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姐的未婚夫,这个身份倒是让周县令眼前一亮。
“你竟然跟沈家大小姐有婚约在身?”
周县令不敢置信。
乾丰坚定点头,旋即说道:“大人不信,可去我乾府走一趟,婚书正在小子家中。”
同时乾丰还将乾有才书写的信件交于周县令。
接过书信扫了一眼,周县令这才确定乾丰所说不假,他真与沈家有婚约在身!
书信里乾有才本想借沈家之势来保全乾丰,能让乾丰在府衙内出入自由,却没想到乾丰竟拿这个身份唬到了周县令!
“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周县令眼睛微微一眯,走到乾丰笑吟吟的说道:“贤侄啊,你不早说嘛,这事就简单许多了。”
其实要说乾有才敢欺骗自己,周县令并不觉得可能,毕竟乾家在十年前也是整个漳县极为有能耐的大户人家,跟沈家联姻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在乾丰抬出沈家身份之后,周县令的变化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来,后堂坐,我们慢慢聊。”
周县令脸上堆满了笑容,而后朝着堂外喊道:“龚师爷,去备茶水,本县要与乾丰贤侄畅聊古今。”
堂外的师爷龚顷凑在门板后听着动静,突然听到自家大人喊他去拿茶水,目瞪口呆。
不是要惩治乾丰吗,怎么还一口一个贤侄?
这这???
龚师爷好半天缓过来,急忙喊道:“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办!”
来到后堂,一桌简单的宴席在龚师爷的安排下摆满了桌子。
乾丰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饭菜,皱了皱眉头。
“贤侄,来来来,本官敬你一杯。”
周县令将一杯酒水端到乾丰面前,已然是要跟乾丰痛饮一场。
周子忠身为九品县令,在漳县蹉跎大半辈子。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周县令前半载没有机遇,今日遇到乾丰来求自己办事,自然就要拉拢好关系。
他清楚,攀高枝也得攀个有用的!
而乾丰是本县才俊,其父乾有才也曾经是个风云人物,如果自己帮其忙,日后必定会有厚报!
“贤侄啊,你岳父一事本官能帮上一些忙,但太守之子陈木青是个麻烦,本官觉得你可以寻沈家来帮忙,让沈家来给本官压力,这样本官迫不得已就会放出覃均,此乃上策。”
酒过三巡,周县令鼻子微红,说出他的想法。
两边施压,他都有话能说,最起码能明哲保身,如果随意放了覃均,届时陈木青前来问罪,他也不好解释。
乾丰抿着茶水,眼中闪过一抹灵光,接话说道:“小子明白,但小子现在还未进沈家大门,有些话说来也不合适。”
“周大人今日若能放过覃均,小子入沈家之后,必不会辜负大人的照顾!”
听闻此话,周县令眼睛一亮,手掌按在了桌子上,憨笑道:“贤侄这话有心了。”
“大人,不可啊,如果您放了覃均,您可就得罪了太守啊!”
站在一旁倒酒的龚师爷立马跪在地上,一边哭喊一边恳求周县令收回成命。
周县令一瞪眼,道:“本官说话如泼出去的水怎可收回?!你这是在毁本官声誉!!”
龚师爷抓着周县令的裤腿继续哭喊,仿佛放了覃均就要杀了自己父母一般。
乾丰算是看出来了,这俩在唱戏呢。
推来推去就是想让乾丰来想解决办法,而不是想真放了覃均。
他心内冷笑,可脸上仍面无表情:“既然周大人如此麻烦,小子这里倒是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啥法子?”
一推一搡中的周县令和龚师爷戛然停下,异口同声的同时发问。
“既然陈木青要周大人将覃均抓起来认罪,可没有说什么时候必须查封这覃家制衣坊吧?”
周县令点头:“正是。”
“可按照规矩,只要覃均认罪,这制衣坊就得封门歇业,查抄财物啊。”龚师爷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道。
“只要覃均不认罪,那这制衣坊就不会被关门,不是么?”乾丰眨了眨眼,一语中的!
“嘶——!”
“这!!!”
周县令和龚师爷一时间被乾丰的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大秦律法之中,确确实实没有说清楚这一项!
好家伙,乾丰竟然抓住了大秦律法的空档,当真是鬼才也!
乾丰见二人震惊不已,继续说道:“只要覃均不松口,这铺子府衙就不能随意封存,所以”
“你想让本官拖着?”周县令捋了捋胡须,面露为难,这种投机取巧的法子还真有些麻烦!
“大人,覃均拒不认罪,而且罪证中有不少漏洞,为了大人的声誉,不让本县百姓蒙冤,还请大人仔细严查!”
乾丰双手抱拳,此话一出,立马让周县令拍手叫好。
“你说的没错,这案子本官确实不能立刻做出判决,需要多多审问几次,但本官待人良善,自然不会做出逼供之事,你且放心!”
点了点头,周县令瞥了一眼身边的龚师爷,龚师爷立即会命,下去前往牢中,让人停止对覃均的言行逼供,这算是跟乾丰达成了协议。
乾丰也安心了许多,只要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不发生变故,拿下郑贺的买卖,这制衣坊就算被府衙封了也无所谓!
钱到手,想来岳父覃均即便在县衙里坐牢几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贤侄啊,你不入仕途当真是委屈了你的本事了。”
周县令夸赞乾丰的同时,还不忘想着拉拢乾丰。
乾丰笑着摇头说道:“大人谬赞了,小子心无大志,这为官之道不适合小子,他日小子入了沈家大门,必然不会忘记大人今日的恩德!”
乾丰谦虚的同时还不忘给周县令画一个大饼!
“如此本官这几日会好生审问覃均,势必要给覃均一个公道。”
周县令言辞正义,仿佛化身正义般伟岸。
“谢大人!”
寒暄几句之后,乾丰又是牢中见了一眼覃均,虽说覃均被打了一顿,但只是皮外伤,没有太大问题,乾丰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就安慰了几句后,让覃均安心。
随后便一点没有耽搁坐着马车回到了乾府。
马车刚停下,就见覃巧儿的身影出现在灯火之下,她已经在乾府门外等候乾丰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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