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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走在七皇子府门前受了不少伤,等进了照事官处,更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想到自家老老小小皆丧命大火,而他一心为了北魏,结果仍旧落得这个下场,燕走在牢中痛哭失声,连连发誓决不轻饶了这些北魏人。
等拓跋锦得到消息,将他放出来时,燕走变了。
黎尚稀明显的感觉到,在拓跋锦跟前,燕走仍旧是跟从前无二,但一转身,他就开始谋划着什么东西。
此时已过去了三个多月,黎尚稀中途回了一趟东陆,将收到的皮草和香料都交给高行止处理,又拿了钱财正常做生意的样子,跟着就继续回北魏。
这一次去北魏,他就听说拓跋锦在筹备军需,想来要对东陆出手,心中越发着急,生怕没赶上淮安王爷朱信之还在东陆的日子,郡主洗冤之路更艰难,赶紧加快了速度动手。这一次,鬼养阁的人渗透到了拓跋锦身边,在他耳边假装无意的提供了不少线索,暗示燕走有了谋反之心。
拓跋锦一开始不信,可在一次巡营试探中,燕走的举动坐实了拓跋锦的猜疑。
燕走在拓跋锦跟前也失去了信任。
在拓跋锦的生日宴上,燕走敬酒失误,被拓跋锦以此为借口,关入了天牢。
旁人瞅着拓跋锦的态度,对燕走失宠的事实立即就通透了起来。燕走在天牢里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生不如死。
黎尚稀瞅着时机成熟,在裴谢堂成婚前,带着鬼养阁的人终于采取了行动。
那一天晚上,北魏的都城格外热闹,黎尚稀劫走了天牢里的燕走后,立即全部送出了都城,全部奔往箕陵城。他带去北魏的二十个鬼养阁精英,在一路逃避追捕和追杀中牺牲了三个,才终于在拓跋锦疯狂的反扑中赢得了先机,率先进入箕陵城。
一进箕陵城,黎尚稀就收到了裴谢堂要成婚的消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对燕走说,便安抚了燕走一番后,准备先回京城来。
到箕陵城的那天,黎尚稀送了燕走一份大礼。
当燕走走进箕陵城偏僻陋巷中的一座小院时,推开门瞧见娇妻和嗷嗷待哺的孩子,瞧见两鬓斑白的父母向他伸开双臂时,燕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亲吻地下的土地。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黎尚稀,心中充满了难言的震撼。
原来那天拓跋羽放火烧燕家时,黎尚稀都看在眼睛里,拓跋羽从前门放了火,他带着人就从窗户里跳了进去,将燕家人都救了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黎尚稀杀了三个皇子府中的侍卫,将尸体丢入了货场里。至于燕家的那个孩子,则只是黎尚稀从乱葬岗里捡回来的骨头……
救了人后,黎尚稀将燕家人跟商队一同送到了箕陵城来,一边静观其变,一边对燕家人礼遇有加,让这些人安置在这里等候燕走团聚。如今燕走果真背叛了北魏,回到东陆来,自然就能一家团聚。若燕走不叛国,黎尚稀就可以利用这家人来威胁他,总能走到最后一步。
那天晚上,黎尚稀和燕走父子密谈了一次。
从前,大家都知道燕走的父亲背叛了国家,在这位老将军的嘴巴里,黎尚稀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当年燕老将军被北魏人俘虏后,一开始并未投降北魏,可北魏人着实狡猾,放出话来,说他投降了北魏。另一方面,又派人将燕家人都劫走,送到了北魏来。东陆人信以为真,包括英明的裴拥俊在内,都以为燕家背叛了东陆。可北魏人劫持了燕家人后,反过来利用燕家人威胁燕老将军,若他不降,便杀了燕家人。
一方面是被祖国抛弃和不信任,一方面是老母亲含泪的目光,燕老将军苦苦熬了一年多后,终于投降。
在生下燕走后,他曾经想过要带着燕走回东陆,可惜,北魏人看得紧,他没有机会。
再后来,燕老将军想到了两全的办法。
北魏人想利用来对付东陆,他便留在北魏,但此生北魏人都别想再强迫他从军。至此,燕老将军在北魏度过了二十八年的时光,从未替北魏发一言、献一计。
直到拓跋锦上位。
这人野心勃勃,年少便睿智不凡,一眼就看中了燕走,将燕走培养成了他的心腹。燕走父亲没做的事情,在北魏出生长大的燕走做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得不到北魏人的认可。而在这期间,燕走同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化,如今双双回到东陆,才终于解开了心结。
黎尚稀对两人坦诚,直言自己是泰安郡主的心腹,泰安郡主死于燕走献上的离间计,如今蒙冤受屈,为东陆国人不齿。燕老将军听罢,心中感慨纷纷,老泪纵横,当即就表示愿意替裴谢堂说话。燕走对黎尚稀的隐瞒有所芥蒂,但想到他救了自己的家,很快就释怀了。
这事的来龙去脉,无人比他更清楚,他胸中明白的还更多、更深,他要愿意说话,保证立即就能为裴谢堂洗雪冤屈!
高行止听得血脉偾张:“既然郡主成婚时燕走就已经到了箕陵城,你为何不肯将人一起带来?”
“这……”黎尚稀给他问蒙了,半晌才说:“不是我不想带,我当时不是赶着去军营里传你的话,请纪迎初和秦叔他们都过来参加郡主的婚礼吗?这些人都认得燕老将军,他们本就扎眼,要是再混入燕家人,指不定就打草惊蛇了。”
“黎尚稀这事儿很妥当。”徐丹实点头:“早晚都不差。人来了京城,接下来可怎么办?”
“接下来,就让燕走去淮安王府!”黎尚稀镇定的说。
“不行,淮安王府去不得,一去肯定被抓!”徐丹实摇头,“依我看,让燕走跟朱信之来一个偶遇最好,凭着朱信之的警觉,他会来追踪的。”
“也好。”高行止沉吟片刻,笑道:“徐丹实,你去引诱朱信之,引着他同燕走偶遇。剩下的,就用不到我们操心了。”
“我去哪里引诱他,王府?”徐丹实一愣。
高行止弹了弹他的额头:“你们郡主总说你最聪明,怎么这么不爱动脑子?孟锦衣刚刚被抓了,朱信之肯定在刑部,你瞅着他从刑部出来时,带着他去找燕走就可以了。”
徐丹实哈哈大笑,当真易了容就去刑部门口蹲着。
蹲了大半个时辰,便瞧见朱信之带着孤鹜、长天从刑部出来,几人跟蔡明和道了别后,坐着马车就回淮安王府去了。
徐丹实跟了一路,瞧见朱信之的马车转入了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便捡了石头打了淮安王府的车轮子。
哐当——
一声轻响,马车上的三个人同时竖起耳朵。
朱信之撑起身体,谨慎的问:“什么人?”
“王爷小心!”孤鹜和长天一人护在马车一边,刷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刀佩剑,警觉的盯着四周。
徐丹实藏在暗处,又是一颗石头丢了过去,打在了孤鹜的刀上。
孤鹜立即指着他的方向:“这边!”
他话语刚落,徐丹实便趁机起身,给他们看了一个影子,飞快的闪身进了巷子里。孤鹜不甘落后,紧跟着他的步子拔腿就追。
长天留在原地,捡起地上的石头看了看后,递给了车里的朱信之:“王爷,不是暗器,只是小石头。”
“石头?”朱信之反复观摩,仔细一看,那石头上还有几个小字:“跟我来。”
他沉吟了一下,脑中很快就转过了无数的念头,连忙吩咐长天:“走,跟上孤鹜。这人砸了石头给我留话,让我跟着他走。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不方便透露给其他人。我们去看看。”
“说不定是陷阱!”长天有点担忧。
朱信之爽朗一笑:“不是还有你和孤鹜在吗?”
再说,这人要是真的想害他,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还不如找个地方埋伏下来,万箭齐发,他就是再有两个脑袋也都不够射穿的。
长天和朱信之追着孤鹜留下的信号,一路追到了一条暗巷子。一进去,就瞧见孤鹜趴在屋檐上,没说话,有点奇怪的看着院子里。
“怎么回事?”长天示意他下来后,就小声的问。
孤鹜很摸不到头脑:“追到这里就不见人了。不过,院子里有几个人,其中两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东陆人,但两个男人看起来是东陆人。”他顿了顿,又说:“带我们来的那个人好像没有恶意,就是告诉我们,这里有北魏人而已。”
“北魏人?”朱信之吃了一惊,上了墙头看了一眼,忽然浑身一震,惊呆了。
孤鹜和长天齐声问:“王爷,怎么了?”
“这是燕家人。”朱信之脸色凝重:“年轻的那个我在西北见过,是北魏的军师,名字叫燕走。他不是应该在北魏吗?为何合家老小会出现在东陆?”
古怪,这事儿有古怪!
朱信之定了定神,四下看了看,便发觉这是一间普通到隐秘的小院落。燕家人低调隐秘的出现在京城,还刻意隐藏了行踪,难道,燕家人打算归国?
想到这个可能,朱信之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热了,神色经不住喜悦起来:“孤鹜,长天,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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