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庆泉就呵呵一笑,道:“呵呵!贤坤书记,你叫爱堂可以,但我却不敢跟着你这么称呼......”,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白洁,将自己与龙家的关系简单介绍了一下,又笑着道:“二位这下知道了吧?我是要叫一声叔叔的”。
窦贤坤听了之后,脸色微微一动,就笑着回头对龙爱堂亲切的道:“爱堂老哥,你可不厚道啊!感情你和咱们叶书记还有这层关系,要不是今儿个碰上这事儿,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呐!怎么?怕我求你去找叶书记办事儿?不敢告诉我?”。
龙爱堂心里道:你这个乡里的一把手高高在上的,我平日里和你说的着嘛我?再说了,我都是现在才知道这事儿,之前又怎么对你去说?
但这话他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口中就一个劲儿的咧着嘴直乐呵,连连说道:“哪里!哪里!呵呵!窦书记,瞧您说的.......”。
见窦贤坤在和众人说笑,一旁的薛明生也不甘寂寞,回头瞅着脸色有些尴尬的曹长顺,又重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手,笑呵呵的打趣着道:“窦书记,你说的一点没错!听叶书记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曹处长和叶书记也有点亲戚关系呐!可我碰见过你几次了,到现在你居然一直都没有说起过!我说曹处,你可太不够意思了......”。
曹长顺和龙爱堂抱着相同的想法,这时就只有干巴巴的笑着,与对方打着哈哈,将这个环节遮掩了过去......
酒席开席坐座位的时候,麻烦事儿又来了。窦贤坤与薛明生这两个杏花乡的巨头在叶庆泉面前可不敢放肆,愣是规规矩矩的非要请他坐上首位置。
这要是在外面喝酒吃饭的时候,坐座位肯定要先看官职大小,叶庆泉也不会在意窦贤坤等人比自己岁数大一截的事儿。但今儿个在龙家这情况多少有点特殊,屋子里这么一大帮子人,虽说是拐弯抹角的关系,但说起来总归还算是长辈,叶庆泉也不想人家背后说自己年轻张狂,就死活不肯坐上首。
叶庆泉不愿坐,窦贤坤和薛明生也没这个胆量说去坐那个座位。而屋里其他人又大都是杏花乡的村民,平日里窦贤坤和薛明生两人在这些村民的眼里,可都是等同于执掌着生杀大权的父母官,众人看见这两位站着,也都不敢落座。结局就是一屋子人在那儿谦虚的推来搡去,推了半天还都站着在......
看着一桌子菜马上都快要凉了,薛明生微微皱眉,接着笑了笑,对着曹长顺道:“曹处,你既是市里的领导,又是长辈的身份,我觉得还是你坐上去合适......”,说着,他就过去将对方往座位上拉扯着坐下。
叶庆泉是年轻人,平日里又是较为爽快的性子,早已经被这事儿弄得快满头大汗了。这会儿见曹长顺还在那边推拒,赶忙连声附和了起来。窦贤坤看他也这么说,赶忙也笑着说薛乡长这样安排最合适了......
曹长顺之前到是想坐上首,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人家薛明生称呼自己神马的市里领导云云的,那纯属是看着叶庆泉的面子。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手中没权的副科级干部,和市里领导这几个字压根就沾不上边。
再说他好歹也是机关干部,这酒桌上的规矩他是懂得。人家两个手握实权的正科级地头蛇还在那站着,另外叶庆泉可是规规矩矩的副处级领导,可不是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处长能比得了的,这几位都没有落座,自己要是坐下去,那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啊?所以即使薛明生客气,他还是在那边推拒着。
可随后见到叶庆泉也这样说,他登时就有了底气,不过曹长顺这会儿老实多了,再也不敢在对方面前拿大,扭过头,有点微弯着腰,笑呵呵的道:“那,那个叶书记,我,我这,这个合适吗?......”。
“合适!合适!......”。
叶庆泉一迭声的谦让着道。坐个座位都推搡了半天,他心里已经快有点不耐烦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挥了挥手道:“曹处,你就甭客气了,我看呐!薛乡长这个安排确实不错,就你坐上去是最合适了......”。
龙爱堂因为两位父母官驾到,特意又多整了几个下酒菜,高兴的和曹长顺连连劝酒。白洁的家说起来也是杏花乡治下村民,她知道这两位父母官能来给自己弟弟这事儿贺喜,是看着叶庆泉的面子,作为亲姐姐,她当然要表达一些谢意。
等到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都已经喝了一圈,坐在叶庆泉旁边的白洁这才端起一杯白酒,笑吟吟的站起身,对窦贤坤笑着道:“窦书记,你们二位领导百忙之中还能过来和我弟弟和小燕的喜酒,我在这儿表示感谢,这样吧!我先敬您一杯酒,马上再敬薛乡长......”。
“哐当!”一声,窦贤坤的屁股立即从椅子上弹起,他马上用手又往后一推,将椅子推开,立马毕恭毕敬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道:“白老师,这,我应该先敬你才对啊!呵呵!......”。
裕阳县现在的政治格局大变样,几个主要领导全部大换血之后,说白了,象窦贤坤这些人目前就象无根的浮萍似得。叶庆泉作为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虽不能将他们这些正科级干部的级别抹去,但要是有心想动他们,把他们打发到类似县法制办,宗教局等部门去喝西北风却是能做到的。
要知道县里所有正科级的干部中,油水最肥的就属他们这些富裕乡镇的一二把手了。窦贤坤这些人占据这个位置,他们心里自然最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了。说句不好听的,胆子只要稍微大一点的人,一年干下来,工资不算,逢年过节乱七八糟的加一块,收个几十万那根本不算难事儿。
窦贤坤这些人还算是胆子不大的,但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个喜事什么的,底下那些乡村,企事业单位的也是孝敬不断。整箱的茅台,五粮液,大中华这些的,再加上一些购物券,折价券等等种类繁多的玩意,一年下来,可也抵得上别人几年的工资收入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吃香喝辣的都习惯了,你要是再让他们到宗教局之类的部门去工作,虽然也是正科级职务,但那待遇上可就真是天壤之别了。
没人孝敬不说,香烟都要自己买来抽,上下班还得自己蹬着自行车,哪比得了他们现在?窦贤坤的座驾可是一款本田雅阁,是以杏花乡一个企业投资名义,买来赠送给乡里领导坐的,这还不违反政策。
这么多的实惠摆在眼前,窦贤坤这些人非但不傻,而且个个精的跟似鬼的。他们几人知道了白洁和叶庆泉的关系,当然得毕恭毕敬的,要不然枕头风一吹,或许他们这些实惠就得转眼成空了......
嘴上笑呵呵的客气了两句,他瞅着白洁那酒杯里的白酒可是满满一杯,就又笑着道:“白老师,这个......”。犹豫着,他一扭头看向叶庆泉,道:“叶书记,我也不知道白老师会不会喝酒,要不白老师就喝杯饮料吧?您看?......”。
虽然知道白洁能喝一点白酒,但叶庆泉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没事儿多喝这玩意。私下在家里的时候喝一点暖暖身子,还起到一点活血健身的作用,平日里这些场面上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听了窦贤坤已经把自己想说的话先说了,就笑着点了点头,道:“呵呵!小洁她确实不会喝酒,今儿个为她弟弟的事儿,心里这一高兴,这不就想表现一下嘛!”。说完之后,又不由得对窦贤坤笑眯眯的多瞅了几眼,心道:这家伙脑袋瓜子挺活泛的嘛!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有一套,嗯!的确是有一套!......
听见叶庆泉的话,窦贤坤这种老狐狸级别的家伙当然明白领导的心意,赶忙让人帮白洁换上了饮料,放在对方面前。而白洁听见情郎不怎么显山露水的暗示,自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虽知道对方有点大男子主义,但也是为自己好,喝了饮料之后,白洁就乖乖的坐在叶庆泉的身边,笑眯眯的瞅着他。可趁着没人知道时,却在桌下用穿着精致黑皮靴的秀足轻轻的踩了踩叶庆泉的脚面,似在嗔怪情郎的霸道......
桌上众人天南地北的说笑聊天了一会儿,曹长顺瞅准机会,倒满一杯酒之后,站起身,笑呵呵的对叶庆泉道:“那个叶书记啊!我敬你一杯,日后你若是到市里面去开会,或是办事儿啥的,要是在市区那边有个什么困难的事情,就打个电话给我,我本事儿不大,但在市区那边人头毕竟要熟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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