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没错,此曲诉说了将士调兵遣将,沙场杀敌的气氛……”
“我爹去了沙场,再也没归来。”
韩墨微微一怔,急忙抱拳,“姑娘,我并不是有意提及,还请见谅。”
女子轻声道:“小女子今夜邀请韩法师上门,并不是讨论将军令这首曲子,而是有要事商量。”
“姑娘请讲。”
“韩法师可知道最近发生在月南城的事?”闻言,韩墨眉头一皱,“姑娘可说的是发生在中楼大街的事?”
“不错。”女子道:“中楼大街鬼影重重……”
闻言,韩墨笑而不语。
女子微微一笑,“韩法师莫不是认为中楼大街的事是我搞出来的?”
“是不是你,你应该很清楚。”
“呵呵……”
“前几天夜里,四个巡逻警察被无头鬼拧去脑袋,到现在还没找到他们的头颅。今天,两个巡警神秘消失。
然后我被四只无头鬼请到了这里,姑娘,你别告诉我,只是凑巧啊。”
“韩法师思虑无人能敌,小女子十分佩服。”韩墨笑了笑,没说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的是对他的讽刺呢。
他之所以跟着无头鬼来,就是为了找到四个巡逻警察的头颅以及今夜失踪的两个巡警。
“姑娘也不要装糊涂,还请交出他们的头颅,以及今夜的两个活人。”
“你凭何断定是我派人所做?”
“你以为呢?”韩墨淡淡说道:“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罢了,韩法师,请跟我来。”女子轻叹一声,站起身,一旁的两个丫鬟即可上前扶着她的手臂。
韩墨无奈摇头,起身跟了上去。
跟随她们穿过庭院,来到一处极为阴暗之地。此地一片灰暗,阴风呼啸,怪石嶙峋。有时会看到一道黑影从眼前飘过……
“韩法师,到了!”
“想不到鬼府中竟然还有如此阴暗的地界,真是稀奇。”韩墨赞叹一声,打量着周围,目光落在前方两三米的地方。
三根尺许粗的黑色石柱,石柱上绑着两道无头鬼影。
两只无头鬼影魂力虚弱,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韩墨往前几步,这才看清绑住无头鬼影的并不是绳索,而是两根勾魂索。
石柱上尽是黑色扭曲的符文,散发着怪异的力量,吞噬着无头鬼的魂力。
这是……
融鬼柱?!
韩墨眼神猛地一凝,扭头紧紧的盯着女子以及她两个丫鬟,沉声喝问,“带我来此是何意?”
“韩法师认不得它们俩吗?”
“什么意思?”
“就是它们在中楼大街取走了四个巡警的头颅,而后带走,被我的人半路截下。”韩墨皱着眉头,女子这话在他看来,漏洞百出。
无非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洗清自身的嫌疑。
韩墨可不是傻瓜,岂会那么容易相信。
“玉儿,将那四位巡警的头颅取来,交给韩法师。”
“是,小姐。”
“我来此可不止为了四颗头颅,更是为了今夜失踪的两个巡警。”听闻此话,女子轻声道:“韩法师,他们二人并不在我这里。”
“不在你这里?”
“不错,林山虽然不大,但诡异之多,韩法师也应该知晓一二。”韩墨点点头。
“林山之内,并不是只有我一家独大,在距离我府邸数里之外,有一座大墓。其主人是一只鬼王,座下有四大妖仆。
根据我收到的消息,那鬼王似乎打算冲击更高的境界。并派属下四处杀人取魂和血气。”
韩墨沉吟片刻,问道:“你叫我来莫非是想与我联手对付你口中的鬼王?”
“韩法师心怀天下,此等凶鬼必然想尽办法除去。”
韩墨轻笑一声,真会拍马屁。
“我只不过想自保罢了。”女子轻声道:“那座大墓的鬼王一旦达到更高的境界,人间能对付他的法师可没了。”
韩墨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进来鬼府时,我见鬼府外的洞,布下了九宫八卦阵,其中更是蕴含了先天八卦……你一只鬼怎么会先天八卦?”
“我现在是鬼,难道不允许我生前是法师?”
“呵……”韩墨轻笑一声,“你身死之时,才多大年纪?就算是法师,能有多高修为?”
“韩法师,我可还做了上千年的孤魂野鬼……”
韩墨眉头一皱,“你以魂魄之身领悟先天八卦?”
女子嫣然一笑,“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我不信。”说完这话,韩墨顿了顿,接着道:“你的来历绝对不简单,或许,在你这府邸中居住着一个高人。”
“为什么?”
“勾魂索,融鬼柱,以及此地的阵法,哪怕是一只修为通天的鬼,也办不到。”
“韩法师真是好眼力……”
“能领我去拜见一下居住在你这鬼府的高人吗?”女子眨了眨眼睛,魅惑十足。她缓缓说道:“可以,不过,领你去拜见我师父之前,我想问韩法师一个问题。”
“问吧。”
“你可还认识我?”
“你?”韩墨疑惑不解,“姑娘,难不成我们以前见过?”
“唉,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姑娘……”
“韩墨,你可还记得是谁教你的将军令。”韩墨双目陡睁,心头一颤,震惊的盯着眼前女子,“你……你是姬雪儿?!”
女子一脸淡笑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啊?”韩墨难以置信,姬雪儿经常在他跟前弹奏将军令的女子。他每次从茅山归去京城,都会和姬雪儿相聚一次。
他们之间很熟悉,记忆中的姬雪儿可不是这样的啊。
“安史之乱,我父被朝廷派上战场,从此之后,再也没回来。”姬雪儿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思念,“噩耗传回府中,母亲急火攻心,没多久也病逝。”
韩墨苦笑一声,“你有我惨吗?”
姬雪儿叹了口气,“韩家的事我知道。”
“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韩墨情绪显得很低落,每每提起韩家的惨事,他心里就觉得憋屈。
“韩墨,事情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你也该释怀了。”姬雪儿道:“你师承茅山,将来注定成就大道。不要让这件事成为你的心魔,让你……唉……”
“大道?”韩墨冷笑一声,“大仇未报,谈什么大道?”
“韩墨,你韩家满门抄斩可是皇上下的旨,难不成你要……”姬雪儿抓着韩墨的手,“你可不能出事,否则,你韩家就绝后了。”
“雪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倘若我父当真通敌叛国,我也不会想着为他报仇。他是被人陷害的啊……”
“什么?谁?居然构陷堂堂的刑部尚书?”
“我师父。”
“茅山第二十二代掌门凌虚子?!”姬雪儿瞪着双眸,“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
“韩墨,你会不会弄错了?韩家灭门之后,凌虚子还亲自入宫乞求皇上重新调查你父通敌叛国一案,此事天下皆知啊。”
“装模作样罢了。”韩墨淡淡道:“我查案期间,失手被擒,在天牢中,我这师傅将我一身的血吸干,还叫人将我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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