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呛进嘴里,穆清卓猛地睁开眼。
她的身上被绑着石头,身体正在下沉。
在她的一旁,弟弟穆寅身上也被绑着石头,紧闭双眼,双手无力的下垂。
她来不及想她的灵魂是怎么回到大锦,又刚好回到她和弟弟被害的一刻。
她不断的挣扎,身上的绳索有些松动。
逃生术是特种兵训练必要的课程。
而她逃生的速度更是全队第一。
不到5秒的时间,她就挣脱掉了身上的绳索,游到穆寅的身旁,取下身上藏着的短刀,用2秒的时间解开他绳上的绳索,抱着他向上游。
明月高悬,她从河中探出头来,看见永平候府一群人黑压压的朝远处走去,眼中的恨意如同淬了毒的箭矢般冰冷。
前世,她本是永平候府嫡女,出身尊贵,父母疼爱。
可是,父亲突然从马上摔下来断了两条腿,母亲被族里长老沉塘,她和弟弟逃离永平候府,身边只跟着奶娘周嬷嬷。
他们一路被人追杀,逃到了安阳县永丰村,隐姓埋名,安定下来。
可是,她的奶娘周嬷嬷背弃了她,骗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钱,回到永平候府说出了他们姐弟的下落。
周嬷嬷走后,她和弟弟穷困潦倒,她帮着村里一些富人做一些活计。
上山采摘野菜乡里偶尔的周济勉强度日。
直到永平候府派来的人找到了她。
将她和弟弟敲晕,绑上石头扔进河里。
前世死的时候她只有十岁,弟弟只有七岁。
永平候府的来人在杀死他们的时候说:“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父亲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也许是她心中冤气太重,死后她重生到了现代,而且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因此她自小习武,长大后更是当了一名特种兵。
一次执行任务,她抱着歹徒和炸药从五十层楼高跳下。
那一声爆炸震耳欲聋。
而她竟然没死,重生回到她和弟弟被害死的一刻。
穆寅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抱着穆寅游到了岸边。
按压他的胸口对他进行急救。
她红着眼,神情似乎随时都会崩溃:“弟弟,你千万不能死。
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不能死知道吗!”“咳、咳……”穆寅咳出几口水。
“寅哥,你醒了!”她欣喜若狂,激动的落下泪来。
“姐姐!”穆寅虚弱的道。
“弟弟.”
清卓扶着他起身。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早春夜里寒凉,穆寅和清卓全身湿透,清卓身体打颤,摇了摇头。
“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徐州是靖王的地盘,靖王一向与永平候府不对付,他们以为已经将我们杀了,应该立即会离开,免得被靖王抓住把柄。
我们暂且躲起来,等他们离开了再出去.”
在她还是永平候嫡女时,曾经偷听到父亲和母亲谈话。
靖王府和永平候府一直暗中较劲。
虽然父亲不是永平候了,但两者之间的仇怨却没有解开。
穆寅抖索着打着寒颤,清卓四下打量,找了个稻草堆让他藏进去。
“我到村子里拿干净的衣服,你躲在这里不要出来.”
永平候府的人还在村子里。
可是,弟弟刚才受了惊吓,又被扔进河里,湿衣服穿在身上很可能会得病。
为了弟弟,她不得不冒险。
“不行,姐,那太危险了。
我没事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她没有现代身为特种兵时的全套装备。
可是,她是经过现代特种兵部队地狱式训练的。
所学的知识和技巧她不会忘。
她们小队可是在军事演习中好几次潜进敌营,完美的完成斩首行动。
何况,她又是借着夜色行动。
“你不要出声,小心被他们听到了.”
话毕,清卓就猫下身子,潜进村子里。
永平候府一行有5个人,一人手持火把,另外四人正搬着稻草堆在她家房子周围。
清卓躲在一株大树后面,目光如鹰盯着他们。
永平候手握重兵,乃朝中重臣,在江州说一不二,但安阳县隶属于徐州,乃是靖王的地盘。
他们担心被靖王察觉蛛丝蚂迹,顺藤摸瓜可能查到永平候府。
所以他们将她和弟弟杀了,然后再放火烧屋,伪造成她和弟弟被火烧死的假象。
她和弟弟只是外乡人,无依无靠。
被火烧死了官府也不会细察,便会草草结案。
清卓绕过他们,走进村子里。
躲在村中一户人家的墙角下,尔后小舌竖起,以公鸭嗓子般的声音大喊道:“走水了!快来人啊!”她的声音作了这么大的变化,那5个人不会听出是她的声音。
“糟了,快走!”手持火把的人随手将火把扔到稻草上。
稻草一点即着。
那人冷笑了一下,带着4名手下向永丰村傍依的大山逃去。
清卓的邻居陈铁牛一家,先听到声音。
陈铁牛家的灯亮起,披衣匆忙出门,看到了永平候府的5人。
喝道:“什么人!”“快跑!”陈铁牛追出来正好看见他们5个人朦胧的身影。
清卓扯着嗓子喊:“走水了,快来人啊!”稻草滋滋燃烧着。
陈铁牛将还没有着火的稻草搬开。
村里的人三三两两的从自家屋里出来,睡眼惺松,一看到大火,立刻便睡意全无,一部分加入到灭火之中,一部分去追逃进山里的5人。
清卓来到自家墙外。
土墙有一米左右,不过,这对于徒手攀爬高楼的特种兵来说,并不算什么。
脚一点地,翻过墙头,摸黑拿了一些吃食和细软,又翻墙出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永平候府的人将她和弟弟绑上石头,扔进河里,现在应该以为她和弟弟都已经死了。
她不能再在永丰村出现,以免被永平候府的人察觉,只有这样她和弟弟才能逃脱永平候府的魔掌。
而且,永平候府的人故意在她家门前放火,她和弟弟失踪,那众人都会以为是永平候府的人杀了他们。
永平候府的人一旦被抓住,杀人放火两项重罪,他们轻易别想逃脱干系。
一场火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惊动了。
水火无情,村里的屋子又有许多是连着的,火势一旦蔓延开来,谁知道谁家会遭殃。
故而对故意纵火的人村中人是同仇敌忾。
村民执着火把,村长指挥着村里的壮丁。
“张远你带着村里的几个人也去搜山,一定要把贼人给找出来。
天亮以后,铁牛你去官府报案.”
清卓躲到草丛里,换上一身男儿装,回到穆寅藏身的草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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