执念生变,却不影响这苦海的崩毁。
这整座苦海,像是坠入永寂中。
天地凋零,无穷水浪,隐约间都像是在哀鸣。
这里天崩地裂,而张子陵手中铜杵,放出淡淡青光,护持在张子陵周身。
面对这等恐怖景象,也唯有准帝兵才能护佑住张子陵。
以张子陵自身修为境界,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
这整座苦海,如化作一片燃烧的海洋,烈焰滚沸,如岩浆流一样,喷涌而出,天上地下,万事万物,都在这无穷烈焰中毁灭。
光,无穷无尽的光,这里是一片光的海洋。
“轰!”
那青年男子走动之间,与这整座苦海相应和,随后有神力汹涌,撕裂一片不可知的虚空,像是打开了某片特殊之地。
那是这整座苦海最后的绝唱,无穷神力,在这过程中,消耗殆尽,并且无法弥补,但那特殊之地大开,那青年男子一步踏出,就此从苦海中脱离。
张子陵神情中带着一丝迟疑,那神力贯穿的通道,像是饕餮一样,在择人而噬。
张子陵心中感觉到了不安,从那通道之上,张子陵闻到了一种血腥之气。
“我可以就此退走,不参与这些事情,也能通过那通道,去查看真相,只是若就此退走,那血咒的问题,怕是难以解决了。”
“可那通道,让人感到不安。”
张子陵吐出一口浊气,自失一笑,这所谓不安,只是心血来潮,总不能因为这种顾忌,就此退缩吧?
修行之路,哪里能不遇到危险?况且再是危险,张子陵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这种情况下,还要退缩,那就说不过去了。
虽说很不愿意动用太皇的帝道道果,但关键时刻,或许不得不为。
这不是张子陵迂腐,若面对足够机缘,那动用太皇的帝道道果,也是无妨。
这动用太皇的帝道道果,跟张子陵动用前世的帝道道果,相比而言,弊端还是要少很多的。
但这不是说,就没有弊端的,动用太皇的帝道道果次数多了,那太皇的帝道,未必不会浸染到张子陵血肉之中。
而且张子陵有感觉,随着动用太皇的帝道道果的次数多了,张子陵对于剑道的感悟,一日千里,终有一天,会在这剑道上走到极为高远的境地。
只不过这未必是好事,张子陵本身对于剑道了解不多,那所谓的领悟,实则是太皇的道在浸染。
眼下来这问题还不算大,甚至可以说,对张子陵而言,反倒很有好处。
毕竟张子陵要走出一条新路,本就是要融会贯通,最终炉养万道,开辟出新路。
张子陵决心已下,就不会无谓多想,而是手持准帝兵铜杵,走到那通道之中。
“嗡!”
天地轰鸣,各种红色毛发飘落,在这通道之中,入目所见,则是一片猩红。
看起来,张子陵像是处于一片猩红色的海洋中。
而张子陵的进入,则是化作这通道的中心,对那些红色毛发而言,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诸多红色毛发,飘扬下来,如有灵一样,向着张子陵扑来。
“滋滋!”
只不过,在张子陵身前,那铜杵放出的青光流转,倾泻开来,随后青光一缕缕,像是化出青色的神焰,那些红色毛发刚刚沾染上青色神焰,就此化作土灰。
剩下的红色毛发,发出凄厉的声音,惊恐的远离张子陵。
“真的跟生灵一样。”
那些红色毛发,并无灵智,却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现在来看,那练长生的生命之轮之所以不曾完全凋寂,看来是血玺做的手脚。”
张子陵眸光微转,心中明悟过来,“龙帝与血玺合作,得了血咒之法,此后龙帝想要借体化生,却失了算计,若练长生的生命之轮彻底崩毁,那想来龙帝或能真的借此化生出来。”
“这算是血玺留下的一个破绽?”
“正因为如此,才导致龙帝最终未竟全功?”
张子陵不在这上面多想,走过那通道,就见时空变幻,来到一处浩瀚天地中。
这地方,有巨大磨盘,轮转诸天,无尽血尸,都化作血水。
那浩瀚血水,滴答落下。
有一条血河,不断流转。
“那是乱古!”
张子陵讶然,“乱古要入灭了。”
乱古能坚持到现在,算是难得了,其本身就有道伤,而那巨大磨盘之上,透着一种不朽气机,宛若超脱红尘日月之上。
最后的一击,光华永恒,璀璨无上!
那一击,像是崩落了山河,碎裂了整座古地府。
滔滔黑光而转,天上地下。
“咔嚓!”
乱古整个人化作无量光,自那巨大磨盘上贯穿而过。
随后一丝丝裂缝,出现在那巨大磨盘上。
万古青天像是被摇动,这乾坤都炸开,化出混沌光来。
混沌四散,崩乱虚空。
最后一击,乱古身形散去,那两具化身,伟力通天彻地,将那巨大磨盘,都打出裂缝。
可惜,那巨大磨盘隐约间超脱了某种境界的束缚,达到另一种不可预知的境地中,这一击虽是了得,对巨大磨盘造成损伤,却不足以让那巨大磨盘直接崩毁。
“终有一天,我会亲自过来,得见幕后真相!”
乱古的声音悠悠传来,随后彻底消失不见。
只见这一刻,天地之中,出现无尽异象,异象横空,有无穷大光,汹涌浩荡,贯穿虚空。
这是一种极为惊天的异象,这一段岁月都像是在暴动,天地同悲,一尊帝就此葬灭,那自是大道在轰鸣,有一种悲意流转。
尽管这只是乱古一念,却同样具有一尊帝的伟力。
那乱古一击,将整个古地府都像是撕裂开来,与外界天地相沟通,也正因为如此,天地万道才能相呼应,显出如此异象。
倒是血玺以及龙帝入灭,显得十分平淡,天地平静,未见异象。
那练长生的执念,来到这古地府深处,并未到那乱古入灭之地,而是在继续深入。
张子陵皱了皱眉,走到这里,张子陵可以感觉到,四周弥漫着一种极为恐怖的势,若一步踏空,指不定会身死道消。
若只是张子陵一个人,来到这古地府深处,那确实会大有问题。
不过跟着那练长生的执念,反倒是安全许多。
那练长生的执念,对这里似乎很是熟悉,这让张子陵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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