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薇轻轻点头,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也好,出去看一看方知天地之广阔。
若是何时准备动身了,可以来找我,有些事情还需与你交待。”
说罢,叶时薇的目光朝着满目狼藉的邪月教总坛扫了一圈,伸手打了个哈欠。
“这里的烂摊子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得回去好好睡个养颜觉。”
说罢,叶时薇身形在夜空之下划出一道残影,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咱们也走吧,找个地方喝两杯,我请你吃串串香……”
“也好,我要吃变态辣。”
熊猫馆主和吴阳子相视一望,同样破空而出。
我和锦毛鼠的身形一阵闪掠,落在了如同废墟一般的邪月大殿之外。
我面色微微一凝,朝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黑色火莲望去。
这灭世黑炎和南明离火一样,同样乃是天地间罕见的仙火,甚至于单论霸道程度要比南明离火更盛一筹。
更何况在这团火焰之中,可是还蕴藏着一滴烛龙真血,如此宝物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纵然这东西看起来似乎有些邪意凛然,可我却并未有丝毫在意。
我始终坚信,这些外物本身并没有正邪之分,全在于这驱使之人的心性而定。
反正我手中邪物也不止这一件,天魔古戟,魔皇真血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岂有见宝不收的道理。
只是纵然玉沧已身死道消,想要将其收服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当初之所以能够收服南明离火,全因当初南明离火刚刚孕育而出,尚未生出灵智。
相比之下,这团灭世黑炎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时间究竟该如何处置它我也拿不太准。
我转了转眼珠,眼神中闪过一抹精芒。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带走再说。”
如此想着,我猛地·1向前一步踏出。
黑色火莲似乎感觉到了危机,炙热凶戾的黑色火焰当即升腾而起,似乎在警告着我不要靠近。
与此同时,南明离火在感受到灭世黑炎的威胁后,化作一团幽蓝焰火悬浮在我身前。
一黑一蓝两团火焰相对而立,犹如见到死敌一般谁也不肯退让。
当初收服南明离火的时候,全靠我连哄带忽悠,也不知这一套对灭世黑炎是否适用。
我犹豫了一下,朝着灭世黑炎缓缓向前探了探手掌。
“那个……华夏有句老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玉沧溟已经身死道消,何不不弃暗投明,让我们一起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色火莲忽然一阵剧烈颤抖,朝着我射出一道大火球。
很显然他似乎是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用四个字来总结在合适不过。
“莫挨老子。”
好在南明离火迅速在身前凝结出一道火墙,这才将肆虐而来的灭世黑炎挡在了外面。
“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天天的分不清大小王是吧?”
我心念一动,随即将司天炼魂钟召唤而出,一道道符文在铜钟之上闪耀。
还不等这灭世黑炎反应过来,直接被司天炼魂钟收了进去。
司天炼魂钟之内剧烈的颤抖起来,灭世黑炎发疯了一般在钟内一通乱撞,传出一阵刺耳的嗡鸣之声。
这不由一阵心疼,司天炼魂钟可是我的宝贝疙瘩,可千万别被灭世黑炎给烧坏了。
我心神一动,施展空间之法,在司天炼魂钟内隔绝出一片独立的空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灭世黑炎禁锢在了其中。
我这才松了口气,袍袖一挥,将司天炼魂钟收了起来。
反正这东西从今天起已经姓林了,至于究竟该怎么处置,等回头有时间再慢慢研究也不迟。
当看到我将灭世黑炎收起后,锦毛鼠这才皱着眉头走到了我的跟前。
“如今玉沧溟已死,姐姐也不在了,昔日圣教五大尊老非死即残。
圣教可谓元气大伤,所以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锦毛鼠负手而立,朝着一众邪月教徒扫视而过,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此时的一众邪月教徒刚刚劫后余生,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满是迷茫。
对于他们而言,最痛苦的不是生死,而是信仰的崩塌。
他们奉若神明的教主,要血祭了他们,最后救他们的却是我。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盯着我,犹如在等待着末日的审判。
毕竟如今的邪月教群龙无首,周元苍断了双臂境界大跌,封衍等一众分舵长老就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将整个邪月教连根拔起。
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全都在我一念之间。
可如今的我早已经明白,这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倘若将邪月教彻底灭绝,或可收一时成效。
可一旦时间久了,保不齐又会出现什么邪日教,邪星教,邪坤教。
甚至于正道各派之间也会再起纷争,毕竟这些名门正道一旦闲下来了,要是不搞点内讧都有些说不过去。
“我答应过岳母,不会对邪月教斩尽杀绝,
她临终前希望由红袖继任教主之位,红袖人尚在埋骨天渊之中,我也不好擅自替她做主。
所以还请岚姨帮忙暂时约束这些人,一切等红袖回来再说。
若是她有意接任这教主之位,还请岚姨代为辅佐。
她若不愿的话,便再从教内寻找可担当之人。”
如今的邪月教已经元气大伤,以锦毛鼠的实力已经足以震慑一众邪月长老。
她本就是邪月教之人,由她来收拾残局自然在合适不过。
锦毛鼠沉凝两秒后,轻轻点了点头。
“也只好如此了。”
我朝着锦毛鼠恭敬的拱了拱手。
“有劳岚姨,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我心念一动,寒冰妖蝠张开双翼飞到了我的身前。
我身形闪掠而出,稳稳的落在了寒冰妖蝠的座位上,朝着远方的山林之外振翅而去。
谢沧海和秦月璃见状,同样朝着锦毛鼠拱了拱手,随即踩着一道偃甲飞鸢破空而出。
“老板,等等我啊……”
九婴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才回过神来,甩着一头小脏辫追了上去。
这一场人间的危机,最终以玉沧溟身死道消落下了帷幕。
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人间的危机不止于此,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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