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和光终于醒了,睁开眼四处瞧了瞧,眼前是一间干净舒适的厢房,并非柴房暗室,心中稍安。大笔趣 m.dabiqu.com此处应当是白予一的府邸了,她记得昏倒之前白予一赶过来救了自己与师兄。
“有人么?”和光开口,嗓音沙哑得很,想下床,却浑身无力,只好出声叫人。说起师兄,她还不知他现在如何了,那一刀是极凶险的。
“姑娘醒了!”和光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老妇人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和气的笑,手中端着个托盘。
“您可知与我同来府上的公子现下如何了?”和光就着妇人的手坐起身,语气急切,面上关心之色尽显。
“这,姑娘说的公子我也不知,您是刘管家送到此处的,我只见过姑娘您这一个客人。”王嫂子听着和光极客气的称呼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她从厨房调到这儿来,一直在此处照顾和光,确实是没见过其他客人,看着面前姑娘殷切的目光,有些难为情。
“或许姑娘可以问问刘管家,我可以将刘管家请过来。”王嫂瞧着和光霎时黯淡的眉眼,心中有些怜惜,连忙开口。
“谢谢您,麻烦您了!”和光连忙道谢,她实在担忧章薤白,可现下也走不了路,白府并非可以乱闯的地儿,若是能见到管家就方便许多了。
“姑娘客气了,您先将药喝了,我这就去请刘管家。”王嫂看着和光喝完了药,收了碗便出去了。
门一关上,和光便软倒在身后引枕上,浑身疼痛难忍,尤其是右腿更是刺痛无比。和光闭上眼,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边,刘管家得了消息先去了白予一的住处,和光是主子带回来的,如今醒了自己得去禀报一声。
“主子?老奴有事禀告!”刘管家轻轻敲了房门,压低了声音。
还未听见白予一的回应,面前的门便被打开了,白予一走出来又转身将门关上,领着刘管家走到稍远些的廊下才开口:
“什么事?”一开口,嗓音微哑,刘管家抬眼一瞧,便见白予一双眼覆上血丝,显然是一晚没睡。
“回主子,那位李小姐醒了,正打听章公子的消息呢!”
“知道了,她问什么你告诉她就是了。”白予一压根儿不在乎李和光的死活,之所以救了她,也是因着章薤白喜欢她。他说完,转身欲走,忽的脚步一顿,也未回头,又嘱咐了一句
“下次有事不要敲门,他还未醒。”
“是”刘管家自是知道这个‘他’是谁,闻言心中升起的怪异之感更盛,但他也不敢深想,主子的心思容不得别人猜测。
司令府书房
“启禀司令,林府的林昌老爷求见。”
“将人请到客厅。”书桌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军装,眉眼凌厉,须发半白,却不见老态,通身气派端的是威武不可犯,这便是沪地陆军司令白祥生。
白祥生闻言,心中倒是有些惊讶。这些年林家与他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林家有钱财,自己有权势,当初他与林家联手铲除异己,才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虽然有这层关系在,但林昌是个知趣的人,从来只拿自己该得的那一份好处,如今自己权势日盛,林昌唯恐自己要铲除林家这么个‘知情人’,更是极少与自己见面,正因如此,白祥生才会好奇林昌主动找上自己是因为什么。
“林兄,好久不见呐!”
“白司令,今日是林某叨扰了。”林昌看着走过来,一脸笑意的白祥生,连忙站起来问好,二人寒暄几句,白祥生便喝起了茶,什么都没问,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是等林昌开口。
“司令,林某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还望司令出手相助。”林昌到底是担忧儿子性命,白祥生一杯茶还未喝完,他便开了口。
“哦?这整个上海竟还有让林兄为难的事?林兄不妨先说与我听一听。”白祥生闻言,放下茶杯,语气尽显担忧,可面上丝毫看不出担忧之色。
白祥生看着林昌,见他为难之态并非作假,心中倒是真的好奇。毕竟林家攀上的关系可不止自己一个,整个上海能让林昌为难的人可不多。
“司令,实不相瞒,贵府白公子昨日受永春班一个戏子挑拨,开枪打了犬子,还将人抓回府去了,现下生死不知,还望司令高抬贵手,饶犬子一命,我就这么非灼这么一个儿子,林家不能无后啊!”
林昌看着白祥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恼怒,他昨日接到消息便忍不住猜测,是否是白祥生顾忌自己知道他当年对付人的一些腌臜手段,如今想杀人灭口了,才指使自己的儿子对非灼下手。
林府与白府纠葛颇多,白祥生走到今日手上的人命多不胜数,有些隐私事情,一旦捅出去便是两败俱伤的下场,林府同样也没多干净。所以这么多年林府与白府能相安无事,也是他和白祥生之间的默契。
白祥生对林府究竟作何打算,便要看他对这件事作何处理了。
“这个混账东西!林兄,实在是对不住你,予一是个混不吝的,竟然被个戏子蛊惑了心智,林兄放心,我这就亲自去将非灼接出来,回头让白予一那个混小子亲自登门道歉。”
白祥生听着林昌的哭诉,眼皮一跳,他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是白予一那个死小子!现在并不是跟林昌撕破脸的时候,偏偏白予一给他惹出这么件事来,要是林非灼真被整死了,麻烦就大了!
他与林昌互利互惠,却也互有把柄,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那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场面!
“多谢司令,还请司令快些,要是再晚了,怕是非灼性命不保,要是非灼死了,我也活不了!”林昌听着白祥生言语间对白予一的维护开脱,恨得牙痒痒,这下也顾不得面子,只管恶心他。
白祥生心中也是膈应,偏偏还不能说什么,毕竟是白家理亏,再者说林昌的意思他懂,要是林非灼出了事,怕是林昌会倾全府之力对付自己,要是再勾结了他的政敌,情况就更严峻了。
白祥生想着,心中不由斥骂白予一几句。这个大儿子乖张狠戾不说,还净爱跟戏子滚在一起!提起这个,白祥生又想起三年前的事,气的将车门关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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