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徐铭被推出来,医生说他的状态很不稳定,今晚是关键期。
徐太太的情绪近乎崩溃,她握着徐铭的手,一直叫着他,对着他说话,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推开,薛辰推着夏憬走了进来。
“你到底行不行?”徐宏怒气冲冲的上前质问道。
夏憬懒洋洋的抬起头,语气极其平淡的说:“这里是病房,徐先生!”
“夏小姐……”徐太太走上前说:“我儿子他……”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夏憬安慰道。
“不会有事?”徐宏冷哼一声,警告说:“你最好别拿我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夏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不带任何情绪,让我不由一惊,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我收敛自己跑偏的情绪,说服自己说:她应该是感冒身体太虚弱了吧!
“推我过去!”
薛辰将夏憬推到了徐铭的病床边,她伸出手搭在了徐浩的手腕上。
“能告诉我孩子的出生日期吗?”夏憬说。
“小铭是11年8月14生的!”徐太太立即回答说。
“辛卯年丙申月辛丑日……”夏憬想了想,转头对薛辰说:“辰哥哥,麻烦你件事!”
“什么事?”薛辰问。
“你去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跟他年纪一样的小孩子,发烧甚至昏迷的。”
薛辰转身离开了病房,我上前问:“你怀疑不止小铭一个受害者?”
“你看到了什么?”夏憬看着我问。
我不禁一愣,她的眼神真的很冷,没有任何情绪——“一团黑色的……雾气,有两只发着红光的眼睛,带有阴风!我当时推开门,看见它飘在小铭的上方,离的很近,就好像……”
“就好像在吸取东西!”夏憬接话道。
“嗯!”我点点头,“之后小铭的情况就越发糟糕!”
夏憬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转而看向徐宏问:“徐先生你的生辰是?”
徐宏犹豫了一下:“80年8月……”
“8月23日,农历7月13!”徐太太回答说。
“你不常陪孩子吧?”夏憬又问。
“这有什么关系吗?”徐宏走上前来,“你说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我儿子?”
夏憬不悦的说:“你儿子属阴命,你属阳命,虽然阴阳之说没有相传的那么玄乎,但孩子比较年幼,不及成年人阳气重。如果你肯多陪陪他,就能补足他的缺失,这次的危机也能避免!”
“夏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徐太太心急的问:“那是不是只要我老公陪着孩子,他就能没事?”
“早一点是可以!现在……”夏憬顿了顿,“孩子目前没事,只要解决那个东西,他就会醒过来!”
“那太好了!请你一定要除掉……救救我的孩子!”徐太太哀求说。
过了一会儿,薛辰回到病房,沉声说:“最近两个月确实有两个四岁的孩子,反复突发高烧不退,有一个现在跟徐铭一样陷入昏迷。”
“徐老夫人应该知道些什么,不如问问她吧!”夏憬看向我说。
“我?”我诧异的看着她。
夏憬想了想说:“徐太太,这里交给徐先生,你带我们回家一趟吧!”
徐太太看了看病床上的徐铭,尽管不放心,但还是依从夏憬的意思,带着我们离开医院,前往徐家住宅。到了住宅,我意外的见到小雪跟李皓。
“是我叫小雪来的!”夏憬漫不经心的说。
“阿皓不放心我,所以跟过来了!”小雪说。
夏憬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屋,面对徐老夫人的遗像时,她突然双手用力一击,发出清脆的巴掌声——“惊扰了!”夏憬一脸虔诚的注视着遗像。冥思半刻,她转动轮椅,面向众人说:“我跟林珊的体质都不适合招魂,所以我请小雪来,充当这个‘媒介’,你准备好了吗?”
“嗯!”小雪慎重的点了点头,在老夫人的遗像前上了一炷香,行了三叩之礼,然后盘腿坐在地上。接着夏憬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布,将小雪的眼睛蒙了起来。
“鬼所见的世界与人不一样,所以身为‘媒介’需蒙眼,以免看到不该看的!”夏憬说着看了我一眼,接着她左手拇指倒立,按压在了小雪的眉心,迅速朝头顶拨去,低声说:“屏蔽杂念,默念自己姓名,生辰,谨记自己是谁!”
小雪点了点头,夏憬两手伸出,食指与拇指相抵,置于膝上,顿时屋里的灯光一闪,熄灭。
“乌夏门人,请辛巳年丙申月癸卯日徐氏田翠萍叙话,秉启!”夏憬冷声道。
过了一会儿,原本漆黑的环境中,小雪的头顶却隐隐泛起了幽光。房间了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透着焦虑:“救救孩子,救救小铭铭……”
“妈!”徐太太惊呼道。
“那个女人要害孩子,你要救救他!”徐老夫人说。
“田翠萍,你只需告诉我,那人是何物,目的为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要害孩子,她找了好些小孩子……在废弃工厂……,那有个大水……坝……”徐老夫人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突然就消失了,小雪倒在了地上,房间的灯也亮了。
李皓立刻扶起了小雪,夏憬沉声道:“名字!”
“何雪!”小雪回答说。
“没事了!”夏憬看向了徐老夫人的遗像,上面的血迹已经消失了,她幽幽的说:“水坝、工厂、女人……”
“现在怎么样了?妈她走了吗?”徐太太困惑的问。
“徐老夫人不会回来了!孩子的事情……”夏憬看向我说:“他们会负责搞定的!”
徐太太向我走来,恳切的说:“林小姐,那就拜托你们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孩子!”
“夏憬!”薛辰突然跑上前喊道,我这才发现夏憬已经晕厥过去。
“这……怎么回事?”徐太太震惊的看着我问。
“太耗精力了,休息休息就好!”薛辰敷衍道。
李皓是开车来的,所以我们几个人坐他的车回了酒店。薛辰将夏憬抱回了卧房,我跟随其后,打了盆热水,替她擦了擦——回来的路上,我发现她身上冰冷的好似尸体一般,好在还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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