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清晰而炙热,入耳像是一道誓言。
云想的眼泪浸透他的衣衫,他的心像是被剥夺一般,一瞬间失去了方向。
她并不想失态,可她却格外贪恋这种有人撑起自己头顶这片天的感觉。
程澈揉揉云想的头发,他垂眸看她。
小姑娘的脸和眼都泛着红,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他见惯了灿烂明媚的云想,少见这样哭的梨花带雨的云想。这种反差,确实让人心底发涩,为她心疼。
他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汹涌,十七岁还太稚嫩,他却试图成为她最可靠的港湾。
云想吸了吸鼻子,不停地咽下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程澈望向墓碑,他看着云维安的照片,像是经过了某种同意一样。他缓缓伸过去自己的胳膊,将衣袖借给她擦眼泪。
云想怔了一下,而后对视上程澈那双深邃漆黑的瞳仁。
三秒后,云想抱住程澈的胳膊,不停擦眼泪。
程澈:“……”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衣袖在被浸透。云想哭了好久,好像要把眼泪哭干似的。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烈日下陪着她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云想跪得腿麻,站都站不起了。
程澈起身,他朝着她伸手,示意拉她一把。
云想仰头看他,一瞬间的失神。
十点钟的阳光刺眼,少年逆着光站在阳光下,时间仿佛被定格,他用身体挡住了她面前的所有昏暗阴霾。
云想咽了下口水,她望着他指骨分明的指尖,睫毛眨了眨,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双眸炙热又深沉。
当云想抬起手,只想紧紧攥住他指尖获取温暖的时候,云想便知道,她逃不掉了。
他攥住云想的手心,弯腰将云想半抱半拉地拽了起来。
云想脚下发软,整个人往程澈的身上倒。
程澈一手扶住她的腰间,瞬间抱住她。
“脚麻了。”云想小声解释。
程澈抿唇,语气平静,“我知道。”
云想脸红,继续解释,“没有想占你便宜,是真的。”
她总觉得程澈那句“我知道”带着不信任。
“叔叔还在呢,我肯定信你。”他这样说。
云想下意识地往云维安的墓上看了一眼,然后脸更红了。
“云想,我这算是见长辈了吧?”程澈打趣她,也算是帮她转移注意力。
他实在是不太会哄小姑娘。她再哭下去,他该没辙了。
安慰的话有两句就足够了,说太多就该假了。
倘若云想还继续哭,他又无能为力,那他只能跟着一起哭了。
回头不知道该是谁安慰谁了。
“我爸确实是长辈。”云想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打趣。
程澈咂舌,他冲着云维安的照片笑,认真道:“也不知道叔叔对我满不满意。”
“我爸啊,烂好人一个,他对任何人都满意,唯有对自己不满意,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云想顺着程澈的目光看过去,心里酸楚。
程澈沉默。
他再次看向云想,拍拍云想的脑袋。
程澈:“好好生活,叔叔会保佑你的。”
“会的。”云想点头,像是一句誓言。
老天越是要击垮她,她偏要越坚强。她才不气馁,不抱怨呢。她始终坚信,她的人生会越来越精彩。
“小澈,想想!”
不远处传来程枭的声音。
二人一同转身。
程枭抱着一束花,手里还拎了两瓶酒,他阔步走来,步伐稳健,身姿挺拔。
云想恍惚,总能在程枭的身上看到爸爸的身影。
“程叔叔,你忙完了?”云想问。
程枭点头,“嗯。”
“想想,还好吧?”程枭担心地问云想。
“程叔叔,我没事儿。”云想冲着程枭笑。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笑容明媚,杏眸里布满不屈。
程枭:“好!”说罢,他蹲在墓碑前,将手中的花束和酒纷纷摆放好。
程枭叹气,“老云,又是一年,我来看你啦。”
“刚才去队里处理事务,上面还提到了你。老云,你放心,没有人忘记过你。”他语气沉重,说着说着,心尖便泛酸。
云想想,程叔叔应该和爸爸有很多话想说。
她说:“程叔叔,我和程澈去外面等你。”
程枭看向程澈和云想,立刻说:“好。”
确实有些话,云想和程澈在这儿,他说起来不太方便。
二人一走,程枭便倒了酒,笑着说:“怎么样,看到我们家小澈了吧?”
偶有一阵风吹过,他放下的白色花束微微摇晃。
程枭没注意,他继续问:“你觉得小澈配你们家想想,行不行?”
霎时间,花束摇晃的更厉害了。
程枭这下注意到了这一现象,他看着云维安的照片,赶紧说:“唉唉唉,咱不带生气的啊!我这是跟你商量呢,我承认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但如果想想给我们家当儿媳妇儿,你放心,我和胡楠绝对不让想想受一点委屈!”
“程家的一切都给她说算,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咱们全家宠她!”
程枭喝了口酒,见那束花没再晃动,不禁笑了。
“老云,我可就当你同意了……”
烈士陵园外,程澈正在群里回复观鹤的消息,一抬头就看到云想低着头在那踢地上的小石子。
“那天体育老师见到我,问你在哪儿。他找你是有事儿吗?”云想忽然问程澈。
程澈:“他给我报名参加沈城的男子高中网球赛。”
“好诶!”云想立刻停下动作。
“好什么?懒得参加。”他继续看观鹤的消息。
观鹤也是在问他参不参加,程澈不参加,就得观鹤参加了。
所以观鹤正在鼓励程澈,人长得帅就该出去多露露面。
程澈发了个“大便”的表情过去,让他闭嘴。
观鹤:我们从小玩到大,我会害你吗?
程澈:会。人在面对自己的私欲时,对面是人是狗看不清。
宋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澈:你还出来捡个笑来了?
观鹤:老师为什么不找你?
宋谨瞬间遁了。
他老早听到小道消息说要选人去参加比赛,他就明里暗里给老师透露消息说他病了。
所以他躲过了。
过了一会儿,观鹤反应过来。
观鹤:怪不得前几天班级里有人传你得痔疮了。宋谨,你最好是有!
程澈:哦,肾虚啊?是要好好休息。
宋谨瞬间炸锅!!
他只是说自己病了,不舒服感冒了,这俩人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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