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泥不是没想过回娘家找爹娘帮忙,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当时沈泥爹能为了十两银子把自己卖了,又怎么可能因为温家再把钱吐出来。
福叔人还不错,看着在镇上还有些人缘的样子,没准能帮上忙。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福叔的宅邸,沈泥犹豫了半晌后敲了敲门。
“谁呀?”
仆人提着笤帚推开门,见到沈泥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一脸不悦地说道:“找谁?”
“我,我找福叔”。对方的冰冷态度吓了沈泥一跳,声音也越来越低。
仆人上下打量了沈泥两眼说:“家主不在,你改天再来吧!”
砰——
话音刚落,下人咣当一下关了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吃了瘪,沈泥愤愤地撅起嘴巴,对着大门踹了两脚空气,灰溜溜地离开了原地。
刚走了没两步,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车上坐的可不就是陈福嘛!
沈泥连连摆手,跑到跟前叫了声福叔。
再一次见到沈泥,还是在自家门口,这令陈福很意外,同时对她的好印象也减弱了几分,不用问,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这种仗着有过一面之缘就来套近乎的行为,他很不喜欢。
见陈福并没有停下马车,这令沈泥感到很尴尬,站在原地挣扎了一阵,还是跟在了马车后面。
听见马车声,下人赶紧开了门将陈福迎进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陈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沈泥说:“进来说吧!”
沈泥如蒙大赦,小跑着进了陈宅,对陈福频频点头,倒也称得上恭敬。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下人给陈福和沈泥倒了茶就退下了。
陈福到后屋换了件衣裳,出来的时候随口说道:“坐吧,用不着这么客气”。
“哎!”
沈泥应了声便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如坐针毡似得挪动了两下屁股,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陈福见多识广的,一打眼就看出了沈泥肯定有事,自己又不爱兜圈子,便率先说道:“姑娘这次来,是有事儿?”
沈泥又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福叔,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事想要求您,说来话长,就在昨天中午的这个时候……”
从公爹进城开始,沈泥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越说声音越微弱,到最后更是小的跟蚊子叫似得,毕竟是家丑,说来也丢人。
陈福看似不经意地喝着茶,倒也搞清了来龙去脉。
一直到沈泥说完,陈福依旧保持着古井无波的状态,搞得沈泥更慌了,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半晌后,陈福终于沉吟着说道:“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相帮也帮不上,你说的那条街,本就是武天南管的,每月五两银子的份儿钱也是必须要交的,那是规矩”。
耸了耸肩,陈福表示爱莫能助。
“哦!原来是这样啊!”沈泥有些失神。
怕陈福多心,沈泥赶忙收拾了一番情绪说:“还是要谢谢福叔的,多有叨扰,实在是抱歉”。
虽说事情没办成,最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沈泥再次鞠了一躬对陈福表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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