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琳曦不分昼夜,日夜癫倒的工作,终于病倒了。
那天,闻亦铭下午刚从书房出来,想去看看她有没有醒来,发现n上的人像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左右翻滚着。
他蹙起了剑眉,大步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半晌闻亦铭才发现怀里的人没醒,但额头滚烫得像块烧红了的铁块。
闻亦铭心下一惊,顾不得自己脚上只穿着一双地板袜,连鞋也没顾得上去穿,跑进进卫生间拿着和件浴袍就往曹琳曦滚烫的身上一裹,一路上小跑着抱着曹琳曦下了楼。
电梯直接到的负一楼,进了车库,闻亦铭迅速开往医院。
他在车上时亲自联系了熟悉的专家级别的医生,眼神还一边往身旁的曹琳曦脸上看。
人恐怕早就已经烧糊涂了,体温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度了闻亦铭在等红灯时凑过头叫了好几声曹琳曦,那个就算伤心也会微笑着的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红燥滚烫的脸上滴着大大小小的冷汗珠子,而鼻间间发出克制住了的几声低沉虚弱的哼哼声
闻亦铭用嘴唇碰了碰那滚烫的肌肤,那温度烫得他狭长的眼睛尤然一酸,眼睛差点当场湿润了起来
红灯明明只有几秒就要亮起,可他还是忍不住按了喇叭,似乎这样那几秒都不用等了。
一路艰辛的狂奔到了医院,医生一摸曹琳曦滚烫一片的额头,惊了一下,迅速把人推入了病房,而一身家居服,只穿着一双袜子的闻亦铭,站在被医生夺走了曹琳曦的原地,茫然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入口,突然他有点明白了曹琳曦当初站在他病房前的感觉。
真的是只要人好好活着,不管她要什么,自己什么都会给她,就算要自己的命都心甘情愿的给,何况是那颗早就属意了她的心呢?
曹琳曦一直高烧不退,因最近全世界都在流行新的不知名的感冒病毒,而曹琳曦体温高居四十度以上不退,怕是新病毒病变,医生把曹琳曦隔离了起来。
闻亦铭懒得理医生对他的劝阻,在进病房前对熟悉的医生说:“我与她日日朝夕相对,睡同一个床,吃同一个锅里出来的饭,什么事有她的一份也少不了我的那一份,出事了也少不了我,我跟他隔什么离?”
当天晚上闻亦铭守了她一整个晚上,到第二天闻亦铭的助理带来了他的换洗衣物,闻亦铭在医院单人病房附带的浴室里匆匆洗了个澡,这才换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
这几天公司都有重要事件,闻亦铭又不能也不想离开病房,让手下送来了电脑与员工视讯沟通。
另外让助理们把要他签字的文件整理好送到医院病房来,这样他就不用去公司,曹琳曦有什么事他也可以随时在她身边。
到第二天晚上的深夜,曹琳曦的高烧才终于退了下来,人还是没有清醒,但医生已经能确定她没有了致命的生命危险。
闻亦铭当时听到医生宣布时,完全没有一点掩饰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护士小姐在旁边提醒他可以去吃点东西时,这两天滴食未尽闻亦铭摇了摇头,说:“没胃口,等她醒来再说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着干枯的嘴唇又抵住曹琳曦的额头不放,他这两天喜欢用嘴唇吻住她的额头中心,似乎这样,曹琳曦就会从高烧里退下去,就算不能,如果能把高烧传给自己,她没事了就好
闻亦铭宁肯曹琳曦大叫着说他无情无耻也不愿意看她难受又不清醒地躺在病房里。
闻亦铭想,他爱她,已经是确凿无疑了,不需要再去验证或者有丝毫犹豫考虑,就算不像曹琳曦爱自己那样爱得那么浓烈用心,但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安全健康。
“咚咚咚”病房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闻亦铭的思考,他紧蹙眉头,表情严肃的盯着病房门口。
周诗琪提着一个精致的分层饭盒,楚楚动人的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面容憔悴,形象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惊讶不已。
她不知道,原来还有事可以影响到闻亦铭的情绪,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甚至影响到他的基本生存。
周诗琪在这一刻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其实他是可以爱得浓烈,爱得深情,爱得不管不顾的,只是那个对象不是她而已。
闻亦铭看着站在病房门口半晌,表情凄凉,一动不动的女人,嗓音粗嘠的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
周诗琪柔柔弱弱的笑了笑,大方的走了进去,淡淡的说:“有事去公司找你,听秘书处的人说你在医院照顾曹琳曦,刚吃完饭,就顺便带了些甲鱼汤过来,她还好吗?”
不管她的内心世界崩溃到何种地步,表面上她依然能强装得大方得体,淡漠从容,这就是周诗琪的骄傲。
自从知道周诗琪带着江茜茜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去恶心曹琳曦后,闻亦铭是打心底里不高兴。
平日她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关系到曹琳曦,他才会对她生出几分懊恼之意。
想到他的女人还处于晕迷不醒的状态,闻亦铭也少了和周诗琪计较的心思,他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才不紧不慢的说:“别再派人打听我和她的生活了,也别派人再跟踪曹琳曦了,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和我闹的。”
周诗琪听了闻亦铭冷漠至极的话,平静的表情终于再也挂不住了,她满脸悲怆的看着他,沙哑着嗓子问他,“你就这么爱她吗?爱到我连看着你们幸福的权力都没有?亦铭哥,对我,你能公平一点吗?”
她把所有的人生都灌注在这一段感情里了,她只是想让他一直陪着她,像从前一样,只疼她,关心她,喜欢她怎么就不行了呢?
闻亦铭微微蹙眉,抬起头看向激动不已的周诗琪,“你最不应该和我谈的就是公平,这些年,她什么时候得到过公平?诗琪,别再把时间和爱浪费在我身上了,除了这个女人,我这辈子谁都不要,爱她吗?我不爱她,我只是爱我自己而已,因为她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周诗琪看着面容平静的闻亦铭,站立的脚步有些踉跄,她不相信他会爱上任何人,包括对她,他至多也只是喜欢而已,现在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他爱那个女人,甚至爱如生命。
她笑得凄凉悲伤,泪顺着眼角滴落,看着这个最是冷心薄情,却爱得深沉的男人,“闻亦铭,我不会祝你们幸福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如果这就是她要的,他不予置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能护她一生,却并不想干涉她的人生。
闻亦铭眼都不抬的冷冷对周诗琪下了逐客令,“嗯,你可以出去了,记得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他的女人需要休息,而且他也不觉得曹琳曦醒来第一眼看到诗琪会高兴。
闻亦铭能关心,想关心的也就只有她了,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关力帆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一脸心如死灰,魂不附体的周诗琪,神情恍惚的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
他正在公司开股东大会,决定下个季度公司的核心科技的投入和运营管理,突然收到好友的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来仁和医院把你的女人接回去,看好她!
他的女人?医院?难道周诗琪生病了?
心慌意乱的关力帆方寸大失,从会议室直接跑了出来,想打电话问清楚情况。
闻亦铭的手机关机,周诗琪的手机无人接听,他只能亲自赶到仁和医院。
关力帆看到完好无损的女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回去,他蹲到周诗琪的跟前,轻声的问:“诗琪,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周诗琪用没有焦距的眼,缓缓的低头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好半晌,然后冷然一笑,问:“是闻亦铭让你来的?他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怎么?他是怕我对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动手脚吗?呵呵他叫你来有什么用,你能干什么?”
不屑的笑意,冷冷挂在眼角,周诗琪对关力帆永远是什么话伤人,她就说什么。
关力帆依然一脸关心的表情,只是说出的话却充满压迫意味,“我能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能干到你从此再也记不起闻亦铭这三个字,周诗琪,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面对他不爱你这个事实?”
自己深爱的女人,天天却为别的男人失魂落魄,黯然神伤,关力帆的嘴角溢出一丝晦暗莫深,他果然是太寵着她了,以至于让她无视了他十几年。
周诗琪认真的看着关力帆,前所未有的专注的看着他,直到关力帆面色微变,她才挑衅的说:“关力帆,只要你把曹琳曦整残,我就是你的了。”
她得不到的,那大家都别想要,曹琳曦,闻亦铭,周诗琪眼神里透着炽烈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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