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罗湾人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处于充满了光明的世界当中。而且毫无疑问的,他确认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不是因为一些奇怪的玩意儿,而是炼金药水的副作用。当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他张大了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双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也许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他双眸里的凶狠已经消失不见。现在,他的样子真的变成了如同伊薇所想的那样。
多米尼克是第一个赶到关押法罗湾人的房间里的家伙,他粗暴的推开大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法罗湾人在他的眼里无比的生硬,他躺着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某个栖息于亚眠平原的怪物。他真的跟那个怪物没有区别,而在多米尼克的印象里,那个怪物被自己轻松的收拾掉了。
“欢迎回来,法罗湾人。”多米尼克走到床边,把脑袋凑近了冷笑道。
“呃……”法罗湾人用不规则的呻吟声回应着他。
“这算是什么,一种语言?”多米尼克用上了自己一直以来惯用的嘲讽方式,试图激怒法罗湾人,从而让自己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干掉他。当然,那得在从他的口中得到了有用的情报之后。“我认识的一种怪物临死之前的喘息声倒是和你的呻吟声很像,难道你和那个怪物是亲戚吗?”
法罗湾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尽管目前的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那可算不上是一种反抗的方式,你知道吗?我见过很多人渣,但像你这样疯狂的家伙是第一个。”多米尼克指着他,用夹杂着不屑的赞赏语气说道。归根结底,那只能算作是一种比较好听的嘲讽。
“现在,让我们等待吧。”多米尼克坐在了房间一侧的长凳上,静静的等待着歌兰蒂斯等人的到来。
战锤的感觉很不错,自从伊薇通知他们法罗湾人已经恢复意识的时候开始。他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着一些马费奥等人听不懂的话,布莱克本只知道,那绝对不是阿拉德语。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吧?”马费奥询问道,他可不希望在自己到达之前那家伙就出了什么意外。
“大教堂的圣职者已经检查过他的身体了,没有什么异样。”伊薇回答道。
“那就好,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你们才是真正的专家。嘿,你知道吗?比起那些乌鸦医生,我更相信像你们这样的圣职者。”马费奥赞赏道。
伊薇笑了笑,“我们可不像某些乌鸦医生那样能够治疗一些疾病,但是,还是很感谢你对我们的评价。”
当几人到达教堂的时候,多米尼克显然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的向法罗湾人投去一个充满恶意的目光。神父们总是告诫圣职者要用一颗怜悯的心去对待那些犯下罪恶的人们,但多米尼克必须承认,自己总是听不进那些神父们的话。不留余情的消灭掉所有的罪恶才是他所认为的正确,但有一天,当他们面对那些无法分辨罪恶和光明的事物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呢?
歌兰蒂斯轻轻的转动门把手走了进来,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将不耐烦挂在脸上的多米尼克。“多米尼克,希望你没有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放心吧,这个家伙已经够幸运了。”多米尼克低声道。
“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么多与你的想法相悖的事情,但你必须学会去接受。”歌兰蒂斯提醒道。
“我知道,只是感到有点厌烦。”多米尼克不再踱步,而是坐了下来。
歌兰蒂斯走到法罗湾人的身前,为了确保能够顺利的与这家伙交谈,歌兰蒂斯将神之祝福施加在了法罗湾人的身上。虽然不能完全的让他的身体恢复,至少开口说话还是能够保证的。“法罗湾人先生,你可以说话了。”
法罗湾人缓缓的蠕动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我会死吗?”
“我能把这视为一种疑问吗?”歌兰蒂斯试探性的问道。
“别装模作样了,你们这些圣职者……你们期望听到的不正是这句话吗?”法罗湾人传来一声叹息,对自己命运的叹息。
“请不要误会,法罗湾人先生。我这么问并没有恶意,只是感到好奇而已。”歌兰蒂斯离开了床边,走到相对更远一点的地方——长凳面前驻足等待着伊薇等人的到来。
法罗湾人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拱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洁白,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洁白。他在想,像自己这样罪恶深重的人是否有资格去直视那一片洁白,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应该忏悔。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还有一些难言之隐。
伊薇打开大门和战锤几人走进了房间,在所有人来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多米尼克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漫长的等待了。他希望从法罗湾人的口中能够得到有用的情报,不然,他发誓自己会让他死的更痛苦一点。
“我们开始吧。”歌兰蒂斯开口道。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战锤捏了捏拳头,仿佛法罗湾人如果不能提供出如他所愿的情报,他就会把对方暴揍一顿。
在这件事情上相对边缘化的马费奥选择坐在长凳上倾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而三位圣职者则围住了躺在床上的法罗湾人。后者用充满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四周,这个变得热闹起来的房间让他感到很陌生。
过于激烈的话语对于交谈显然是没有任何益处的,所以歌兰蒂斯在多米尼克和战锤发作之前便开口道。“法罗湾人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知道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你们为什么不仔细的去想想呢?我们双方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为什么要让其中一方彻底的消失呢?”法罗湾人语气里带着不甘,以及对教团的愤怒。
“我不想回避这个问题,恐惧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存在着。但用错误的方法去对待让自己感到恐惧的事情显然是不正确的,难道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歌兰蒂斯回应道。
法罗湾人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们凭什么说我们是错误的?仅仅只是因为你们将赞歌以及神的恩惠带给人们?我们所做的一切同样是为了消灭伪装者,为什么你们的存在就能得到认可?”
“我想是不是需要让这个家伙冷静一下?”多米尼克将手移动到背后的十字架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歌兰蒂斯拦住他,摇了摇头。“冷静,多米尼克,我们不需要这种方式。”她又将头转向法罗湾人。“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想你理解错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得到人们的认可,而是无愧于神明。”
“那么为什么我们双方不能共存呢?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无愧于神明,而我们则是单纯的想要消灭伪装者,这两者之间根本就不冲突。”法罗湾人用自己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说道,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不是用将伪装者的血液注入小孩身体那种残忍的方法,使用了这种方法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你们站在了人们的对立面!”多米尼克忍不住反驳道,在这个时候,歌兰蒂斯并没有阻止他,这可以证明在这一点上,她同意多米尼克的说法。
“看来这场交谈会很困难呢……”坐在长凳上静静的倾听着这场交谈的马费奥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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