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师兄赐教!”
看着眼前负剑而立的修长身影,赵志敬拔剑出鞘,带着些许不甘的声音响起。
本是师弟,奈何身份已是不同,赵志敬也不得不和众多全真弟子一般,道一声师兄!
听闻这话,徐天涯眉头一挑,却是有些惊讶,看来赵志敬在如今这般年少轻狂的年纪,还是颇懂得隐忍的嘛。
要知道,那尹志平可是一直傲娇得很,现在遇见自己都是绕道走的,就算避不过去也是一言不发……
讶然过后,也没太多其他感觉,徐天涯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拔出长剑道:“师弟请小心。”
话音落下,长剑随之而动,在赵志敬的视野之中,那一柄长剑,他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却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就和其他弟子一样,剑锋架在脖颈,冰冷的剑锋甚至让赵志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看到徐天涯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之时,这种感觉,顿时充斥全身,赵志敬甚至都有些颤栗起来。
但下一秒,刚才的所有就好似只是幻觉一般,眼前的徐天涯收剑而立,神色虽淡漠但也没有刚才那让人颤栗的感觉,反而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才朝擂台下走去……
看着徐天涯负剑离去的背影,赵志敬已是说不出心中滋味。
不甘?绝望?
或许都有之吧……
放眼场中,所有人对这个结果似乎都极为淡然……
“理所当然嘛……”
……
大比结束,拜见几位真人之后,徐天涯便出了广场,朝那密室走去。
一场对徐天涯自己并没有什么悬念的大比,虽根本没使出几分实力,但也让徐天涯试验了不少近来领悟的新奇想法,倒也颇为有趣。
一路上,徐天涯也是忍不住的琢磨着,思至兴处,徐天涯脸上也不自知的以指做剑比划着。
来往全真弟子见到徐天涯这副模样,也都见怪不怪,对这位闻名整个全真的传功师兄,全真众多弟子自然是少不了八卦,之前那武痴之名也被不少人翻出……
这样一来,对徐天涯不自知的神经行为,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密室位于后山藏经阁峭壁之上,踏过上山的崎岖山路,尽直走到藏经阁后方石栏旁边,随即一跃而下。
坠落!
耳边风声呼啸,坠落约莫数丈,不久前因习练螺旋九影而突有所感而突破的金雁功使出,身形陡然一滞,凌空骤停,虚踏几步,最终踏上峭壁上的一处山洞之中。
打开机关,山洞内侧石壁缓缓洞开,那放置所有全真所藏武学的密室也缓缓显露在视野之中。
轻车熟路的,徐天涯走至一处书架之前,拿起一本秘籍,便席地而坐翻阅起来。
直至深夜,徐天涯才从这密室走出,几个纵身,脚踏峭壁借力之下,便轻松回到了山巅。
夜晚的终南山极为安静,一盏盏古朴灯盏悬挂于屋檐之下,也将这不大的山巅照得通明,此时已是深夜,万物俱籁,山顶也没有看不到一个人影存在。
环视了一眼四周,徐天涯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深邃幽远,处在这夜空之下,也不禁让人感慨人之渺小。
或许是这寂静环境影响了思绪,徐天涯心中莫名的涌出一丝异样情绪。
目光流转,现在这终南山的最高处,借着月光,山下之景隐隐约约的映入眼帘,思绪流转,不禁回想起那晚和聂长青的交谈。
好一会,徐天涯才忍不住自语了一句。
“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
与此同时,金宋交界的一座城池中,火光通红,撕裂黑暗,喊杀声,兵甲碰撞声,痛苦的哀嚎声种种声音充斥整个县城,街道上,随处可见一队队青壮男子,高呼着明王降世,普度众生朝城中金兵视死如归的冲去。
“死!”
县衙府门处,聂长青满脸血渍,手中阔剑直接将县衙门口的金兵阵型劈开一个口子,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紧随在聂长青身后的数百名义军亦是如潮涌一般,瞬间将这群金兵淹没。
势如破竹!
只用了一刻钟不到,整个县衙的反抗之敌便被彻底肃清。
“走!”
在毫不留情的呼喝鞭打声中,数名身着金人官袍的男子被义军士卒押到了聂长青面前。
“统领,抓了几名金贼当官的!”
“将他们两个斩了!”
指了指其中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聂长青摆了摆手。
士卒得令,立马一把抓住那两人,一把摁在地上,手起刀落,两颗还瞪大着眼睛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如泉喷涌,眨眼间便将地面染的通红。
这一幕落在眼中,剩余的几名金国官员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甚至还有人直接尿了裤子。
“你们几个平日为官虽谈不上清廉爱民,但好歹也没做什么残害百姓之事。”
聂长青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又吐出几个字:“归顺于我,免尔等一死!”
“狗贼休……”
其中一名瘦瘦高高的官员立马喝骂出声,只是话还未说完,破空声便陡然响起,阔剑染血,头颅滚落,只有一具无头尸体还立在原地,场面甚至骇人。
聂长青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再次将目光看向剩下的几人。
很快,一道道身影便拜服在聂长青面前,阿谀恭敬声音也随之响起。
“下官拜见将军!”
“小的拜见统领大人……”
身前拜倒一片,聂长青神色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归剑入鞘,声音也随之响起。
“城中还有不少金兵顽抗,尔等在此为官多年,想必也颇有威望,现在本统领任命尔等为招降使,去招降那些顽抗的金兵如何?”
听到这话,几名金国官员顿时面面相窥,但感受到聂长青透露出那不容拒绝的意味,还有旁边那明晃晃的刀剑,顿时服软,一个个再次拜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道道传令兵的汇报声中,整个县城也渐渐恢复了安静,聂长青端坐大堂首位,桌上堆满了纸册图文,下方则是一名名士卒伫立,不时聂长青下令,便会有一名士卒接令飞奔而出。
显然,战争过后的琐事,亦是极为繁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纸册图文已是消失大半。
聂长青揉了揉额头,神色稍显疲惫,但很快,这丝疲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比应该结束了吧,以师弟的武功,定是大比第一吧……”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聂长青微喃自语一句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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