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晃晃脑袋。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柳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依言摇了摇脑袋,疑惑道“为何让下官晃脑袋”
房俊问道“有没有听到水声”
柳想了想,又摇了摇脑袋,不确定道“好像没有”
房俊道“没有就对了,正常人晃晃脑袋都会听到脑浆子晃荡的声音,你没有,那就说明你这脑子里已经被大粪堆满了,智商低下,不懂变通,无药可救。”
“正常人都能听到晃荡脑浆子的声音么”
柳一脸懵然,奇葩的没有去纠结自己脑子里到底是不是堆满了粪
房俊道“且先容我好好斟酌一番,待到下午与关中商贾商讨竹纸与籍的买卖之后,再来考虑到底要如何利用咱们遍及天下的驿站来赚钱。”
遍及天下的水陆驿站数千,这是何等庞大的财富
随便弄出来一个点子都会赚取大量的钱财,亏得之前兵部这帮大老爷居然穷得叮当响,当真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活该挨饿受穷
“静听房侍郎吩咐便是。”
柳应了一声,见到房俊开始思考事情,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刚一走出职房,迎面便见到崔敦礼走过来,忙上前拉住,道“催郎中,你遥遥脑袋。”
崔敦礼一脸迷茫,下意识的遥遥脑袋,奇道“为何”
柳问道“有没有听到脑浆子晃荡的声音”
崔敦礼道“开什么玩笑听得到脑浆子晃荡,那人还能活么”
柳反问道“你自己听不到,难道就肯定别人也听不到么”
崔敦礼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
柳当然知道房俊说他脑子里都是大粪是在骂他蠢,可是别人当真与自己不同,能够听到脑子晃荡的声音
他没学过统计学,但是也知道一个两个可以成为个例,不具备代表性。
于是乎,这位见人就让人晃荡脑袋,晃得兵部衙门里各个晕头转向
城南码头。
房俊坐在空荡荡的办事大堂内,不停冷笑。
旁边正襟危坐的武媚娘也绷着一张小脸儿面罩寒霜,亮晶晶的秀眸盈满杀气
本来约好商谈加入“大唐文化振兴会”的关中各地商,居然一个都没来
集体放鸽子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是发生在房俊身上,就令人惊奇了。
房家湾码头如今早已成为关中商货殖的集散地,大宗商的汇聚,可以为关中商贾节省至少两成成本,而关中本地的商运出关中,亦可以大幅度提升价格。
得罪了房俊,就代表着这些利益有可能吃不到
卫鹰大步走进来,鞠躬施礼,之后说道“那些商都被背后的世家门阀警告,严令其不许加入咱们的振兴会。”
房俊冷笑“果然如此”
“大唐文化振兴会”的最基本职责便是扶持寒门士子,让更多的寒门学子有可读,这与世家门阀通过“垄断教育”进而达到垄断政治资源的目的是完全相悖的。
而当今天下商贾地位低下,绝大多数的商贾背后都有世家门阀支持的身影,与世家门阀毫无瓜葛的商贾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无法做大。
世家门阀通过其对于商贾的掌控来抵制房俊,有些出人意料,毕竟房家湾码头在关中商业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得罪房俊的后果有些严重,不过想想世家门阀为了维护自身的特权往往无所不用其极,却也算是情理之中
武媚娘语气森冷,清声道“既然这些商都要跟郎君作对,那咱们码头自然不必再给他们面子卫鹰,即刻带人前往码头上所有商租赁的库房,将库房里的东西统统都扔进河里,一片纸也不留”
卫鹰吓了一跳,忙道“这个若是那些商闹起来报官,还是要赔偿的。”
“吾房家赔不起么”
武媚娘凤目含煞,纤秀白皙的小手儿狠狠一拍桌子,咬着银牙道“他们若是有能耐,尽管报官便是,该赔偿多少,咱们房家一个铜板都不少他们,只不过这赔偿的钱几时能能够拿得到,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损失了多少,房家照赔不误,一文钱都不会少给。
只不过既然是打官司,那么必要的程序就必须走一遍,首先便是要核对数目,估价赔偿。纸张、籍这些东西一旦浸泡河水,再想统计数目几乎不可能,总不能你们自己说多少就是多少吧
数目的统计,就是一个麻烦事儿。
再加上京兆府必然要展开调查取证,这一通折腾下来,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可能结案
在武媚娘看来,这就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关乎于郎君的信任,自己掌控着码头,等同于间接与关中的商贾打交道,结果这些商居然如此让自家郎君难堪,不展示一下强硬,万一被郎君误认为她无能导致自己在郎君心目中的地位下降,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卫鹰会意,心里赞了一声武娘子果然睚眦必报,瞅了房俊一眼,见到这位正走神儿,并未出言阻止,便应了一声,反身走出去,召集了一群家将部曲,呼喝着直奔码头上的库房区域。
武媚娘起身坐到房俊身边,伸出纤手温柔的握住房俊的一只手掌,柔声道“郎君可是气着了”
房俊回过神,反手捂住武媚娘的柔夷,笑道“哪儿那么容易生气再者说,就算是当真气着了,你这不也是为我出气了么很是期望那帮商见到纸张籍被丢下河里之时的苦相,呵呵”
见到房俊并未因此生气,武媚娘悄悄松了口气,展颜笑道“郎君果然胸襟广阔,非是一般男儿能够相比不过你刚刚出神,在想些什么”
房俊道“先前是我有些异想天开了,以为凭借让步一些利润,就能让这些商心甘情愿的加入到振兴会当中来,却忽略了世家门阀对于寒门学子的敏感,亦或者说天然的对于政治垄断的敏感,这是他们的立身之本,绝对不容碰触。”
武媚娘有些狐疑“不仅如此吧”
所谓夫妻同心,对于房俊的行事风格性情内在,冰雪聪明的武媚娘自然不可能不了解,若仅仅是因为商联合抵制,岂会面现凝重之色
房俊哑然失笑,紧了紧手,感受着手心里温软滑腻的柔夷,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媚娘也”
即便是性情刚烈如武媚娘,亦在这等情话儿面前娇羞不已,心里更是喜翻了心儿,抿嘴一笑,千娇百媚的横了一眼,娇嗔道“郎君以为媚娘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两句好话便哄得找不着北快说说,刚刚到底在担忧什么”
在她心里,房俊便是那如山一般雄壮敦实的男儿,哪怕面对天大的难处亦能从容面对,谈笑间将之化解。
能够让房俊感到凝重担忧的事情,那就绝对不是小事
房俊无奈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么聪明做什么呢”
武媚娘琼鼻微皱,忿忿瞪着房俊,道“郎君在骂妾身缺德么”
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有才,那自然便是缺德了
作为夫妻,武媚娘自然了解房俊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另类风格,这句话他可没少骂人,偏偏大多人被骂了还不知道。
房俊就笑道“郎君哪里敢”
武媚娘反手在房俊手心里掐了一下,咬着嘴唇道“不要岔开话题,说说到底在担忧什么”
房俊叹了口气。
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华夏文化自古以来的习俗,房俊亦不能免俗。然而武媚娘到底非是那些安于深宅的寻常妇人,骨子里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和担当,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不上男人,男人能做的,她统统能做。
既然想要隐瞒是一件困难事,那房俊也只好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最近长安城有一种不太寻常的气息,这一桩桩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过诡异,看似每一件事都符合逻辑,但是凑在一起,却让人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像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者是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却完全瞒住了我的眼睛”
武媚娘拧起秀眉,有些不解。
形势很诡异
有么
并不觉得啊
锦绣大唐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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