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不是一个大国,由许多个部族组成,与外界几乎没有多少交流,青霄国将其视为蛮夷,并不看重而在西域之内,那时候的凤氏一名声显赫一时,其下能人无数,那位皇子自然也好奇,他不知道世上还有人会如此奇异的本事,便想要结识。
他找上门去,认识了凤氏一族的族长,族长告诉了他许多关于凤氏一族的事,还有关于西域的事,在族长眼里,这位皇子是个有才能的人,假若能说服当时的青霄皇帝,两国通商,开放边境,便对西域十分有好处,他的想法慢慢被皇子接受,但可惜的是,这位皇子在皇帝面前并不受宠。
送去皇城的谏书没有得来一点反应,倒是有其他的皇族兄弟留书来嘲笑,空有抱负而无处施展,这位皇子失意之下借酒消愁,浑浑噩噩,打算自此留在西域边境不再回去,族长见他如此颓丧,某日带来一位佳人,介绍他们相识。
后来每次想到这里,族长都要自问,他是不是做错了。
“我也许不该让他们结识,如果不是我,不会有今日的事。”哀叹声不断。
“我不该让他见到耶律清。”
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西域的公主,她与那位皇子相知相许,虽不及乱,但言行举止间已十分亲密,素来爱慕这位公主的敖枭族勇士自然心有不快,将此事告诉了西域王,西域王令公主不得外出,将她锁入宫内。
那位皇子便通过族长传书予她,两人之间的爱意非但没有被消退,反而愈加浓烈,这时候青霄国那边来了消息,青霄皇帝病重,皇子急于赶回,便与公主约定,假若他能顺利夺得皇位,便开放西域与青霄的通商,回来娶她为后。
皇子回去了,青霄皇宫之内一场风云诡谲的夺位之争正式兴起,在青霄皇帝病重期间,各皇子想尽了办法排除异已,两年的岁月很快过去,那位皇子身陷于阴谋和算计之中,不得不娶了某位大臣之女为妃,稳固自已的地位,公主得到消息,深受打击。
爱慕清公主的敖枭族勇士成了敖枭族的族长,在西域王的旨意下将要与她成婚,她别无他法,暗中找来族长,托付凤氏一族,帮助那位皇子夺位,要他实现当初的许诺。
“身有异术的人,可以做许多常人做不了的事。”从风长歌口中说出这句话,语声的冷意令这句话也传递出许多阴暗的含义。
族长停了停,没有反驳,却于再度合上双眼的时候,带着叹息说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要得帝王之位,靠的从不是心善。”
当年族长他领命而去,手下凤氏一族各有异能,确实为那皇子做了不少事,最终助他夺得皇位。
那位皇子果然如当日所言,开放边境通商,但他已有后妃,又怎能再娶清公主为后,何况才登基不久,他必须拉拢朝臣,巩固自身地位,更不可能为此而得罪外戚。
他食言了。清公主身在西域,受到她王兄的斥责,同时,凤氏一族门下有多人留恋中原的荣华富贵,没有回来。
“……那个皇子就是前一任的皇帝,也就是你的父亲。”族长看着慕容澈说道。
可是慕容澈却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那一年新皇登基,凤氏一族族却遭了难,但我后来才知道,那些族人不是不愿回来,而是遭到囚禁,然后被一一诛杀。”阳光透过竹屋的缝隙,照射进来的空气中漂浮着尘埃,族长灰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枯涩的像要断裂。
这是新皇的手段,兔死狗烹,他认识到,凤氏一族对他青霄王朝而言是个危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帮助过他的凤氏一族假如有一日被他人收买,他的地位便会被动摇。
西域民风彪悍纯朴,从没想过要利用凤氏一族的异能,但他看出了危机,今日西域王不用,往后呢?下一个西域王呢?谁能保证西域世世代代都安于现状,不觑觎中原?他们眼下还是一个小国,只是几个部族,但若是往后凤氏一族愈加昌盛,西域便有更猛大的力量。
挣扎,求生,终于登上皇位,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失意的皇子,而是青霄皇朝的皇帝,他站的更高,看的更远,也更懂得运用手段。
他一方面隐瞒住所有人,通过书信稳住清公主,一方面将还身在中原的凤氏一族人秘密处死,不明真相的清公主为了找他投奔中原,同时,西域王震怒,对外宣布公主得了急症而死,再也不承认他这个王妹。
同时,一部分凤氏一族的人也被囚禁在了这里,现在在外面的那些族人其实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并不能掀起太大的风浪,很大一部分的年轻人都是从这里悄悄逃出去的,凤离和凤溪就是一个例子。
“耶律清还去了中原?”风长歌问道。
“莫急,我还没有说完。”族长抬手,喘了口气,拿起边上的木碗,喝了口水,“事情还没有结束……对你的娘而言,这才是开始。”他放下碗,风长歌注意到他即使喝了水,嘴上还是干涩的,就像他的眼神,没有一点生气。
族长留意到风长歌的目光,似有似无的笑了笑,风长歌心里似有所觉,却见他微阖着眼,继续说了下去,“这些都是她回来告诉我的,清公主当初带着许多珍宝和战铠去了中原,本是为了当做自己的嫁妆,但她发现慕容正变了……”
他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慕容正,在她眼前的,是青霄国的皇帝,一国之君,没有儿女情长,有的是国事社稷,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爱慕,立于人上的人,总是不能信任他人的,高处不胜寒。
慕容正将耶律清带去的东西秘密存放起来,放在一座山中命人看管,却始终没有立她为后,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族长又继续用那略有疲惫的声音叙述着往事,“直到有一日,清公主的态度改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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