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一波再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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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贵人浅笑三分,柔骨使然:“我本就是和你一样的人,你仗着皇上的恩宠越发的倨傲。 而我,没有你满足上三旗的高贵身份,更没有你绝色的容颜,只好用愚笨来伪装自己。如今揭穿了也没什么不好,钮钴禄如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不是你,这样刁毒之事你可以隐忍不发,我却不能。若非机缘巧合,我从玉贵人那里知晓你她也想内务府要了‘紫光玉’,可偏是内务府支支吾吾的不肯答应,才让我觉察出奇怪来。
再便是一直堪为你用的石御医,忽然去了产墨的宝地,自然是因这其中有内情了。”
如玥并不全信她的话,自然要追问一句:“这么说,内务府的小陈子根本就是被你收买吐露了内情,可偏是你又逼他去死,弄得死无对证。我可有猜错?”
“如贵人就是如贵人,旁人算计不到的地方,你心里却有一本账册记载的一清二楚。倘若此时皇贵妃翻不了身,后宫便会向你倾倒。我自问,还没有把我能与你抗衡,即便是有,你也未必就能扛得住这倾颓之势。可别忘了,莹嫔、诚妃还有淳贵人那儿,都有各自的盘算呢。”
如玥恨得心痒,一把扯住春贵人胸口的衣襟:“王素春,你发什么疯。原是以为你神志不清才一味发疯撒泼。可现下你当真是清醒了,却仍然一味的发疯撒泼。救人帮人的好人也是你,毁人害人的恶人也是你,你当真是要把我的永寿宫翻过来你才满意!
自然,我是有份害你,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奢望你原谅我。可皇贵妃,总归是我们共同的眼中钉,她好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人无完人,牵扯到你滑胎的事,连冷静如冰人儿的你也这般冲动了。”春贵人轻轻拍了拍如玥攥紧在她胸口的手:“真因为心里有一团火,脚下的步子才一步不能错。皇贵妃依仗着三阿哥母凭子贵,你当小陈子没死,就敢替你指证中宫么?谬想连篇,当真是可笑!”
没错,或者真是她太心急了。如玥手上的力道才送,春贵人便将她的手拨弄开,极为不耐烦的扑棱平整自己胸前的褶皱:“如玥,你和我,现在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伙。有我的好,自然也有你的好。你说是不是?”
“那我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个好法了。”如玥迅速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以春贵人的心思,心肠必然坚硬到冷漠,不在自己之下。倘若这个时候,真被她说的不宁静,想来吃亏的也唯有自己。
况且示弱认输,绝非她的性格!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皇贵妃依仗的不是自己青春少艾的容颜,也不是皇上对她至死不渝的情分。而是她膝下唯一的皇嗣——三阿哥。”说到这里,春贵人情不自禁的抖了抖眉,心下十分欢快的样子:“若是这个三阿哥承载了太多的权势与利益的引诱,不堪重负,突然就没了,你说皇贵妃会如何?肯定比你我更痛!”
说着话,春贵人拍了拍如玥的肩头:“我就是喜欢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总比她有机会向皇上求饶好得多。你可觉得?”
“三阿哥尚且年幼,皇上膝下的皇子本就不多。倘若你敢因着一己私怨,危害皇上的龙裔,别怪我不客气。”如玥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了春贵人所为的“好主意。”
“那么二阿哥呢?”春贵人冷冷的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卷起飞天的冰雪,来回的抽打在人脸上、身上,很不是滋味的难受。“你答应过皇后娘娘,一定要保二阿哥千秋万世的功业。有皇贵妃、二阿哥在,你做得到么?”
这次换如玥冷笑了:“原以为我咄咄逼人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不成想,今日算是棋逢对手了。我钮钴禄如玥,答应了先皇后的事,必然放在心上尽力去做。可这并不违背我为人的原则,更不会因为权势而泯灭良心,春贵人,如玥也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只求地位稳固,荣华富贵,一朝成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嫔,我倒是可以伸手相援。
若是,你非要这般阴毒,不择手段,那就请你高明些,再不要让我发现其中的蹊跷。否则漫说是皇贵妃饶不了你,为了皇上为了皇家血脉传承,我也必然视你为皇贵妃之流,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玥高傲的仰起头,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春贵人被她这绝然的样子唬住,心不受控制的乱跳。
“沛双!”如玥高呼了一声,凛然一笑:“春贵人好生歇着,今日永寿宫这般护我,想来也令皇上记忆忧新。晚些时候,说不定皇上会传召侍寝也未知呢!”如玥掩面而笑,温婉凝眸,待沛双走了进来才道:“送春贵人回宫吧,折腾了这大半日,春贵人也累了。”
春贵人冷哼了一声,不情愿道:“如贵人这般为我,倒叫我愧不敢收了。好似皇上的恩宠,都连着你的心一般,还是你觉得是你施舍给我的情分!”
“怎么想都随你。”如玥微微阖眼:“我是真的乏了,恕不奉陪了。”言罢,袭儿也从内殿门外走进来,恭敬的伸手扶着如玥缓步朝内寝而去。
沛双便道:“春贵人,请吧。”
春贵人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愤然不已:“我自己会走,去陪你家小主好生歇息吧!”“也好,那奴婢便只送您到宫门口吧,就请贵人慢走。”沛双本来是极不喜欢这个春贵人的,可就眼下来看,她虽然自私也未尝不是个好帮手。
许多小姐不屑去做的事儿,她都敢出手,假以时日,必然能凌驾于其余宫嫔之上。成为能与皇贵妃相抗衡的一股新势力。
这样好,或者小姐就不会那么累了,沛双心里总算安慰了些。
只是沛双也不是看不透另一层关系,若是有朝一日,春贵人的存在威胁到了自家小姐,那么救她的性命可,要她的命也可。来去不过在于自己一招半式间。
这样想着,沛双的心里才真真正正算是踏实了。旋身欲回如玥身边伺候,可也就是一转身的功夫,却是小旦子又来了。“姑娘等等。”
“呦,旦公公,怎么又来了?可是皇贵妃娘娘有事吩咐你来办?”沛双自然是没一句好听的话,声音也格外刻薄。
“哎呀,沛双姑娘,我哪里有心思根本说笑呢!钟粹宫出事儿啦,你快去请如贵人更衣,王钟粹宫走一趟吧!哎呦这真是……”小旦子火急火燎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
沛双看他不像是做戏,忙沉了声音问道:“出了何事?”
“恩贵人的伤,本来好利索了,就是剩下了点疤痕。可用了如贵人送去的去疤痕药膏,反而红肿溃烂了,这会儿寻死觅活的,险些就过去了。幸亏奴婢们发现的及时,皇贵妃娘娘前脚才从永寿宫出来,后脚边有人禀告……还是让如贵人早些过去瞧瞧。”
“竟没一个省油的灯,当真是气死人了。”沛双狠狠剜了小旦子一眼,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惊心的话:“公公若是不想冷宫里的那一位活了,就尽管放马过来。”
“沛双姑姑,哎呦,小旦子可不是鄂顺那厮的。小旦子是真冤枉啊!这不是好心来送信儿了么,您怎么还怪我呢!”小旦子憋屈的脸都红了,沛双已然不屑理会。
“你就赶紧着回去复命吧,我自去请小主往钟粹宫走一趟。”沛双懒得再废话,一心想知会如玥先做防备才好。
如玥才喝下碗药,倚在贵妃榻上阖目休息。脑子里不断盘旋着方才春贵人的话,心里当真是堵得慌。
沛双就在这时,紧着走了进来。原本袭儿听见她行动带风,怕惊扰了小主想要劝阻一句。可见她色不大好,心中便觉察不妙了。“怎么了,你这是?方才不是好好的么?”
如玥未睁开眼睛,带着笑问道:“是不是春贵人口齿越发伶俐,你也招架不住了。这回气闷得慌?”
“小姐。”沛双艰难的开口:“钟粹宫那里出了事,说是咱们送去的药膏让恩贵人的脸溃烂了。恩贵人寻死觅活的,险些殁了。幸亏是被救下来了,可皇贵妃此时正在钟粹宫……只怕,又是棘手的麻烦事儿。”
袭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怎么什么事儿都冲着咱们永寿宫来了。流年不利,稍后奴婢和芩儿得去祈安殿祈福才行。”
如玥缓缓睁开眼,抚了抚自己的鬓边:“给我换身衣裳,既然是冲着咱们宫里来的,冲着我来的,躲不掉只好迎上去。不过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佛祖会保佑谁。但凡是只凭自己的人,心里就不会有侥幸的寄托。祈福也就罢了,若是你和芩儿有功夫,不如好好帮衬我理顺那些诸多麻烦的账目。”
“是是是。”袭儿愧笑道:“小主说的没错,与其寄托希望如人,倒不如凡事靠自己。是奴婢糊涂了。”
“姑姑你也是一番好心,只不过人心难测,其实佛祖能分辨清楚的。”如玥伸平双手,由着沛双替她更换了一身比这件儿更鲜亮的衣裳:“芙蓉开花,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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