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叶昔甩开蒋韵儿,大步上前,昂首俯视着谢清月,再一次问道:“贱人说谁呢?”
谢清月两眼发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面质问她,一时间愣住。
叶昔眼神一转,横过脸,猛然对着短发的女人发难:“说的是你吧?‘偷人’两个字张嘴就来,是你自己偷习惯了,改不了了是吧?”
“你、胡说什么?”短发女人完全没想到自己首当其冲,招架不及露了怯,“我哪有?”
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妥,想要辩解,叶昔哪里会给短发女人这个机会,逼近一步道:“没有?你敢站到徐总老婆对面说没有?敢当着全船人的面宣布你是太太不是情妇?”
“我...”
徐总正是短发女人攀上的金主,两个人的事情在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叶昔一提正主的名字,遮羞布被当面拆穿,好些人立即就笑了。
短发女人见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地议论她,自己从看戏的变成被看好戏的,忽觉脸上无光,一跺脚跑了。
叶昔干翻一个,一转身和“七姑娘”对上,身上的煞气吓得“七姑娘”向后一缩,躲进了第二排。
不过“七姑娘”自问今天没讲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话,隔着一排人挺了挺胸:“你想怎样?”
叶昔嘴角一扯,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不怎样,‘贱人’两个字,你领走吧!”
“七姑娘”一怔,又怕说多错多给叶昔抓到把柄,只好道:“你有病呀?”
“还真给你说对了!”叶昔脸上笑得欢,动作却凶得很,从人群里一把将“七姑娘”揪出来,狠狠地薅住她脑后的鸡毛掸子,厉声道:“我就得了乐于助人的病!你认不认领?不领我让你领!”
“七姑娘”被扯着头发,连退两步,吓得花容失色:“救命啊!杀人啦!”
叶昔抬手直接打她嘴上,响亮的一下:“又造谣?谁杀你了?啊?挑事儿的是你,造谣的是你,出事儿了躲到别人后面的也是你!你是频道博主是吧?造谣是个坏毛病,我好心帮你改改!你造一句,我就扇你一个大嘴巴子!”
“七姑娘”生怕吃亏,不敢再说,只闭紧了嘴呜呜地叫,眼神慌乱地乱瞟向周围人求助。可叶昔的样子太凶,周围的几个无人敢上前,又想起刚才“七姑娘”为了躲煞神居然把自己往前面推,心里隐隐都有气;更多的人想起“七姑娘”的频道爱把她们圈子里的人拉高踩低,不乏与事实不符之处,也就闭嘴观望。
叶昔气势不减,有仇立报:“‘手脚不干净’是吧?‘惯犯’是吧?别人都眼瞎是吧?...”
一句话打一个嘴巴,转眼间三四个巴掌招呼上去,打得“七姑娘”鼻涕眼泪横流,两脚发软。
叶昔嫌脏,两手一甩,“七姑娘”立马哭倒在地,但没人敢也没人想上去扶她。叶昔不打无力还手之人,又一转脸,冷然和谢清月对视。
谢清月观察着叶昔,恶的怕狠的,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眼前这个女人敢穿着司服发狠发横,显然是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这样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谢清月抖着手指摸到了遥控,暗暗地呼叫了保安。
叶昔一寸寸将身子转向谢清月,在众人又惊惧又期待的目光下一步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在谢清月面前站定了。
“‘贱人’说谁?”叶昔第三次发问,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海啸前的退潮,更让人觉得滔天狂狼紧随其后。
蒋韵儿手忙脚乱地上前拉住了叶昔:“昔昔,算了。”
谢清月在名媛圈子里横行多年,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上来过,她眼珠一转,睥睨着蒋韵儿,看到蒋韵儿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又有了底,傲然道:“你觉得我说谁?”
叶昔手一动,谢清月几不可见地向后靠了靠,周围的人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叶昔忽然转身搬起一把高脚凳,迅速举过头顶。
尖叫声中,高脚凳砸落在谢清月面前,叶昔轻巧地攀坐上去,对吓得紧抓着轮椅的谢清月道:“既然是个开放式议题,那值得坐下来聊聊。”
众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搬凳子真就是搬凳子。
谢清月也松了一口气,她本就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叶昔这样正中她下怀,也顾不上计较凳子了,强颜笑道:“你想聊什么?”
叶昔道:“贱人。”
谢清月和叶昔面对着面,这句话就像叶昔在骂她。她刚要发怒,叶昔又道:“就聊‘贱人’。前面两个人是怎么‘贱’的,我刚说过了,现在轮到谢太说了。”
原来是这个。谢清月看向蒋韵儿,眼前菁纯靓丽的女孩与记忆中那个女人的形象重合,她死死地握住了拳头,准备说话。
“造谣的人没有好下场。”叶昔突然打断了她。
谢清月一顿,瞟了眼“七姑娘”,她本就看不起这种女人,又恼这人挑出了元承和宠幸新欢,冷哼一声:“她是废话太多。”
众人都看向刚刚才爬起身的“七姑娘”,正挡着嘴站在角落里发抖,听到谢清月的话,更加敢怒不敢言。
谢清月只觉得自己拿回了场上的主动权,再一次看向蒋韵儿,轻蔑道:“你,大庭广众,冲进会议室拉着男人的手不放,贱不贱?”
“我没有。”蒋韵儿小声道。
谢清月又道:“你,光天化日,一个人溜进男人办公室里,衣衫不整地出来,贱不贱?”
“不是这样的...”蒋韵儿的声音更低,被围观的兴奋议论声盖过了。
谢清月咬紧了牙,积攒的怒气从牙缝里蹦出来:“你,深更半夜,车子送进别墅,记者蹲点了三天都没见人出过房间门,贱不贱!”
众人哗然,嗤笑揶揄声不绝,蒋韵儿紧紧靠着叶昔,把脸埋进了她的肩头。
谢清月一口恶气出来,冷笑道:“你们这些下等人,惯会卖身求荣,攀附权贵...”
她说话的同时,餐厅门口一阵骚动,许多穿着制服的人往这边赶过来。
谢清月就算背对着大门,也知道是呼叫的保安过来了,更加盛气凌人地对叶昔道:“...贱人就是贱人。谁让你们出生在卑贱的家庭?那就注定一辈子都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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