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主角 第五章 十载特洛伊

    夕阳黄昏染云成红河。。

    今天是锡西家族长子订婚的日子，是三大帝都军统世家长子订婚的日子。在五十里外的梅格城堡赶到王都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两三个时辰左右。因为伦纳德公务上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出门把出席酒会的任务交给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并且很不负责任地只剩了一个保镖给她。说是保镖，倒不如说是管家好了，只有战士初级的水准，在这卧虎藏龙的王都来说貌似是微不足道的。

    “驾、驾”仅仅只有皮鞭鞭击马匹的声音，要到达王都必须穿过彭斯江，一条贯穿了奥利弗州的长河，也正是这条江养育了帝都，养育了梅格城堡的人民。

    “小姐，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我们现在肯定来不及，这太不礼貌了。”又是一声重重地皮鞭挥落声。马车中好似无人坐着一般，没有应答，不应答。

    几日来，两人的关系就这样僵持着。维拉从早到晚只要是能看到肖恩的地方，总会露出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而肖恩那更别指望他能像现在这样主动说话了。

    维拉在这几日，和肖恩说的唯一一句话是前十五分钟的时候，“还有两个半小时，锡西家族长子今夜订婚，父亲让我去参加，你陪同。”

    马的速度很快，秋天的天黑夜来得比夏日也要快。在王城街灯亮起的时候，肖恩也驾车及时地赶到了锡西家族所在的府邸门口。肖恩今夜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当然是管家服饰的打扮。不过穿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他只是个管家的感觉，若有若无透露出出尘的气质，应该就连这里的贵族小姐们应该也会迷恋上今天的少年管家吧。

    只见他先行下了马车，半躬在马车旁。这时从马车内走出一款款少女。把这少女称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会显示文字的苍白。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一袭素雅晚礼服，没有多余的修饰。略有曲卷却不长的蓝发披散在白皙的双肩，小巧精致的脸蛋，年仅十六岁便有祸国殃民的容貌。这让肖恩想起了，大陆万年前那轰动整个世纪，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了整整十余年的特洛伊战争。

    伸手把维拉扶下马车，便跟随小姐一前一后走进了锡西府邸。而马车自有他们的仆人牵向该停的地方。

    “梅格家族，维拉小姐到~”随着庭院的一声通报，两人走进了大堂，而一高大英俊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

    “稀客，稀客。伦纳德老爷没来，倒是让帝国第一佳人过来捧我亚当的场，当真有愧，有愧。”与维拉寒暄的男子就是今天酒会的主角，一身白色的礼服，配合他一米**的个子，倒是英气逼人。

    “锡西公子这样称赞小女子，倒让小女子有些受宠若惊了。今天我父亲因为家族有些事故故不能亲贺锡西公子的喜事，这是一点贺礼也是赔礼，还请不要见怪。”肖恩拿出一个精心包装过的礼盒，双手捧到亚当的面前。

    亚当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将这礼物收走，梅格家能出手的东西自然不俗。他也没必要丢人现眼现在就查阅。“这倒是伦纳德老爷和小姐客气了，里面已有些宾客到了，如若还未就餐桌上有些吃食，还请随意，锡西就先失陪了。祝您有个美妙的夜晚。抱歉。”说着，亚当微微欠身，带着微笑接待其他刚刚到场的宾客。虽然身材高大，但也分度翩翩。

    良久，邀请的宾客都也到齐了。可说排场不小的订婚仪式开始了，亚当的另一半不是那种极其美丽的女子，却是极为淡雅的女子。给人普通但又不普通的感觉，不过与她过一生毕竟不是在场的宾客，看着满脸笑脸的亚当，在座的都能感受到喜悦之情。

    一首欢乐的卡农响起，今天的两个主角开始了领舞，这一刻全世界的中心便是他们。着实艳羡了在场还未出嫁的贵族小姐们。领舞结束，一些贵族纷纷邀请上了自己的女伴，这是两个新人的不眠夜，他们希望也能成为他们的不眠夜。

    维拉找了一个难以发现的角落，静静地一个人品尝着红酒。肖恩直立在后侧。两个人看上去各有心事，显得清冷。

    “法兰克-乔，很高兴在这里认识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是否有幸得到小姐暂时的垂青呢？”一只厚实的手从侧面伸了过来。

    维拉没有回答，把手中还剩一小半的红酒一饮而尽之后，起身向外走去。连余光都没有看一眼，这让眼前的男子脸有些抽搐，伸出的手尴尬地弯了一个角度抽出了放在西装上衣口袋的丝巾，擦了擦莫须有的汗水。他想要跟过去，却被另外一个手臂给挡了下来。

    手臂的主人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一身管家燕尾服说明了他的身份。“抱歉，我们小姐对你没有兴趣。”

    “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小姐的管家。”

    “怎么你还不让我往这个方向走了？”

    “抱歉，我们小姐对你没有兴趣。”

    这里的声音不大，但是除了响起的音乐以外，没有其他的声音。所以这里的轻轻低语也是同样地刺耳。眼前的男子其实也是一表人才的，一头金褐色的短发放荡不羁的披散着，一身银色的礼服把他身材轮廓体现地恰当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法兰克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被一介下人给拦住了？那个下人这么多事？这帝都他乔家虽然不算什么权势滔天，但是跺一跺脚还是能震一震人的。但今天他一个嫡系子弟被一个下人给落了脸面？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

    仿佛没有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少年依旧一脸笑容：“不好意思，我晚上驾车，不喝酒。谢谢公子好意了。”

    “听不懂人话么？”法兰克的语气也阴沉下来了。空气忽然凝固了一下，响起的音乐也不由地顿了顿。

    “你是要打扰我的订婚酒会么？法兰克。”亚当这时候过来了，他像肖恩点了点头，表达了下歉意。“你再这样，就算我们关系再好，我也会把你轰出去的。”

    “一个下人？”

    “你知道这不是下不下人的问题。这里办的是喜事，难不成你还要舞刀弄枪？”

    “既然是喜事，那就更要点热闹与喜庆呢。”法兰克面色阴沉，“听闻梅格家有一个练武天才，天才管家，十五岁便已步入初级战士巅峰。我不用斗气，我们文斗一场为锡西讨点彩头如何？”

    无耻，很无耻。肖恩的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既然是为锡西长公子讨些喜庆的彩头，那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法兰克与一介管家的决斗马上传遍了酒会的各个角落，甚至有人拿出了千两黄金，这黄金归属于今晚的胜利者。

    锡西家族的庭院中，在场的宾客都认为是法兰克会胜。虽然极少数的人不齿，但也改变不了什么。

    维拉坐在决斗场的边缘，抿了抿嘴，手中的高脚杯晃了又晃。她太了解他了，正像他了解她一般。平时的他是不会答应的，今个是怎么了？她很烦躁，连品尝手中的佳酿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把自己灌醉，这样烦躁就会消失了把。

    肖恩与法兰克都已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所谓的文斗就是点到即止，战到一方认输或被逼出场就算另一方获胜。而武斗就是传说中的死斗，武斗很少见，而酒会经常能见到一些贵族为了在心仪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大而文斗，不过像法兰克这样找一介管家来决斗，也算是前无来者了。

    不过在场并没有嘻笑什么，肖恩在贵族圈因为他的容貌也算小有名气。十五岁的初级战士巅峰，早在帝都传开了。虽然比不得法兰克的中级初阶，但毕竟有三岁之差了。如果法兰克不能使用斗气，那差一个等级其实未必会有多大危险。

    肖恩拿着场上宾客给的宝剑，有些重，有些沉。略略沉吟了下，果然还是自己的剑用得舒坦。什么时候他在人前都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在人前决斗并没有多大的紧张感。而一边的法兰克，也围着肖恩开始了试探。

    说是试探，法兰克并没有完全出招，只是不断地做出前刺的动作，并没有真正发动攻击，只是不断地寻找着对方的破绽。而肖恩以不变应万变。法兰克最先忍不住了“喝”地一声平举着剑向着肖恩刺来。

    “丁、当”金属交击声响起，两人一触即分。

    “丁、当”又是一次短暂交击，这次法兰克抓住了机会，肖恩下盘有空隙。他忽地一记扫堂腿就要攻击肖恩的下盘。肖恩也有自己应对的方式。右手拿剑忽然双手交换，左手执剑，身形一矮，躲过上方一刺，对方右方大空，剑与脚都是旧力未去、新力未生时，左手手中的剑向着对方胸口直刺而去。

    法兰克没料到对手如此难缠，如果不管刺来的剑，剑继续下劈。只伤肩膀，如果脚踢下盘，肯定是对方的剑后发先至，以轻伤换重伤。没想到此人只是十五岁的少年。

    法兰克仗着力量雄厚，强行侧过身子，向后一滚，躲过一击。

    肖恩饶人不得理，得理不饶人，左手的剑继续追去，快芒中闪出四道剑影直取对方面门左胸。这时在场嘉宾终于惊呼起来，十五岁能甩出四道剑影，还是左手。如果不是左撇子，那真应当惊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