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城,城隍庙。
最近一天,梁度都待在城隍庙没有出门。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增强版的增福香太过厉害,他刚一出门就捡钱。
这次,就算是方休和老乞丐,看他都像是看怪物一样。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梁度捡钱了。
如果他们看过蓝星的网文,必定会说梁度是什么天选之子,什么紫气东来三百里……
方休还特地算了一卦,在城隍庙还能压住他的福气,一出门,恐怕,嘿嘿……
所以为了捡钱这件糟心事,他索性就待在城隍庙,不再出门。
他本想着待在城隍庙,可以让杜志山教他制香,毕竟善恶四十八香,自己只会增福香。
谁知道,现在杜志山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河魅身上,压根没有时间搭理他。
周大福这一天倒是来过两次,但是也是来去匆匆,私下里不知道和杜志山说了什么,反正一脸兴奋。
他还记得周大福蹲在水缸旁边,看着河魅露-出一脸yindang笑容的样子。
如果让周大福知道梁度心里这么编排他,恐怕会气得吐血。
什么叫yindang的样子,那明明是柳暗花明的欣喜。
不管如何,梁度这一天可谓是过得无聊至极。
方休和老乞丐还好,他们被杜志山安排继续查探邕城里面的动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样下去挺无聊啊。
梁度无聊之下,晃荡到城隍庙后院仓库,突然一脸坏笑。
因为他看到了很多制香的材料。
他也只知道增福香的材料,所以梁度精心挑选以后,就装了一大堆,准备回家制香。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杜志山和周大福搜刮完,好歹留一些给自己。
要想有这样的结果,自己只能偷偷回家制香。
临走之前,他一脸坏笑,把之前捡到的银子,全放在仓库的地上。
这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自己简直太机智了。
梁度出了城隍庙后院仓库,感觉有些做贼心虚,于是传音给杜志山。
“我走了。”
瞬间,梁度升空,消失不见。
不过杜志山也没时间搭理他。
他现在和周大福两个人,不时把城隍庙最近百姓祭神祈福的香灰泡水,沥干成清水以后,加入到河魅的水缸。
他们两个干的不亦乐乎,神采奕奕,好像捡到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
乌衣巷。
梁度回到自己宅子以后,一进院子,他就傻了眼。
他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确认,这就是自己的房子。
可是,槐树呢?
昨天还好好在院子里槐树呢?
梁度又看了一眼周大福的院子,同样空空如也,槐树失踪。
难道有盗木贼,看上了这两棵槐树?
但是不可能啊。
有哪个人会这么傻,用槐树去做家具?
做柴也不好烧啊。
梁度越想,越是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怎么好端端地槐树被砍了?
恰好此时,方休带着一队漕帮帮众巡防路过。
方休正在路上走着,突然身上一股巨力涌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到了梁度身边。
这可把漕帮帮众吓了一大跳,瞬间乱哄哄成一团。
好在方休发现是梁度把自己抓了过来,连忙传音给漕帮帮众,说自己没事。
这才消除了漕帮帮众的恐慌,接着他们在方休的命令下,继续巡查邕城。
这几天城里的江湖莽汉越来越多了,虽然有老乞丐约束,但是还是时不时会发生械斗。
毕竟这些江湖人,都是血性汉子,怎么可能不来几次你瞅啥?
“梁兄,你怎么了?”
看着梁度脸色不好,方休小心翼翼问道。
“你昨晚到今天都在巡防,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方休听到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没有。”
“那你看看,我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方休转了一圈,盯着梁度,开口说道:
“梁兄你依旧俊朗非凡,比昨天更潇洒了几分。”
梁度看着不要脸的方休,颇为无语。
不过,看在他总是说实话的份上,自己不跟他计较了。
“你就没看到我院子里的槐树没了?
这么大一棵树消失,你们巡防城务就没发现?”
巡防时,谁会注意这个啊。
方休当然不会这么反问,毕竟这可是真大腿,而且自己真的就知道原因。
“啊?梁兄你说的是这个啊?难道周刑手没有告诉过你吗?”
“周刑手?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砍的槐树?”
方休点点头。
“是啊。”
梁度听到这,不由一愣,还真的是他?
不过周大福砍树干嘛?
“他没跟你商量吗?”
方休不由再一次确认,因为周大福不像是这么不着调的人。
他不会真的没有告诉梁度,就直接把树给砍了吧?
“行吧,那你先去忙吧。”
梁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
方休奇怪地看了几眼梁度,再三确认他没事以后,这才告辞离开。
梁度留在院子里怀疑人生,到底是什么要紧的情况,让周大福直接砍了树,还忘记了告诉自己?
不过,自己刚刚拿了这么多原材料回来,这时候回城隍庙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既然树是周大福砍的,梁度也没话说。
毕竟这本来就是周大福栽的树,他对此还能怎么办?
梁度有些无奈,只能进屋,郁闷之下,关门的时候稍微用了一点力。
“咚。”
只见屋梁之上,突然掉了一快银子下来。
还有完没完?
梁度看到银子,有些崩溃。
他放下材料,直接躺在床上,想要静下心来。
毕竟要制香,首先要静心。
.......
邕城,郊外。
这一次,又是那头牛慢悠悠拒绝着嘴走出来。
还有一具骷髅从地底爬出来。
乌鸦和皮偶,还有臭臭的干尸。
唯独少了一顶轿子,少了那个红衣姑娘。
老牛的眼神有些飘忽,其他几个也都沉默不语。
这女人,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红衣女子骑着一只驴过来,他们五个才松了一口气。
“你的轿子呢?怎么不摆谱了?”
干尸不由出声取笑红衣女子,却没想到红衣女子没有生气。
她反而开口说到:“我不是上次的女扎纸人,我是主人备用的扎纸人。
她已经遇到了麻烦,彻底消失了。”
此话一出,气氛立刻凝重下来。
“怎么回事?”
等到红衣女子说完以后,皮偶却冷笑起来。
“你主人发现了河魅,竟然不跟我们说一声?
现在倒好,河魅失踪不说,你主人也损失了一个夜游使扎纸人,简直活该。”
红衣女扎纸人听到这,忍不住想要反驳。
这时候老牛却突然开口。
“行了,别再说这些了。
红姑那原先的扎纸人可不简单,既然红姑连救她的时间都没有,那么对方应该是日游使。
对了,大夏朝来的那三个日游使,现在已经到哪了?”
“前几天在邕宁府和夜镇司陈世中见了一面,按照行程来看,应该快到邕城了。”
“好吧,看来红姑的扎纸人,运气不好,遇到了那几个家伙。
不过河魅这事有些扎手,希望不会影响到我们夺取秘地。”
“现在说这些还早,毕竟秘地的情况,大家都不清楚。
按道理来说,现在天地异象过了这么久,秘地入口应该有所端倪才对。
可是这次邕城的秘地,实在是打破了常规,我心里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骷髅上下白骨开合:“行了,每次你都说预感不好,但是哪一次对过?
你以为你是相门那些骗子?
你倒不如除除你这具干尸的尸臭,每次闻到我都不舒服。”
“你现在是骷髅,哪来的味觉?红姑的纸扎人都没说什么,你说个屁。”
“你……”
“行了,别吵了。大家最近小心一些,尽可能探查清楚大夏朝那三个日游使的消息。
而且,我看大夏朝绝对不可能只派三个人下来,恐怕他们会一明一暗,兵分两路。
总之大家要小心一些,不要步红姑后路,浪费了夜游使的纸扎人。”
“对,小心无大错,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等到上面增援的人赶来,以咱们的实力,应该就可以碾压邕城。
到时候秘地一开,大家可别留手,这可是我们的机会,而且我们一起出手,还可以报仇。”
女纸扎人的语气满是怨气,毕竟红姑损失了一个夜游使境界的纸扎人。
夜游使境界的分身或手段,他们这些人可能也才一两个,大多数还只有一个,自然会心疼。
接下来他们意见大成一致以后,这才分开。
也许用不了多久,大夏的日游使就会现身。
毕竟秘地开启之时,动静可不会小,他们必须出来维持大局。
而在明面上的敌人,永远都不可怕。
.......
邕江,渡口。
此刻渡口正在卸货,一队纤夫正在拉船靠岸,满头大汗。
可是如果有人仔细看他们,就会发现其中有两个纤夫,轻松至极。
“你发现了什么异常没有?”
“暂时没有。”
“沈大头他们三个现在也没到邕城,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他们在明面上,吸引阴司的注意力,当然要做的更小心一些。
不然他们大大咧咧来到邕城,不是明摆着告诉阴司的眼线,这一次大夏朝堂派来的人,可能还有暗线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在三天前就已经到了邕宁府城,这时候还没来,也太不像话了。”
“我看不是他们不想来,可能陈世中那老家伙有什么说法,需要他们三个配合他。”
“希望如此,不然要是最后出了什么岔子,我一定在朝堂上告他们一状。”
就在这时,监工过来。
“你们再用把力,马上就靠岸了。”
一帮纤夫再次整齐喊着号子,终于把船拉上岸。
而这两个暗中早已盗来的日游使,像普通纤夫一样,领到工钱,咧嘴一笑。
躲在邕江做纤夫,一是因为这里靠近城隍庙,阴司想做事,第一时间会破坏城隍庙。
第二就是邕宁府漕运发达,最可能得到消息就可能来自于江河漕运。
总而言之,只要秘地没有出现,他们利用纤夫身份作为掩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城隍庙。
此刻已经入夜,血月初上。
“梁度那小子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也好,你的神像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你自己看。”
城隍庙,神龛之上,竟然多了两个小小的神像。
面目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
也不知为何,它们比其他神像,多了一丝韵味。
“不错,如果以后天下太平,你倒是可以做个木匠。
这神像再受一点香火,就可以变得更完美了。”
“哈哈,这也是梁度的功劳,他搬过来以后,这槐树越发阴气十足,才有了现在的效果。”
“是啊。”
周大福一脸欣慰。
突然,他脸色一变。
“不好。”
“怎么了?”
“我忘了告诉梁度,我已经把树砍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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