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飞过两座山头后,在一面石壁上空停了下来,随后光芒一敛的现出殷阳的身体,失去光芒后的他又像之前一样直直的从天空掉了下来。
呯的一声震响,地上枯叶尘土四处飞溅,还好也就是普通两层楼房的高度,以他练过武术的身子骨且体质不同于常人,所以不至于摔散了架。
片刻后,石壁前杂草一阵颤动,从中窜出一大团毛绒绒的东西,待其定下身来时才见这竟然是一只纯白色的老虎。
这白虎呲牙咧嘴的扑到殷阳身上正准备下爪,但爪子刚碰到殷阳胸口,它就盯着胸口上方脖颈处那把金锁愣了一下,随后便见它盯着殷阳的脸看了又看,又在其身上嗅了一圈后才突然把头伸在殷阳身上蹭了起来,并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表现得甚是亲密。
亲热了一会后,这虎将晕昏迷不醒的殷阳用嘴衔着拖进了石洞,然后找了一些干果以及风干的瘦肉等食物放在他的嘴边,坐着守护着他,静等他醒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如此过了三天,仍不见殷阳醒转,他脑袋边的食物到是越堆越多,已经堆得比他的脑袋大了几倍不止,白虎每天早晚都要去外面衔几片沾满露珠的树叶塞在殷阳的嘴唇上。
第四天早上,殷阳眼皮终于睁开,但眼眸呆滞,毫无生气的样子,一言未发,一动不动,似乎真丢了魂一样。
白虎高兴了一阵子,但接下来又焦躁起来,不时围着殷阳转过几圈。
第五天。
第六天。
仍然如此,他仍是一副痴呆的模样,唯一变化的是自从他醒来后,这两天突然变得苍老了一些,本来消瘦的身形又瘦了不少,颧骨都明显凸了出来,而且两鬓的头发更是渐渐变成了灰色。
直到第七天早上时,他嘴唇蠕动了一下,虚弱的道:
“小猫,我饿!”
“能不饿吗,七天不吃不喝,我还以为你都成仙了呢?”一句揶揄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声间有些苍老。白虎本来极为高兴但突然就被后面的这声音吓了一颤的猛然跳开,疑惑的向四周看着,嗅着。
殷阳悚然一惊,突然来了一些力气:“你,你是谁?你在哪里?”
苍老声音再次响起:“老夫在锁里,我叫,叫,叫什么去了?真是老糊涂了。”
“锁?”
殷阳脸色大变的就要从脖子上抓起扔出去。
锁内顿时大叫起来:“喂喂,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想卸磨杀驴,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殷阳闻言,手一滞,不可置信的打断道:“是你救了我?”
锁内苍老声音松了口气,同时颇为恼怒道:“不是我,难道是你?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还丢了两条人命,我勒个天,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真的。”
“我也觉得我真的很白痴,前辈,你觉得我这样的白痴是该一死谢罪还是该苟活着?”殷阳深吸一口气,仰头闭上眼睛。
“肯定是该……小子,你别想套我话,也别想我去帮你报仇,老夫我好不容易一点一滴积蓄了百年的力量今天为了救你一次性用光了,现在比你还虚弱,真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殷阳闻言,睁开眼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微微侧动身子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来世如有机会再行报答!”说着就挣扎着身体想要爬起来。
“你要干嘛,你想要干嘛,你这样是爬不起来的,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装可怜,我是魔,我是大魔头,你知道什么是大魔头吗,就是最凶残最暴虐最冷漠……唉,其实你可以修炼然后自己报仇的。”
苍老的声音絮絮叨叨,但见殷阳不为所动仍是一副努力要爬起来的样子,于是语气一转的无奈道。
“真的?我真的可以修炼吗?”殷阳闻言身形一滞,像是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
“谁跟你说不能?”
“我师傅,他说我体内阴气太重,没有合适的功法冒然修炼会沦为鬼物。”
“嘿嘿,你师傅说的没错,但是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前辈是?”
“老夫是魔,刚就跟你说了,你这记性怎么比我还差?告诉你,想当年老夫我……我……他祖姥姥的,是哪个挨千刀的将老子记忆封了这么多……反正就是很厉害,小子,你能体会这个意思吗?”
苍老的声音得意的想吹嘘一番,但可怜的记忆又将他打回原形,他顿时有此恼羞成怒起来。
“前辈,我能,能体会的,多谢前辈厚爱!”殷阳忙接上话,心里一阵激动,只要能修炼,只要能保留一丝神智,哪怕轮为鬼物也在所不惜。
虽然这人有点疯颠,但人家是真有本事,把自己从那两人手中救下来修为定然不比自己师傅全盛时期差,至于对方是个魔头,不过魔头又怎样,那些名门正道不是比魔还要魔吗。
“那就好!秀才就是不一样,领悟力强。不过这厚爱怎么讲?”
“恳请前辈教我修炼!”
“嘿嘿,教你我有什么好处?”
“一切但凭前辈吩咐!”
“…。。罢了,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等你有了自保之力了再说。另外,我想了半天,模糊记得有人叫过我瞿摩,你帮我记住一下,不然下次又得忘了。”
“呃,晚辈记下了!”殷阳有些无语,这人记性这么差?
“下面你先恢复一下身体后,我教你聚灵。”
听得这瞿摩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殷阳也只好照做,当即将面前的食物扫了一半后便靠在洞壁上休息起来,而小猫在一番惊愕之后听到殷阳与对方说话的口气并不像敌人,这才走到殷阳身边蹭着他,不过双眼时不时的瞟着其脖子上的金锁,仍有一丝警惕与疑惑。
小猫很通人性,是师傅在六岁的时候抓给他的玩伴,那时小猫还小,像只猫一样,他给取名小猫,一直与他玩到十四岁下山考秀才时才分开的。
殷阳跟它腻歪了一会,这才枕着它柔软的肚皮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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