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傲天定定神,摸摸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走到杨地主身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老爷,既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和不两个一起......”他说了一堆。
听得扬地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最后沛傲天又加一句,“老爷您看,这事儿要是办妥了,小的是不是......”
扬地主爽朗一笑,震得肚皮抖了三抖,“那是自然,事妥之后,准你回家。”
沛傲天忙“嗳”了一声。
且说回到锦绣堂之后的许儿和萧辰。
两人齐齐回到各自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又齐齐出来站在锦绣堂柜台后面,一个装作不理对方,一个勉强这不理对方。
可没呆多久。
一个萧辰不愿意看到的身影出现了在锦绣堂的门边。
是苏凌。
他早换得一身华衣。
低调的奢华。
嘴角挂着笑,依旧是那种随和又风流的笑。
来者是客,许儿想上前打招呼,谁知被萧辰一把按住,然后眼看着萧辰走上前,道:“苏公子经营的珠宝似乎和本店里的成衣设计稿和布匹没有任何关。”
直截了当的给人下逐客令。
对于苏公子这样气质高贵的,显然是过分唐突了。
可苏公子一点不生气,他遥遥画扇,四下看看,款款挪开步子,走到许儿面前,道:“适才在画舫上,有样东西许妹妹忘记拿了。”说完将那枚许儿瞧不出是什么质地的珍珠放在了许儿面前。
许儿看了看珍珠。
竟然没有由头的抬头扫了萧辰一眼。
他脸色乍青。
显然很不喜苏凌对她说话时幽幽的态度。
许儿道:“这样罢,这枚珍珠暂先留在我这里,待我把设计稿做好,一并交还给苏公子。”
苏凌点点头,目光在许儿的双眸间落了落,才起身离去。
许儿再看向萧辰的时候,本以为他在两米开外,不成想,他就在眼前,导致许儿不得不往后缩一缩脖子,以缩短视线。
&么珍珠,竟要这般来往。”他道。
并用不屑的小眼神,斜了斜落在许儿面前的珍珠。
许儿见他这般,故意把珍珠收进袖子里面,道:“很真很真的珍珠。”说完走了。
倒不是不想看萧辰乍青的脸。
而是苏凌突然两次问她关于珍珠的事,让她觉得心底发毛。
难不成上次戴在头上的簪子过分显眼。
许儿回到自己屋中,找出那支镶嵌了珍珠的簪子,左看右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真要说什么特别,就是设计上面,远比古代女子戴的要好看的多。
伸手,她摸了摸簪子上的珍珠。
又摸摸苏凌给的。
无甚区别嘛。
将簪子和珍珠放在案几上,她陷入了沉思。
…….
出了锦绣堂的苏凌再次回到了画舫上。
他将新柔唤到身边。
道:“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新柔动作自然流畅的给他斟茶,边道:“应家的沛琴还是没能找到她要找的人,不过,这些天我不但留意了她,还留意了新住进锦绣堂后院的对双母女。”
苏凌掀开眼皮,看看新柔,道:“哦?说来听听。”
新柔将斟好的茶放到苏凌面前,道:“新住进锦绣堂后院的母女,女儿叫田静,据我所观察,田静这个丫头出身畏寒,却爱慕萧辰爱慕得紧。今儿个上午,这丫头去了趟城南郊区,我便跟过去看了看,这丫头原是给她母亲买些针线,可谁料青天白日的却有人要逮她。事出突然,奴婢正想着要不要帮她一帮,那丫头自己逃脱了,她挣扎的时候说,说“你们敢碰我,应家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对方便真将她放了。”
苏凌听完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他知道田静母女投奔应家,原是躲避什么人。
没想到她们要躲避的人竟如此嚣张。
&续说。”苏凌往后略仰身子,微微合上双眸。
新柔乖巧的依在苏凌身旁,道:“知道田静那丫头没事之后,奴婢还打探到那帮青天白日逮人的混小子,是杨地主家的。”
杨地主......
苏凌睁开双眸。
看着湖面久久不曾有言语。
隔好久道:“你去叫袁成过来。”
新柔颔首,退下,唤来袁成。
苏凌起身,合扇握于右手,背到身后道:“你以我的名义去趟杨地主家里,记住只是随便拜访而已。”
袁成眨眨眼,不知主子到底是和意思,但下一秒他已经离开画舫,往杨地主家去。
杨地主家在城南郊区。
占地颇广,不愧是个地主。
袁成上门,秉着是苏凌苏家公子的名号。
杨地主亲自迎出来,跟着狗腿子似的,低头哈腰,全然没了在沛傲天等家奴面前的耀武扬威。
&弟,贤弟怎么得空过来,早说嘛,早说怎么着我也得远行十里相迎啊。”杨地主低头哈腰。
袁成随意笑笑,“不过是秉着主子的意思,随便来瞧瞧罢了。记得年前,杨地主刚刚扩了地,怎么样,用的可还好?”
杨地方忙忙把袁成迎进家中。
好吃好喝招待着。
道:“哎呀,对亏了苏公子一句话,不然那些地也论不到我接手。都好,都好,一切都好。”
袁成听完喝口茶。
他扫一眼院子里站着的家奴,道:“怎么瞧着眼生。”
杨地主没听懂是个什么意思,抬头方瞧见袁成正看着沛傲天,道:“这是刚买回来的家奴,所以贤弟眼生。”
袁成道:“哦?难道杨地主家的家奴还不够多?”
杨地主笑笑道:“嗐,我也是看他在大街上可怜,就弄了回来。”
院子里的沛傲天听到里面的谈话,他们在说他,同时像在谈论什么畜生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他是被杨地主“救”回来的。
更确切说,他是走投无路,被杨地主逼进了扬家。
袁成点点头,“不过眼生,随便问问罢了。”说完,很随意的喝口茶,不再说其他话。
杨地主觉得气氛尴尬。
苏凌身边的小斯对他来说是大人物,大人物来了,他总不能让人家干坐着,可是人家来得突然,他又毫无准备,这时候只能扯些话题来聊聊,刚才既然说到了沛傲天,不如继续这个话题。
杨地主清清嗓子道:“贤弟觉着眼生的这个家奴,听说是杏花村的,您也知道我用人一般只查个大概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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