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响彻天际,夜空中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苏家内外,黑衣高手层层围剿,血腥气与杀气冲破天际。
“王爷!走啊!”南疆女肩被剑刺伤,惊慌高喊。“走啊!”
萧承恩放下苏婉儿的尸体,捡起地上带血的长剑,一步步走了出去。
黑衣人的注意放在萧承恩身上,快速出手,招招杀意。
萧承恩眼眸像是淬了血,暗红透着浓郁的寒意。
手腕一凌,发泄般的厮杀。
“萧君泽!”
京都,皇宫。
雷雨下的很大,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陛下的情况很危险”薛神医蹙眉,额头浸出细汗。
木怀臣也守在内殿,紧张的看着。“薛神医,除了龙血果,真的无药可解吗?”
薛神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龙血果是天然的解毒圣药,几乎无副作用。若是强行用其他药物解毒,无非是以毒攻毒,危险性太大,而且九死一生。”
以毒攻毒的代价,太过惨烈,先不说萧君泽能不能撑过来。
就算是撑过来,也要在阎罗殿走一遭。
木怀臣沉默了很久,看着薛神医。“按照陛下说的做。”
“是”薛神医叹了口气,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奉天,寿阳府。
子时。
“朝儿。”
木怀成站在门外,四处看了一眼。
朝阳紧张的开门,心跳有些加速。
“子时换班,走。”木怀成换了一身夜行衣,带朝阳离开。
“哥哥若是我走了,你要如何?”朝阳小声问了一句。
“不必管我,陛下与怀臣还有交情,总不会太过为难我。”木怀成想让朝阳放心。
“那沈清洲呢?”朝阳不担心萧君泽,担心沈清洲。
沈清洲对木家的恨意太过偏执
木怀成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哥”朝阳反手抓住木怀成的手腕。“我不走了。”
至少,在奉天境内,不走了。
“朝阳!”木怀成压低声音,看了眼守卫。“子时交替,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不要任性,我已经联络了过路的商旅,你跟着他们,今夜就能出城。”
“等朝阳入了上虞地界,再逃也不迟。”朝阳摇头,视线有些颤抖。
木怀成回头,看着朝阳的视线,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母亲欠了木家,我不能。”朝阳冲木怀成笑了一下,她不能走。
“别任性!”木怀成蹙眉,趁朝阳不备,打在朝阳的后颈上。
朝阳昏迷,被木怀成抱走。
暗处,府邸的婢女躲在假山后,见木怀成将朝阳带走,转身离开。
京都,城外。
萧承恩满身是血,身受重伤。
“王爷快走!”南疆女吹了响铃,埋伏在外面的高手拦截追杀的杀手,带着萧承恩快速逃离。
“王爷”
“别管我”萧承恩声音有些沙哑,南疆女继续跟着他,他们都得死。
那些人穷追不舍,明显是有备而来。
萧君泽不会让他逃走的。
“王爷,青鸾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青鸾眼眶泛红,撑着受伤的手臂,搀扶着萧承恩快速逃走。
“王爷!”身后,有暗器袭来。
两人被逼到了绝路上,身前是万丈悬崖,身后的追兵杀手。
“王爷跳下去。死,青鸾陪你,生青鸾也陪你。”青鸾眼眶泛红,除了跳下去,再无任何生路。
若是能活下来,她一定被萧承恩重振旗鼓江山再起。
如若死,能和萧承恩死在一起也算解脱。
萧承恩看了青鸾一眼,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值得你赴死”
“值不值得不是王爷说了算。”青鸾握紧萧承恩的手,在杀手的利刃袭过来之前,双双跌落悬崖。
坠落中,萧承恩下意识将青鸾护紧在怀里,让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
也许,他在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青鸾陪他一起死。
视线看着悬崖上方,萧承恩的思绪是一片空白的。
若是不死,他与萧君泽,不死不休。
奉天皇宫。
“木大人,裕亲王坠崖,生死未知,我们的人已经下去搜寻。”
木怀臣站在内殿外,双手背在身后,用力握紧。“继续找,斩草除根。”
若要帮萧君泽稳固朝政,那萧承恩必须死。
“是!”
暗卫离开,影卫站在木怀臣身后。“陛下的旨意是生擒裕亲王,你为何要擅作主张”
木怀臣侧目看了影卫一眼,声音发颤的笑了一下。“因为千古罪人要我来背”
影卫的手指收紧了一下,下意识拉住木怀臣的手腕。“你身后有我,无论如何,我都在目光可触及你之处站着。”
“可你总有看不见我的时候”木怀臣小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天总有黑透的时候。”
“就算是听呼吸我也能分辩出主人的位置。”影卫侧身站了一下,将肩膀借给木怀臣。“陛下吉人自有天佑。”
“他能撑过来”木怀臣将额头靠在影卫的肩膀上,小声开口。“他总能撑过来。”
这么多年了,在对方目光所及之处,木怀臣始终看着萧君泽,而影卫戚风,眼里只有他的主人。
君臣之义,手足之情。
越是长大,越是枯竭殆尽。
十岁,萧君泽被封为太子。
木怀臣入宫作为太子伴读,常伴左右。
这么多年过去了,木怀臣陪萧君泽经历过生死,看尽悲欢离合。
这颗心早就该坚硬如磐石,却偏偏总有柔软出血的地方。
沈家,丞相府。
“丞相,不出您所料。刚到了寿阳,木怀成就想带朝阳离开。”
沈清洲扔了手中的八音盒,烦躁的站了起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已经通知寿阳府衙,连夜赶往府首住处,只是那府首是陛下的心腹,若是他有意包庇”
“只要朝阳离开,木怀成这罪,就是陛下都包庇不了!”沈清洲捡起地上的八音盒用力握紧。“除掉木怀成,无论获罪还是有其他变数,都不能让他活着回京都。”
没有了木怀成,相当于斩断木家一条腿。
收了兵权,木怀臣那个病秧子又能在朝堂翻起什么花浪。
朝堂有他坐镇,木家便永远不可能翻身。
“丞相,那疯子”手下指柴房的那老太监。“那疯子说,成王登基后,西域圣女入京,木景炎带走白狸这都是先帝的主意。”
“一个疯子,他的疯言疯语岂能当真,杀了他。”沈清洲用力握紧双手。
“丞相,木景炎当年带走白狸,会不会也是先帝的旨意?故意借此机会,除掉木景炎,夺回兵权。”手下小声猜测,结合那疯子的话,有些怀疑。“当年木景炎功高震主,先帝自然想要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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