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伶珊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呼震得暗室都能颤一颤。
“腓……腓,有鬼……”
“都让你别进来别进来的,你就是不听!我都说这里有鬼的嘛!”
不听神兽言,吃亏在眼前啊!腓腓双爪遮住自己的一双眼,它也很怕怕的,连看一眼秃头老鬼都觉得污了自己一双眼。
想当初住在山洞时,腓腓无意中触动了暗室的机关进入暗室。它见了秃头老鬼一面,便吓得逃命似的夺门而出,几天不敢回到山洞,在外风餐夜露煎熬了许久。
它曾偷偷地在山洞附近视察了好久,也没见秃头老鬼漂浮的身影,猜想其无法离开暗室,便心安理得地住回了山洞。
“小姑娘你别怕,你不也曾是魂魄吗?何需惧怕老朽……”
魂魄一词说得极轻,秃头老鬼尽量展示出慈祥的一面,想他千年前叱咤风云的召唤师如今还需讨好一个小姑娘。
听秃头老鬼一言,蓝伶珊刹那间不觉得他可怕了。她也曾是鬼魂穿越重生,鬼有什么可怕的?生前不也是人嘛!
“老爷爷,不知你怎么称呼?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也曾是……”魂魄?
没把最后两字问出口,蓝伶珊还心存顾虑。要是让腓腓得知,她还真是解释不清。
腓腓听着一人一鬼的对话一脸问号,不知两者打着什么哑语。
“老朽姓卫名峥武。至于如何得知你的过往……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也,我就不道出了。”
蓝伶珊张口还没蹦出一个字,腓腓就如同打了鸡血大呼:“你就是那个一千多年前闻名于世的召唤师卫峥武?”
一激动,它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把秃头老鬼是鬼魂一事也抛到九霄云外。
秃头老鬼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得意地顺抚乱糟糟的胡须,颇为自豪。回想当年,风光历历在目。没想到他陨落千年,这只弱鸡神兽还能将他记在心中,想必世人还会记得他这号人物存在过。
“召唤师?《职择》内不是记录说召唤师已经在大陆上消失将近四百年了?”
现在居然蹦出个千年前的召唤师鬼魂,看腓腓崇拜的模样,实力该蛮厉害的。
问题在于蓝伶珊把秃头老鬼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打量了一番,根本连召唤师半个像样的地方都没有,反而像是街边乞讨的老爷子。
“老爷爷,你……不会是假冒的吧?卫峥武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起码不会像个叫花子一样吧?”
她对秃头老鬼露出审视的目光,眼底满是防备,不知他呼唤她来居心何在?
腓腓闻言也觉得有道理,配合蓝伶珊的话语点头称是,一时听闻卫峥武威名的激动也淡定下来。
“你……着实是有眼无珠!枉老朽还动用最后一缕残魂之力,呼唤你来想要托付于你……罢了,罢了,老朽早已化为尘土,不与你一个小姑娘计较。”
假冒二字在秃头老鬼内心回荡,荡伤他的自尊心。遥想当年,他一人单枪匹马也敢对付上千万的金戈铁骑,名号响当当,眺望整个大陆,谁人不识他?他可是刷脸的存在!
如今,他好不容易遇见小姑娘这位有缘人,为了却心愿,也不好与她置气。
“老朽羽化登仙千年之久,一直未曾了却心愿。留下残魂一缕,望能觅得有缘人,方可托付,为老朽了了一桩心愿。”秃头老鬼背过身昂首望天,一副犹想当年抑郁不已的神色说道。
“老爷爷,我可不想知道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没什么事我回去睡了。”
蓝伶珊打了个哈欠,实在眼困。昨天一天的经历使她浑身腰酸背痛的,才睡了那么一会,不足以养精储锐应对新的一天。也就没心情陪这个秃头老鬼回想当年,倾听他的未了事。
把腓腓放到地上让它自己走,“我先回去再睡会,你留下来陪老爷爷吧!”
蓝伶珊无良地转身就要离开暗室。
“主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腓腓在内心哀嚎,它也不想留下来陪一只鬼魂好吗!瞟了眼秃头老鬼的魂魄,它内心还是有点怕怕的……
“我陪你一起回房吧!我也没睡好呢!”腓腓急忙跟上她的脚步也要走。
“诶!小姑娘,你别走啊!老朽话还没说完呢……”
瞧蓝伶珊转身就走,秃头老鬼急了。他可不关心腓腓有没有留下,小姑娘才是他的有缘人,“等等,你先别走……我有东西要送你!”
“有东西送我?”蓝伶珊止步转身,疑惑不解,“老爷爷,你无缘无故干嘛送我东西?”
说这秃头老鬼没有居心?她可不信。
“小姑娘,你收了老朽的东西,帮老朽一个忙好吧?”秃头老鬼恳求道。
她就知道是这样!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蓝伶珊两手交叉抱于胸前,“你先说让我帮什么忙,我再看看你送的东西能不能让我满意。满意我就帮,要是不满意嘛……那我可帮不了啦。”
“对!主人好聪明!要是对这糟老头送的东西不满意,我们就不帮忙。”
腓腓乐癫地补上一句,也不知秃头老鬼是不是真正卫峥武的魂魄,若真是本人,他出手的东西可都是宝贝,说不定对主人还有所帮助!
一脸愕然地瞅着眼前的一人一兽,秃头老鬼没想到小姑娘如此精明。
相信她不会拒绝召唤术,也抵制不了钱财的诱惑,才漫不经心说道:“小姑娘,你到暗室最前方的石墩,老朽的躯壳下压着一本古籍。你拿来,顺道取下老朽戴在手上的宝戒。”
听从秃头老鬼的说话,蓝伶珊走到了暗室最前方的石墩面前,腓腓尾随其后,一跃跳上了石墩。
学医那段时间,蓝伶珊解剖过不少尸体,能漠然从秃头老鬼干瘪,挂满蛛丝和尘埃盘腿而坐的尸身下抽出其所说的古籍,一道取下他指上的宝戒。
古籍是本破烂的羊皮书,书面正中央潦草地书写着三个字:召唤术。宝戒是枚古朴的木戒,布着木纹的戒身黝黑,打磨得光滑发亮,也不知是哪种木质,其重量竟沉重堪比一锭金元宝。
“你要送给我的东西就是一本书和一个戒指吗?”
别怪她不识货,蓝伶珊对手中的两个物件满是厌弃。一本书和一枚木戒能有什么用?
唯独腓腓盯着她手中的召唤术古籍和木戒垂涎三尺,口水都要流到地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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