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加几天舟车劳顿,沐寒声再醒来时,眼皮酸痛,一下床就拧了眉,太阳穴突突泛痛。
古杨一直没等到他出门,进去只见卧室凌乱,酒杯已空,他人是起了,但伟岸身躯弓在床边,一眼便不对劲。
“沐总?”他赶忙走了过去。
沐寒声克制着头晕,微拧眉回身看了他,清了清嗓子,喑哑的一句:“看看家里有没有药。”
药?古杨心里一紧,先是过去将他扶起来坐到床上,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烫得缩了手,赶紧找药去,极少生病的人,一旦病了就很严重。
那两天,古杨是主张让他在家里办公,可沐寒声只一摆手,“感冒发烧算什么病?”照常去公司。
荣京入冬,早晨空气湿寒。
苏曜刚进外交部却二次出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早餐,径直往傅夜七办公室而去。
她刚到,但一切如旧,没有尘土,也不会有文件堆积。
“笃笃!”敲门声。
“进来。”
抬眼看到苏曜手里的早餐,她愣了一下,“你这是?”
“知道你没吃,顺便带了一份回来。”苏曜舒服的嗓音,说得温和自如,将早餐放在她桌上,淡笑。
傅夜七却看出了他冻得僵冷的手,一时没动,只看他,略微蹙了眉。
原本想说以后不必如此,可苏曜先开口了:“对了,傅孟孟找过你。”
找她干什么?眉梢紧了点,心有不详,“没说什么事?”
“傅氏不景气,大概她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也坦白跟我说过想申请缩减基股,降低发展压力,或者抵卖不动产,说需要你的章。”苏曜毫无隐瞒。
章?傅夜七猛地看向抽屉。
“怎么?”苏曜见她拧眉,温和之余不乏关切。
她却摇了摇头,敛着情绪,“没事,你去忙吧!”不再像以前,凡事都与他相谈。
苏曜看了她两秒,眉间稍落,最后不追问,只最后一句拿捏得当的温和:“早餐一定要吃。”
她点头。
然而苏曜一走,傅夜七立刻拿了电话,她在傅氏的话语权早被封了,傅孟孟缘何需要她的章?
不动产……
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却眸光一缩。
老宅?
“对不起,您所拨打……”傅孟孟的电话不通。
不过一分钟,办公室已然人去楼空,温热的早餐原封未动。
除了偶尔给物业询问情况,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宅,车子嘎然停住,被人拦了。
“对不起傅小姐,我们不能放行。”保安很为难,“新业主的意思,我们也不好违抗。”
新业主,她已经气得紧了手心,多会利用资源的傅孟孟!她千辛万苦保下来的宅子,竟真的趁机卖了?
这就是傅氏生命依旧的原因?亏了她当初还让沐寒声手下留情。
一路压抑,车子旋即停在傅氏门口。
“小姐,傅总还没来,您上去了也是徒劳。”前台皱眉,也是一脸为难。
“她什么时候过来?”这都快十点了,天天如此散漫?
“这……不好说。”前台苦了脸,“傅总最近比较忙,也极少过来。”
忙?她冷然扯了一下嘴角,干什么不好,忙着讨好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
“傅总!”刚巧,前台往门外看去,赶紧低头打招呼。
谁都知道这个女总对职员苛刻,办起事来风速果断,但大概总欠缺一些火候,傅氏始终难复从前,导致她脾气火辣,私底下不乏人说她内分泌失调。
傅孟孟穿戴精致,吉普赛风大耳环,若不是她脸上端着肃穆和傲气,大概以为是从风月场所出来的。
“找我?”傅孟孟倒是没忽略等着的人,狭长的眼角微斜,淡淡的一句。
毕竟算家事,她忍着跟着到了傅孟孟的办公室才冷然开口:“你傅孟孟堕落到要委身一个五十老头,更是穷到要变卖祖宅添置艳俗勾引的东西?”
傅孟孟先是愣了一下,咬了牙,死丫头说话可真是素来的犀利。
却又忽然笑了,念及姐妹情好言相求的时候她不帮,艳照一事,让她丢了沐家媳妇地位,一年过去还气着吧?
“哦~”思及此,傅孟孟才恍悟的模样,挤了点护手霜娇娇的抹着,“你是来问我祖宅的事?”
原本,傅夜七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祖宅对她来说多重要,傅孟孟一清二楚,明摆着故意,可见了对方傲娇淡笑,她隐忍了,只褐眸冰冷,“你以为交易合同上盖了我的章,我就拿你没办法?”
傅孟孟笑,摇头,“知道你傅夜七厉害!不过……这砍柴上山,捉鸟上树,你找我有什么用?非要买这宅子,一切手续度势办理的,可是你的好前夫,沐寒声!”一字一句,娇小看戏。
谁?眉尖一动,她惊怒的盯着傅孟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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