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空绝不是一个前知五百年后算五百年的预言家,也不是什么智近乎妖的布局者,他其实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普通--绝世高手。
身为一名分神期的绝世高手,智商这玩意想不高都不行,只是许行空一向不喜欢琢磨这些阴谋诡计,但是,任何阴谋诡计其实都围绕着一个东西转动,那就是--利益!
所以克里斯横死的事情一发生,懒得动脑筋的许行空就直接将目标瞄向了得利一方,他不管什么程序,也不理会乱七八糟的关系纠葛,甚至也不理会势力平衡,直接奔着关键点,也就是杀人凶手而去。
而当定慧禅师被逼无奈,或者说有意识的向许行空露出了事件背后的真相一角,许行空立刻就把握住了利益斗争的核心,以及矛盾产生的根源,所以当时他就向定慧禅师暗暗伸出了和解甚至结盟的意向。
至于定慧禅师是不是真的能死而复生,许行空也没法确定,如果自己猜错了,大不了重新寻找机会就是,但是等到定慧禅师坐化之后,许行空呆在一边观察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就确定自己的猜测和布置都没有白费。
总结一下,许行空的所作所为其实不过是随机应变的结果,但是在并不知情的净土禅宗眼中,许行空的一切作为就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他那大胆的布局和超前的思维,越想就越让人心惊,遇上这样的对手,绝对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当然,如果能将不幸转化为幸运,貌似也不是没有办法。
解剖研究室中发生了什么许行空当然不得而知,但是定心禅师匆匆离开却无法瞒住玉山雨斋的眼睛,虽然定心禅师一向低调,甚至连玉山雨斋的情报中也只知道定心禅师是定慧禅师的师兄,但是他在净土禅宗中的职务和地位却不得而知。
但不论定心禅师是什么职位,他能出现在玉山雨斋,并且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并一声不吭的在接触了定慧禅师遗蜕之后立刻离开,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边大嗓门的定性禅师还在跟许行空争执不下,定痴禅师的忽然到来让火爆的场面稍微冷静了一下,定痴禅师跟定性禅师秘密的商量了一会儿,这边小路就告知许行空定心禅师匆匆离开的事情。
许行空与林晓枫的元灵传心术是长期在线版本的,所以小路的通知林晓枫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一切都没有逃出两人之前的算计,看来定慧禅师果然用了涅槃神功,定心禅师的离开应该是定慧禅师已经将一切告知了定心禅师,他这是赶回宗门去商量对策了。
当然,净土禅宗会如何选择许行空和林晓枫都不得而知,毕竟这个选择关系重大,关乎净土禅宗的生死存亡,最终的选择绝不是许行空和林晓枫这样的外人能够推测得出来的。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种子是已经种了下去的,净土禅宗乃至其他佛门势力的心中也都会多了一个选项,这也给已经绷紧的佛道两家多了一个选择。
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收拾眼下的局面了,虽然这时候玉山雨斋与净土禅宗都知道事情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但是身为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也绝不会白白的浪费这并不重要的一点时间。
定性禅师迅速的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思路,别看定性禅师表现的火爆,其实他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否则定心禅师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他来做呢。
“诸位同道,玉山雨斋的各位,刚才师兄传话,定慧师兄的法事已经完成,师兄的遗蜕已经化了,我们会尽快将师兄的遗物请回寺中安置,我师兄已经先行赶回寺中安排。”
杨万江皱了皱眉:
“定性师傅,这似乎有些仓促了吧,这遗蜕火化之后,想要再寻找证据可就难了。”
定性禅师眼睛一瞪,看着许行空道:
“还需要什么证据,贵门的许长老刚才所说的都是空口白牙,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如今还说什么证据,真是笑话!”
许行空不等杨万江开口就抢道: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怎么,你个大和尚有意见!”
许行空的话看似有些霸道,但是在场的众人却都显得很平静,甚至有两位老干部还点头表示赞成,其实这本就是江湖中的传统,有地位的人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是证据,如果不服,那就来看看谁的拳头大。
定性禅师冷哼了一声:
“老衲确实有意见,我想在场的诸位也未必认同许长老的证据吧?”
许行空呲了呲牙,目光迅速的在诸位老干部身上扫了一眼,今天在场的老干部有五位,除了武定国和陈道长之外,剩下的三位两位和尚分别来自不同的宗门,还有一位道士是北方大派崂山派的代表。
这个分布其实很能代表目前华夏大势力的分布情况,大概一半的地盘是掌握在佛门手中的,剩下的由武修和道修瓜分,道修又略微强过武修门派,其他大小家族和巫门势力则算不上最上层的成员。
刚才没完没了的扯皮嘴炮画风突变,许行空和定性禅师的两句对话快速的将事情推进到了站队时刻,刚才快乐围观的吃瓜群众现在被推上了烤架,许行空笑眯眯的开口道:
“哦?那诸位前辈到底是怎么看的呢?”
众位老干部不由得有些迟疑,大家都在快速的思索着该怎么应对眼下的局面,是坚决站队呢,还是继续搅浑水看看风色。
“我认为许长老的说法可信。”
第一个表态的竟然是陈道长,许行空略微有些惊讶,不过也很佩服陈道长的干脆。
虽然陈道长跟定慧禅师的私交不错,但是当许行空提出站队要求时,身为道门同道,以及玉山雨斋的盟友,陈道长毫不迟疑的亮出了态度。
反而是一直跟许行空、林晓枫私交甚好的武定国迟疑了,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陈道长,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杨万江,最后看向一脸怒色的定性禅师道:
“老黑,你这又何必呢,大家都是同道,应该一直对外,如今外敌未除,咱们这是闹什么内讧啊,这不是亲痛仇快嘛!”
定性禅师抽了抽嘴角,定性禅师的皮肤比较黑,他讨厌被武定国叫老黑。
“事关师兄清誉,贫僧不得不争,武兄,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别掺乎。”
“阿弥陀佛,老衲并非不信许长老的说法,但是凡事总是要讲个证据的,就算许长老说的都是真的,也大可以等到大家在场时跟定慧师兄对质嘛,许长老的做法确实有些欠妥。”
另外两个和尚也点头表示赞同,这种表态其实立场并不鲜明,显然,他们也感觉到净土禅宗的态度似乎有了变化,所以并不急着明确表态,都想要拖一拖时间,弄清楚净土禅宗到底有了什么变化再说。
另一位崂山派的道士也没有表态,等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的时候,他才笑了笑道: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贫道觉得还是用老规矩解决吧。”
不等杨万江和许行空发话,定性禅师立刻大声接口道:
“甚好,贫僧正想领教许长老的高招,看看逼死我师兄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切,不自量力!”
许行空冷冷的扫了立场暧昧的崂山派老道一眼,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看着定性禅师回道,杨万江则抬起手示意许行空别插嘴,然后他看着一脸不服的定性禅师不紧不慢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玉山雨斋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不过决斗总要有个说法,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
定性禅师大手一挥,爽快的回道:
“简单,我们败了此事就此作罢,贵门若是败了,你们必须公开道歉,给我师兄恢复名誉,至于许长老嘛,我净土禅宗慈悲为怀,只需要许长老到我净土禅宗闭关思过三年即可。”
没等杨万江开口,许行空冷哼了一声道:
“想得美!你们输了就像大事化小,老子输了就要被软禁三年,这天还没黑呢,老和尚你做什么梦!”
“禁声!”
杨万江不悦的瞪了许行空一眼,然后冷冷的看向定性禅师道:
“定性师傅的条件有失公允,这就是净土禅宗的气度么?我以为若是贵宗输了,应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给我们以及死者一个交代,至于我们输了,可以按照定性师傅的要求执行。”
定性禅师与定痴禅师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道:
“可以,就按照门主的意思,我们输了,开革定慧师兄出门,并向贵门和死者道歉赔偿损失,贵门输了还是刚才的条件。”
杨万江眉梢一挑,朗声道:
“成交!烦请诸位前辈做个见证,定性师父,你选择时间还是选择方式?地点就定在综合学院的练习场可好?”
“定在综合学院的练习场没问题,决斗方式为无限制战斗,时间你们定。”
杨万江将眼神转向许行空,许行空轻蔑的看着定性师父道:
“我也不欺负老和尚,让你休息一日,明天上午十点。”
定性禅师捏了捏钵大的拳头嘿然一笑:
“不需你相让,就算立刻开始老衲也不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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