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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这段日子很忙。
叔爷爷下葬了,张叙娇被关进了牢里,富雯也入殓了。
他忙得喘不上气,偏偏没人可以帮衬他。
大哥不管事,躲起来享清闲。
张知去找孙牧,发现孙牧这段日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他再找张南姝,张南姝很不太舒服。
“……我好两天没胃口了。”张南姝说。
张知:“你请颜小姐把个脉。”
“没什么事,我喝点开胃的山楂水。”张南姝道。
张知:“你是不是傻?非要孩子跳出来跟你说,‘妈我来了’,你才想起看看自己是否怀孕?”
张南姝愕然。
她说:“这……这不可能啊。”
“你没和孙牧睡过?”
“这倒也不是。”张南姝说,“我们……”
张知:“你总不会喝避子汤?”
张南姝脸一热,不太愿意和兄长谈这个。
上次她过生日,孙牧带着她去三玉县。
他们俩闹腾得很厉害,迷迷糊糊记得孙牧说“破了”。当时张南姝回答他说“无碍,不会那么倒霉的”。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她己经能接受孙牧了,也愿意怀孕。
她早就应该怀孕,迫不及待需要子嗣。
“……我去找猪猪。”张南姝立马去了后院。
颜心给她诊脉。
“还不太明显。不过,八成是喜脉了。”颜心笑道。
张南姝心中尚未浮动什么情绪,笑容却先在她的唇角荡漾开了。
颜心瞧见了,笑道:“恭喜你,南姝。”
“喜事。”张南姝笑道。
晚夕孙牧回来,她第一时间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孙牧一把将她抱起来,双目灼灼:“我要做父亲了?”
“猪猪说‘八成’。万一空欢喜一场,你去怪她。”张南姝立马把锅甩出去。
孙牧:“南姝,你也是欢喜的吗?”
“傻话!”张南姝道,“除非你不高兴,不愿意做张家的姑爷,要去徐家。”
又点他,“你最近往徐家跑得有点勤快了。”
“我在麻痹徐朗,让我爹爹好布局。”孙牧道。
“如何麻痹?”
“我告诉他,我找到了大帅藏的黄金。”孙牧说。
张南姝表情一敛:“你找到了吗?”
“没有。”孙牧道,“但徐朗相信了。”
“你打算如何算计他?”
孙牧:“明早的报纸,会给你答案。”
张南姝:“……”
翌日早上,她没顾上看报纸,因为她大舅妈又来闹了。
富雯死在张家,大舅妈认定她是替张知挡了灾。
现在,大舅妈非要张知赎罪,娶了大舅妈的小女儿富雪。
张知不同意,大舅妈就拼命折腾,己经来了三回。
“姐姐死在了张家,妹妹嫁进来,旁人会说闲话的。”张南姝去对大舅妈说。
“雯雯是挡灾的。大师说过了,他最近有血光之灾,他还不信。”大舅妈道。
又说,“你们张家不能无情无义。”
“如果给大表哥谋个在铁路局的差事,再给您一万大洋,我们张家算得上有情谊吗?”张南姝问。
富大太太一惊。
她明明心动不己,脸上却露出为难。
张南姝:“大舅妈想好了。富雯是爬上我二哥的床,才遭遇不测。消息放出去,旁人乐得看你们笑话,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我敬重我妈,又在乎外公外婆在天的英名,不想外家受人指指点点。你不要以为我的条件是因为内疚。我仅仅是弥补一条人命。”
又道,“外公外婆都不在,我妈也去了。你们太过分的话,大家撕破脸,谁也别想好过。”
富大太太气得甩袖而去。
张南姝打算坐下来喝口茶,看一看孙牧说的报纸,大舅舅急忙来了。
他接受张南姝开出来的条件。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南姝,你们兄妹身上流淌着一半我们家的血。”大舅舅说。
张南姝点点头。
她把谈判结果告诉了张知。
张知叫副官去安排,差事很快定好了,钱也送去了富家。
“很好,内忧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外患。看徐朗如何垂死挣扎。”张知说。
张南姝:“徐朗怎么了?”
“你没看报纸?”
“我一早上都在应付大舅妈,哪里顾得上看报纸?”张南姝道。
“徐朗的女儿,你最讨厌的徐同玥,她住到了天津。她带着佐藤将军亡妻的戒指,佐藤将军出入她的公寓。”张知道。
张南姝狠狠一震:“她?”
“报界要发疯了,联合各界逼徐朗下野。”张知说。
“徐朗肯吗?他下野没用,大总统是他的傀儡。”张南姝道。
张知:“所以逼他和大总统一起下野。”
张南姝:“……什么戒指?”
“一枚翡翠戒指。”
张南姝:“孙牧送过徐同玥一枚翡翠戒指!”
张知:“我差点忘记了这事。孙牧干的?”
张南姝沉默坐在那里。
张知想起,那天提到抓住的死士,张南姝说了句,要是盛远山在,可以审出来,孙牧当时特意看了她好几眼。
男人的好胜心,瞬间爆棚。
既然张南姝觉得“有人”可以解决这件事,那么孙牧就必须做“这个人”。
“……真是幼稚,搁那儿吃醋。这个当口,不太适合搞徐朗,因为时机不怎么成熟。这是计划提前了。”张知道。
张南姝眼眶一热。
孙牧跟她说过,他不喜欢徐同玥,原来是真的。
他没有骗她。
她去看了报纸。
报纸几个版块全部都在骂徐朗和徐同玥。
连带着之前徐同玥的丑事,也被拿出来骂。
不少学生去徐朗府邸门口抗议,把徐府给围了起来,不准进出。
徐朗一日不发表声明下野,学生就一日不退。
孙牧回家时,张南姝问他:“你推动的?”
“我爹爹出了大力气。他想尽办法除掉徐朗,如今徐朗犯了众怒,他自然要痛打落水狗。”孙牧说。
张南姝:“戒指呢?”
孙牧:“翡翠戒指,里面刻上了特殊的纹路,属于佐藤将军亡妻的遗物。平时戴着,和普通戒指无二,不说是看不出来的。”
“那个佐藤,会不会记恨你?”张南姝很担心。
孙牧:“他是军部的,南姝;而我是孙家的女婿。他与我们,注定是敌对的,我还怕他记恨吗?”
张南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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