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天子脚下,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家,就算柏寒说了找几个人去打发,但怎么可能真的当众对他们下手,那不过只是吓唬。而那些人似乎料到他们不敢动手,所以耍起了无赖。
满屋子的人一听这话脸色又变了,柏寒憋着一口气,沉着声音问:“他们有没有说找我何事?”
“回老爷,并没有。”
听了这话柏茗薇忍不住接口,神情倨傲,言语讽刺,“爹,管他们作甚,明显就是一群前来闹事的,拿些银子打发了呗。”
“大姑娘,这行不通啊。”
管事的立刻反驳,“奴才方才已经试过了,行不通。”
钱如意似乎也不耐烦这些人,忙道:“那就多给点,大过年的跑到门口闹事,不就为了这个吗?”
“可是夫人……”
管事的有些为难,“奴才瞧着他们的样子,似乎真的是非见老爷不可。”
柏茗筝听到这里刚给赵伊姿使了个眼色,还没等她开口,上位的柏越就先开了口,“既是这样,阿寒,你就去见见他们,看他们会有什么事儿。”
“我知道了,爹。”
柏寒也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正巧柏越提出,他就顺着走了。
哪知事情却变得越来越有意思……
不出两刻钟柏寒就回了来,此时所有人都尚且还在松寿堂陪着柏越说话。大家瞧他脸色极度不好,不由个个提着一口气,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原因,但也知道这跟方才管事的说的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老爷?”
最后,还是钱如意试探性地换了一句,哪知刚打破沉默,就见柏寒猛地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目光凶狠,直视房门,“来人,去把罗大给我叫过来。”
“是。”
门外一名婆子答着,就听得远去的脚步声,而钱如意的眼皮却莫名其妙跳个不停,与身后常嬷嬷对视一眼,赶紧小心翼翼问道:“老爷,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瞧瞧你,可千万不要动怒,没得气坏了身子。”
“是啊,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大火气?”
方才还一团和气的屋子瞬间变得紧张又安静,柏越心里自然奇怪,便也跟着问了。
柏寒环顾四下,见大家都不解地看着他,这才渐渐收了怒气,缓缓坐下,“方才那些人自称是赌坊的,道咱们府上的下人欠了他们五百两赌银,倒不是前来闹事,只是想让我帮着施些压力。虽然事情不大,可咱们府中出了这等好赌成性的下人,那是必须严惩的。”
说着,柏寒的怒气又上了来,不由狠狠瞪了眼钱如意,“这罗大是你从娘家带过来的,瞧瞧你都是怎么管教的!”
钱如意因他的眼神及语气而惊了一下,握着锦帕的手也不由自主使劲儿揪着腰上的衣物,勉强保持镇定,试探性问道:“老爷,你的意思是,罗大欠了他们的赌钱?”
不该啊,罗大是他们钱家的人,性子她最清楚,是绝对不会烂赌成性的。
“不是他也是他儿子,今儿个若不好好惩罚,别人真当我柏家连个下人都管教不住了。”
柏寒气得几乎摔杯,钱如意自然也是心惊肉跳。满屋子人似乎从未见过老爷这般生气,个个吓得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只有柏茗筝,随意地坐着,悠闲地看着,面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
不多时,罗大便被带到,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是带着罗有才一起来了,两人进来还未请安先求饶。
“老爷,奴才知错了,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有才今日会变成这样都是奴才的错,请老爷给奴才一个机会,奴才必定好好管教逆子,不会让他再给侯府丢脸。至于五百两赌债,奴才一定想办法尽快还上,还请老爷念在奴才这么多年为侯府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
罗大身材矮胖,满面油光,由此可知,侯府这么多年并没有亏待过他,却见他此刻跪在地上,两行老泪自眼角流出,神情恳切,博人同情。
话落,伸手拉了拉旁边同样矮胖的罗有才。就见他赶紧跟着磕起头来,哭得惊天动地,“老爷,夫人,奴才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奴才发誓以后再也不进赌坊,若是进了,就让老爷打断奴才的腿,求老爷夫人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儿,态度也似乎很端正,可惜柏茗筝看得出,他那贼溜贼溜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由隐晦地笑了笑,“父亲,既然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不如就饶他们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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