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军事形势很不乐观,不过岛上飞机也好、燃油也好、弹药也好,无不依赖本土输入,用一点就少一点,现在还可依靠库存硬顶,时间长了怎么办?从日军的架势来看,围攻夏威夷的举动可能不是一周两周,一月两月,可能会长达半年一年。没有后续物资输入,只能是等死的结果。
而无论潜艇偷渡也好,派遣洛杉矶特快、旧金山特快也好,在周围巡游不断的日军舰队面前,都是得不偿失的举动。
可即便再得不偿失,海军也要咬牙坚持,因为夏威夷是海军的母港,是太平洋舰队驻地,一旦放弃,两个岛上7万余守军,10多万民众就要沦为阶下囚,除此之外更恶劣的后果就是美国国土沦入敌国之手自1812年加拿大短暂攻入美国国土外,还没有哪个国家攻入过美国,这是非常严峻的历史考验。
面对重重封锁与不间断的袭扰,夏威夷士气一天天下跌,物资分发已发展到极其严格的定量分配阶段,各种社会管理制度也十分严格这个生系对苏联人来说小菜一碟,夏威夷最严格的定量分配比苏联最宽松时期还要好,可自由奔放惯了的美国人民哪受得了这些?少吃点还没啥,可以减肥,每天动不动只能蜷缩在地下室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才难熬。
更何况,这种严格管制只是开始,什么时候能结束尚不可知,人最大的恐惧来自于恐惧自身,随着太平洋舰队完蛋,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夏威夷短期内是没有希望了,这更加剧了悲观与绝望。
有议员提出能不能和日本人商量,把平民迁西海岸?
对这种动摇军心的行为,杜立特当然极力反对,他表示现有物资可以支撑2年,军队也有充分物资和弹药,夏威夷有比较充足的地下室和掩体,完全可以坚持。
不过他地抵抗不住市政当局的压力,对方给他列举了很多好处:第一,有利于保护民众;第二,先行撤退妇女、儿童有利于作战放开手脚、贯彻人道主义晋升;第三,人员撤退有助于减少消耗,帮助军队更好地防御。
最终杜立特虽勉强答应和日军接洽一次,但在内心希望日军看在“可加速消耗守军物资”这点上予以拒绝,如果是一般的日军指挥官,说不定就会这么想,但他的“良好”愿望却碰上了冢原二四三。
他听后初步表示首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本司令官上次就释放过一批伤员,这次也不例外,我同意这批伤员先行撤退西海岸,你们准备医院船把人运去就好”
对方似乎不相信他这么爽快,迟疑地问道:“那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冢原二四三笑笑,“你们看着给吧,上次不是给了我们一批药品么,如不介意的话,再给我们来一点。”
“不知贵军数量要求多少?”
草鹿龙之介插话道:“数量你们看着给吧,数量多么,司令官心情就好,下次放妇女儿童就爽快点;数量少么,司令官也难以说服手下,这个”
“懂了,懂了。”来人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告辞而去。
除草鹿龙之介,其余参谋都很奇怪冢原的态度,不知道长官为什么要这么搞:这些人在岛上留一天,
就能消耗一天美军的物资,逼迫对手加快投降。如果平民都放走了,只剩下军队,进攻起来岂不是难上加难
冢原笑着摇头:“把美国人逼急了只能同仇敌忾,放一点伤员去,一方面能改善我军形象,另一方面,对铁板一块的美军也是种瓦解以我对美国人的了解,我可以给你们打包票,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草鹿龙之介早就明白了:“猫腻让谁去查呢?”
“让西村君去他有经验!”
“西村?他有经验?”草鹿龙之介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想起了什么而哈哈大笑起来,冢原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群参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长官为什么发笑。
“过两天你们就懂了,容我先卖个关子。”
有人大胆问:“放了这批伤员,下次真的还放妇女儿童?”
“放为什么不放,不过美国人要拿东西来换。”草鹿龙之介颇有心得地讲了他的生意经,“汽油、装备、弹药、药品、船只都可以用来交换,美国富裕,所以人民值钱,东西无所谓;日本穷嘛,东西还是要紧的哦,黄金、白银也可以的,油画不要!”
众参谋一脸黑线,感情司令官和参谋长跟着长官都变成生意精了。
1月10日,就在夏威夷紧锣密鼓地安顿伤员上船时,经过几天商议和洽谈,德国和爱尔兰两国有关建立“全面伙伴合作关系”的公报便见了世:
“经过双方高层深入、友好、坦诚地交流与沟通,爱尔兰政府完全赞同德国对‘欧洲新秩序’和各项国际条约的建设,愿意为欧盟与联合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德国政府全面理解并承认‘世上只有一个爱尔兰’原则,双方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技术等领域达成了一系列协定”
总体而言是爱尔兰在有关领域对德国全面开放,德国转移部分产业、技术帮助爱尔兰实现发展,帮助爱尔兰从农业国展开因地制宜的工业化,爱尔兰今后将在工业规范、法律体系、度量衡等各种标准上与德国全面接轨。除公开协定外,双方还就爱尔兰为欧洲联合部队、联合舰队提供军事基地,监视并压制大不列颠等形成了原则性意见。
该协定总体而言就是爱尔兰今后从跟着大不列颠走变成跟德国走,除不并入德国外,其余一切社会规范、意识形态将与德国相差无几全面接轨就是这意思。爱尔兰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认为终于摆脱了英国这个宗主国。而德国支持“世上只有一个爱尔兰”的声音更增强了爱尔兰的民族自信心。
当元首车队从下塌地向码头前进、准备离开爱尔兰时,都柏林万人空巷,前来送行的都柏林民众在街道两边自发夹道欢送,所有车辆全部停驶,每个重要路口还布置了鲜花和拱门,上面全部是庆祝德、爱友好互助的标语,只留下中间宽敞的道路供车队使用,那一溜辆插着德国和爱尔兰两国旗帜的奔驰770k防弹轿车每驶过一条街便迎来山呼海啸般的呼声和如林的手臂,霍夫曼特意让人降下汽车玻璃窗,和爱娃一起频频挥手向民众表示致意,短短10多公里路竟然开了一个半小时。
“这样的场面很少见到了,我记得你上次奥地利时才有这种欢迎。”爱娃低声问道,“你将来会考虑把爱尔兰人变成德意志人么?”
霍夫曼一愣,笑着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爱尔兰人亲德是因为英国人压迫太深,如果我试图把他们变成德国人,我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不是挺好么?说不定将来我退出政坛后还能来爱尔兰过平静的退休生活。”
“你想退休了?”爱娃不相信地掩口,“你不是还有很多宏伟的目标和愿望么?”
“想啊,做梦都想,可眼下一摊子事怎么办呢?”霍夫曼不以为意地笑笑,“至于目标完成一个旧的总有一个新的现在我最大的私人目标就是过上几年清静日子,过一段乡村田园生活,我为德国人民操心太久了,也该留一点时间多陪陪你和小科勒”
“阿道夫”爱娃涨红了脸,紧紧抓住了霍夫曼的手,“这真让我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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