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看着一路小跑的自家小姐,心中的怀疑也小下去了。小姐看来还是很担心老太爷的,前几日只是太过伤心罢了。她也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祖父所住的正仁苑,俞知乐看着院中静悄悄也并没有见到二叔一家,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祖父只是有事情找她而不是因为病重才将全家人紧急的召唤过来。
小童看到俞知乐来了连忙向里面通传了一声。
进入内室,记忆中原本已经缠绵病榻许久的祖父坐起身来,背后靠着一个枕头,面色也比原先好看了一些。虽说这是俞知乐穿越而来第一次亲眼看到祖父,但她总觉得有种很亲切很舒服的感觉。
俞老将军因为常年在外打仗,肤色晒得有一些黑。在生病之前是神采奕奕的,后来的疾病使他原本容光焕发的面容渐渐憔悴,而长时间的卧病在床也使肤色渐渐转白,但这种白更多的是一种病态。
但现在的俞老将军却看起来有了神采也多了一份威严,他在看到俞知乐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连忙招呼,“好孩子,快过来。”
俞知乐心中一涩,接受着原主的情绪。
多久没有听到祖父这样唤她了,小时候,祖父每次在她骑马射箭都取得不错的成绩之后总是这样摸着她的头,唤一声好孩子,但后来俞知乐渐渐长大,骑马射箭带兵打仗之事祖父也渐渐不教给她了,她开始学习女红,学习诗词,那段和祖父畅聊行兵打仗快意人生的事情与她渐行渐远。
她走到俞老将军床边,乖巧的喊了一声祖父。
俞老将军看着俞知乐笑了笑,又拉她到身边坐下,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俞知乐的头。“知乐,还记得祖父教给你那些行军布仗之法么?”
俞知乐仔细想了想,记忆力没有这些,她想摇头,但看到老人灼灼的目光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自己知道些三十六计也勉强算吧。
俞老将军将军点了点头,又渐渐敛去了脸上的笑意,递给了俞知乐一样东西。
俞知乐接过,这是一个和票据类似的纸张。
俞老将军严肃的和俞知乐说道:“知乐,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讲,明天一早你就去城西的王家当铺,就说要赎一假山玉雕,出示这张票据即可。辽城即破,如果迟迟援军未到,你将假山玉雕中的东西取出。”
俞老将军顿了顿,又摸了摸俞知乐的头,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了一声,“祖父但愿你一生拥有最简单的快乐,可料世事无常,你将此东西取出之后如果真的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你全心相信的人,你便将这东西交了他去,但若一时没有,你……”
“父亲!父亲!”
俞老将军的话突然被门外高声喊叫的声音打断,接着有人便推门而入。
俞知乐一惊,下意识的将俞老将军交给她的票据藏在了袖子里。
进来的人是俞知乐的二叔,俞青洗。
“这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俞老将军声音透露着威严。
“父亲,瞧您这话说的,知乐她能来,儿就不能来看看您吗?儿只盼您身体赶紧好起来。继续当咱这个家的顶梁柱。”
俞青洗上前了几步,同样也坐在了床边,但他坐在了俞知乐的前面,顺便还向后挤了挤俞知乐。
俞知乐被挤得无奈,只能向后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
“你最好打的是这个心思!”俞老将军说完这话便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坐在身后的俞知乐,“知乐,刚刚说的话你记住了,明早之后再来祖父这里一躺。”
俞知乐笑着点点头,她刚想拉拉祖父的手以示安慰,俞青洗身子向左一倾正好将俞知乐看向俞老将军的视线挡住,同时也挡住了俞知乐的动作。
俞知乐无语,两次了都!这是故意的,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呢?
她手臂往前一伸,恰好把俞青洗的身子挡在了祖父的外围,然后用胳膊使劲一顶。俞青洗本来就是勉强坐在了俞知乐前面,尚未坐稳,俞知乐这么一顶,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掉下了床。
趁着俞青洗这一趔趄,俞知乐顺势坐在了俞青洗坐的位置,她将俞老将军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祖父,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吧。我明早之后再来看你!”
她故意加重了明早这两字,她知道俞老将军还有话没和她说完。
“好,知乐也早些休息。”说罢,俞老将军便躺了下来,眼睛也阖上了。
“诶诶,父亲,父亲。”
俞青洗看见俞老将军闭上眼要睡了,一时之间有些着急了,他还有话没问出来呢。
俞老将军始终没理他,回答他的是微微的鼾声。
俞知乐见祖父已经睡觉,她也觉得有些困了也不再打扰祖父了,便出门去了。虽说她不知道祖父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只要她明早取回了假山玉雕,找祖父问了清楚便是。
刚出了祖父正仁苑,俞青洗就一溜小跑追上了俞知乐,拍了拍俞知乐的肩膀,俞知乐一时没有防备还被吓了一跳。
这三更半夜突然被拍肩可不是吓人了!
她扭头一看是俞青洗,抚了抚胸口,“二叔?找我什么事?”
“也没啥事,二叔就是问问你咋半夜跑你祖父屋子里了。”俞青洗一个箭步跳到了俞知乐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俞知乐也没多考虑,立马开口说道,“祖父叫我来的啊。”
她对这个二叔很不熟悉,自打来了这里就没见过面,记忆中的俞知乐也和二叔一家不亲近,虽说她只比二叔的女儿俞知水大一岁,但是两人之间也没有交集,所以她一点也不了解二叔一家。
“哦?”俞青洗忽然拔高了声音,他稳了稳心神,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祖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俞知乐刚想回答,但她突然想到了祖父说的话,一定要找一个她“全心相信”的人才可以说出来。
她看着二叔急切的眼神,又联想到刚刚二叔的那番动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虽说二叔是祖父的儿子,但既然祖父选择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而不是二叔,那肯定有祖父的道理。
俞知乐捏紧了藏票据的袖子,“就是说了些家常话,祖父突然想我了。”
她也不再顾俞青洗怀疑的眼神,越过俞青洗拉上了锦初就向着瑞景阁走去,边走边留下了一句话,“二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她明天一早还得去取假山玉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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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我是不是你全心相信的人?
俞知乐(望天):那谁知道!
男主:嫌我昨晚没努力?
俞知乐(拼命点头):必须的!必须的!必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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