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这样…”
元承和的话未说完,元昱打断了他,向异母姐姐发难,冷冷提醒道:“元昐,三思后行。”
被喊了大名,元昐并不在意,拿着香槟的手停在半空,不放下也不举起:“话是好话,但这句更适合你们年轻人。年轻人容易冲动...有些事情,可谓一时冲动,后患无穷。”
说着,元昐放下香槟,向前挪了下座椅,动作间齐耳的短发晃动,隐约可见一边脸上红肿。
但元昐并未就元昱打人做文章,转而模棱两可地道:
“小昱时常笑我顾虑多。可我没办法呀,既然被委以重任,自然要更多地顾全大局,注意小节,考虑后果,再不敢轻狂。不过,我想小昱可能很难明白这一点…在许多事上。”
话说完,那双藏在有色眼镜之后的眼睛微笑着看向叶昔,像是爱操心的长姐教育不懂事的弟妹们。
这表情并不如何凶恶,面相甚至可以说有些慈祥,可叶昔却被瞧得好不舒服。
想来元昱也是如此。
她甚至不必去看他,也能感到他牵住的她那只手在暗暗用力。
元昱被挑衅到了。
“明白了。”
元昱向叶昔靠了靠,挡住元昐对她的一部分关注:“原来所谓大局观就是事情干砸了,你想要找补。毕竟你最近干的事情一塌糊涂,若还不找点机会摇摇尾巴卖个乖,怕是这重任就被转移给别人了吧?”
元昐的笑容僵住,脸色阴沉地盯着他。
元昱恍若未见,将长腿交叠,一只手肘搭载座椅靠背上,一副找茬样子:“公司遇到困难,本该是高效应对的时刻,你却拘着所有人没完没了地开会,成日成夜的拿方案,不放人家去做该做的事。成果大家都看到了,外面谣言满天飞,公司市值跌六十亿…”
元昐的身子,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元昱一笑,还要继续,叶昔在台面下拼命捏他,示意他不要再说。
他瞧她一眼,要她放开。
她不放,拽得更紧。
怎么能放?
元昱的心火“噌”一下冒了出来。
今天这顿饭上,既不能反驳元承和,也不让提谢晴月,现在连他和元昐吵个架叶昔也不同意,真是忍无可忍——这女人到底跟谁是一边的?
他赌气般甩开了她的手,一脸戾气,瞪着元昐一通输出:“你不会又想把责任推给你那些无能的下属吧?你手下打仗的那一群蠢兵,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将军是个临时工?对了,上次失掉的那块地,你选的背锅侠是谁?王坤?可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下一个,又想找谁?”
“住口!”元昐气得站起身。
元昱哪里怕她,椅子一踹,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比元昐高出一大截:“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闭嘴!”
中气十足,发话的人是元承和。
元承和的脸色比元昐的更难看,气势比元昱更凶更横,气煞了:“坐下!”
元昱梗着脖子,不动。
元昐调整气息,扭过身慢慢坐下,遮掩着自己肿起来的那边脸。
元昱依然不坐。
“不想吃饭,就滚。”元承和的口气冰冷,“这里容不得你撒泼。”
元昱轻笑,瞥了眼被他踢开的座椅:“椅子坏了,不坐了。”
说完,粗暴地拽起叶昔,转身就走。
进入饭厅到离开餐桌,只过了一碗汤都没喝完的时间,就已经待不下去了。
“等下!”元承和喊住了他们。
元昱刹住脚步。
“投票无悔,结果有效。”元承和宣布投票结果,语气平静得犹如在公司宣读通知,“从现在起,这张桌上参与议事人,就是四个人了。”
元昱嘴角一歪,发出一声短促地“切”字,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从哪里进来,就哪里回去。
昏黄冰冷的走廊上,元昱走得好快,叶昔跟得跌跌撞撞,很快脱了手。
“阿昱!”叶昔低声喊他。
他像是聋了,走得更快,两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元昱你等等...嘶!”
她今天为了搭配,穿了一双比平时跟高一些的鞋子,本不合适快走。可元昱走得那么快,她不得不跟上,拐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重心一偏,她跌下去。
“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叶昔一回头,吓得差点把魂丢掉。
来人的下颚有一道陈旧的疤痕,是元承和的保镖阿阮。
阿阮助她站直,放开手退后一步,那双曾在夜里反过光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
“谢谢。”叶昔防备地也退后一步。
“你系...”
“走了!”
元昱忽然返回,两步上前拉住叶昔手腕,面色不善:“你在这里做什么?”
也不知道问的是她还是阿阮。
阿阮向来沉默,自不会理他,阿阮是元承和的贴身保镖,几十年来服务的对象都只有一个人,其他人怎么想,阿阮都不当一回事。
叶昔则气元昱不顾大局,甚至甩下自己,也不答他。
元昱今晚受足了气,现在两个人都不回答他,更是火得要死,拉起叶昔往外走。
“疼。”叶昔一个趔趄,扶住了墙。
元昱身形一动,看样子是要来抱她,手抬到一半却刹住了。
“我让车开来门口。”他也退了一步,快步行至走廊尽头,去拉开了门。
把叶昔一个人留在原地。
这人,居然连扶都不扶她一把。
因为自己拦着他不准吵架吗?
现在的形势很不明朗,若当着元承和的面与元昐起冲突,不管是闹大闹小,元承和心里对元昱的印象都只会更糟,连带着她们的起跑线也要往后移动移动。
在今天韵儿已经超乎水平地给力,本来她们能作为“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吃一顿饭,好让她借机更多地接触元承和,观察元承和的喜好和他所遵循的规则、推崇的观念。只有这样,她与元昱的那条小船,也许能更快地找到一点儿航行的方向。
可元昱这个混蛋不但不配合、不收敛,最后着一个劲儿地跟元昐过不去又算是怎么回事?
终于是把机会作走了。
叶昔叹了口气,扶着墙慢慢走出门口。
元昱领着她坐进奔驰车,两人都堵着气,各有想法,并没有留意到阿阮的异样。
阿阮大步穿过光线不算明亮的走廊,踏进富丽堂皇的餐厅。餐厅里几个人正在客客气气地吃家常饭,只新来的太太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阿阮多瞟了蒋韵儿一眼,才走到元承和的耳边停下,悄声地报告完,额外告诉元承和,他通过嗅觉识别出来了——
难怪调查这么久都无法找到,因邮轮上在蒋韵儿房间外面躲藏的人,并非一个,是两个。
是元昱和叶昔两个人混合在一起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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