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来讲,维尔霍扬斯克其实是一个林场,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伐木工人,要么就是来淘金的猎人,还有一部分是从雅库茨克或者其他地方来的罪犯,小偷。
在这种地方,一旦过了十月,大雪封山,天寒地冻,连远东大公路都会彻底断绝交通,称这里为与世隔绝,毫不为过。
换句话说,在这个鬼地方,法律真的没多大用处的。
却说我们五个人进了酒馆后,乱哄哄的人群就给我们让出了一条道路,这群王八蛋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彼此之间交头接耳,还对着我们的衣服和装备指指点点,估计是看中我们身上的专业登山服和装备了。
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趴在柜台上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哦!远方来的客人,需要点什么?
这老头汉语说的倒是不错,于是张无忍指着架子上的伏特加,说,先来两瓶,吃的东西有什么?
老头说,肉!鹿肉,野鸡肉,还有熊肉!
这地方肉类不缺,倒是蔬菜少见。而且本地人吃喝太过豪放,虽不至于茹毛饮血,却也只是用白水加点盐巴煮煮就是。看的我和张无忍直皱眉头,温太子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口也吃不下去。
没办法,实在是太腻了。
倒是钟家兄弟毫不在意,这两个家伙在闭关研究御尸的时候,曾经连死了几百年的僵尸都吃过,更何况这些肉?
酒也很烈,是那种五六十度的烈酒,喝下去就像是一团火一样,倒是驱寒的好东西。
我们五个人毫不在意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周围的人虽然对着我们窃窃私语,却没人愿意第一个动手。
我说,这地方可真够乱的。
钟家兄弟哼了一声,说,少见多怪!小子,待会打起来可别留手,这群王八蛋,砍死一两个,后面的人保证怂,要是敢手下留情,就会被被人吞的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子砰的一声就落在了桌子上,我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长得犹如大狗熊一样的壮汉醉眼朦胧的说,嗨!伙计,我也不欺负人,一瓶酒,换你一身衣服,怎样?
张无忍二话不说,抽出密宗铁棍就直接敲了过去,这下猝不及防,那个大狗熊一样的壮汉登时被打的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就在地上打滚。
这一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酒馆里的壮汉们站起来了足有一大半,有人骇然说,他们打了维克多!
几个汉子抄起桌子凳子就要冲过来,却被钟家兄弟一手一个,抓起来就往后扔。别看俄罗斯的老毛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可是在钟家兄弟手里就像是一个大号的洋娃娃,叽里咕噜的砸的到处都是。
有人从怀里抽出猎枪就想大吼一声不许动,没想到枪还没举起来,一根筷子就直接穿透了手掌,猎枪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十几个汉子被我们几个人打的狼狈不堪,节节败退,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有些人打开门后就冲了出去,更多的人则缩在了酒馆的角落里,酒醒了大半,战战兢兢的不说话。
钟家老大大声说,都他娘的给我老实点!听得懂中国话的给我站起来!听不懂的趴地上!别给老子耍滑头!
这话一说出来,倒有一大半人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他们眨巴着被酒精刺激的通红大眼睛,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卧槽,老毛子里面什么时候流通中国话了?
张无忍说,不稀奇,大兴安岭那边有雇佣的俄国伐木工,这些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哪里有钱就去哪里伐木,现在西伯利亚高原上的伐木工有很多都曾经在大兴安岭干过。
钟家兄弟说,别招惹老子,老子自然也不会欺负你们。行了,这里谁是头,我问几个问题?
那个头,就是被张无忍一棍子打折了手腕的壮汉,也是伐木工人们的头,类似于工地上的包工头一样。他这下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嘴里念叨着中国功夫,却不敢靠近。
我说,问你几个问题,这几天,有没有英国人过来?
壮汉眨巴了一下眼睛,中国话倒是说的溜溜的,他说,两天前,有人来过,还带走了我们几个工人。
两天前,奇克王子他们的确是来过,一共七个人,三个神圣骑士和四个长江镇尸人。他们来的时候两辆车还停在了外面。
因为奇克王子在酒馆里露财了,引起了当地伐木工人们的歹意,结果奇克王子都没亲自动手,四个长江镇尸人就打的这群人屁滚尿流,其中还有两人当场就被砍断了胳膊,成了废人。
这鬼地方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奇克王子跟我们又不一样,办事肆无忌惮,跟当地人要了一份地图之后,都没在这过夜,裹挟了两个熟悉地形的人就扬长而去。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说,两天了,咱们得抓紧点时间,不然就算是找到了阴阳山寨,估计连汤都没得喝了。
张无忍说,不能在这过夜了,挑两个会说中国话的,熟悉周围地形的当向导,咱们吃饱喝足就走。
本以为只要有钱就好办事,老毛子们得争着抢着跟我们进荒野。可谁知道我们说出来之后,大家却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去。就算是我们提议先给钱也没人愿意。
壮汉说,先生,北极圈的寒流已经来了,这个时候进荒野就是找死,就算是经验最丰富的向导也不愿意去。
钟家老大冷冷的说,就算是死,你们也得死在荒野上。行了,我也不勉强,你跟我们走一趟荒野就行了,找到地方后老子给你一大笔钱!
俄罗斯壮汉双手撕扯着头发,却不敢反抗。估摸着早就后悔了为什么要招惹我们。
因为要追赶奇克王子,我们也没耽搁时间,准备吃点东西后就整理装备进荒野。可就在这个时候,张无忍忽然间脸色一变,说,好家伙!有佛门高手过来了!
我一看,才发现张无忍手里的密宗铁棍上,那些佛文竟然犹如活了一样开始飞快的闪烁。
张无忍猛地扑到窗户边,用手擦掉雾气,然后就看到远东大公路上,出现了一连串的绿色光芒。
绿色的光芒速度很快,而且还有一阵汽车引擎的咆哮声。灯光越来越近,几分钟后,就停在了维尔霍扬斯克前面的林场上。
灯光熄灭,下来了四个穿着红色大衣的人,他们整齐的站在原地,对着那辆吉普车微微弯腰。吉普车上扔下来了四个包裹,然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离开了维尔霍扬斯克。
只有那四个穿着红色大衣的人背着包裹,左右看了一眼,就朝酒馆的方向走来。
他们四个越走越近,我也看的越来越清楚,但是心里却越来越惊讶。
因为这四个家伙,竟然是脑袋上光溜溜的和尚!
没错!的确是和尚!他们穿的很厚,外面套着一层红色的袈裟,脑袋上光溜溜的连个帽子都没戴,寒风卷起地上的雪花就这样拍打在他们脸上,可他们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我看了张无忍手里的密宗铁棍,然后轻声说,法僧?
张无忍说,是法僧,不过看样子不像是国内的法僧。奇怪了,这四个老和尚好像是天竺来的阿三。
一向不说话的温太子冷冷的说,天竺老僧团的人,很恶心的一群家伙。他们虽然念佛,可是却不遵守佛门戒律,他们杀生,吃肉,喝酒,心肠冷酷无情,办事不择手段。
与其说他们是佛门法僧,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群披着袈裟的军人!
一提天竺老僧团,我立刻想起了帝铭上校给我看的那份资料,上面就提到过天竺老僧团的名字。但是名字是有,可关于天竺老僧团的具体资料却少的很。
我说,奇怪了,老僧团的老和尚们跑西伯利亚来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阴阳山寨?
张无忍稍稍沉吟了一下,就说,戴上口罩帽子,别被认出来了。
四个和尚大概四五十岁,头上光溜溜的,眉毛上挂着冰霜,他们走到酒馆门口后就直接推门而入。进来后就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然后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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