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瑞特见状也是哭笑不得,也就不提让欧根离去的事情,把他扶到一旁的沙发上,自己也回到卧室里睡了过去。
躺在沙发上的欧根还在打着呼噜,嘴角却是隐约浮起了一丝微笑。
就这样,太阳升起,第二天悄然到来,欧根留在玛格瑞特的房间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
这一夜,萨克森的弓箭手来了四次,攻击次数比昨天多了一次。
不过在艾伦队长的指挥下,除了最初那次攻击以外,后三次攻击都被他们成功避了过去,没有造成什么死伤。
白天,萨克森士兵的攻击一如既往的到来,依旧像昨天那样,只是围在城墙四周,却不展开冲锋。
他们就像是一群食腐的鸦鸟,观望着莱伯尔城,一旦莱伯尔城的防御因为疲倦露出松懈之意,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展开疯狂的攻击。
相比昨日,今天护城队士兵的状态明显要更差一些,他们中有些人已经连续俩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过对此艾伦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像欧根说的那样,尽量稳住,保存自身的实力。
时间在双方纠缠不休的攻守当中悄然流逝,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上演着一模一样的剧本。
萨克森士兵白天逼迫过来,护城队士兵尽力抵御,晚上他们的弓箭手展开射击,护城队士兵则是及时躲藏。
这俩天每日都有死伤,不过总数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五十人,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相比死伤来说,护城队士兵的精力消耗问题反而要更大一些。
昼夜连续不断的骚扰实在令人烦躁,第三天的时候萨克森弓箭手一夜竟然进行了十次攻击,城墙上插满了箭矢,护城队士兵清理这些箭矢就清理了将近一个小时。
第四天情况更差,有一队萨克森步兵竟然乘着己方弓箭手射击的时机,偷偷利用梯子爬到了城墙上,想要破坏城门的锁闭装置。
幸好被护城队及时发现,将他们全部斩杀,保下了锁闭装置。
否则的话,一旦这个锁闭装置被破坏,城门关不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次攻击把艾伦队长惊出了一声冷汗,原本在弓箭手攻击期间,他会撤掉城墙上大部分的防卫,减少死伤。
现在却是不敢再这么干了,谁知道那些疯狂的萨克森人会做出什么,万一踏上城墙的不是一支小队而是一个军团,那现在莱伯尔城怕是就已经沦陷了。
事实上,艾伦这种担心也有些过了,大规模部队行动的动静极难隐藏,况且他们也不是全无防守,这次只是一是疏忽。
只是艾伦不敢冒这个险,第五天一大早,他就安排下去增加了好几个防卫小队,并给他们配备重型盔甲和钢盾。
箭雨到来的时候,这几个小队也不能进行躲避,而是要坚守在原地,紧盯着城墙上的情况。
就算防御周全,也必然会有死伤出现,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时候一些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为此,艾伦还特意给这些士兵独立编队,命名为礁石大队,将他们比作礁石,就算是箭雨风浪当中,也会坚守在原地。
礁石大队的军饷待遇比起龙骧军团还要略高一筹,已经是整个护城队里待遇水平最高的一支队伍,而且艾伦承诺此战结束,每一名礁石小队的成员都会得到莱伯尔城的英勇勋章,这是一份极高的荣誉。
有这些优厚条件,教师小队里的士兵也就没什么怨言,顺其自然的接受了这件事情。
老彼得就是礁石小队的成员之一,加入礁石小队完全是他自愿的决定,上了年纪以后,勋章带来的荣誉已经无法激起他的激情,不过那份丰厚了数倍的军饷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家里加起来十几张嘴都要吃饭,天冷了还想给老父母和孩子们添置几件棉衣,老彼得怀着这样的祈愿,穿上了那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全身甲,扛起了向门板一样厚实的巨大筝形盾。
“有这样的防御披在身上,箭雨也没什么可怕了吧。”老彼得在心里悄悄念到,然后毅然走到了城墙之上。
虽然上了年纪,老彼得的双眼却仍像年轻时一样明亮,就算在黑夜中,他也能看到听到很多东西。
铁甲的摩擦声,刀剑的反光,箭矢的呼啸,这些都是需要他注意的东西。
经过一整天的颤抖,夜晚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到来,三十几名像老彼得一样的士兵矗立在城墙上,紧盯着四周的动静。
有了前面四天的经验,老彼得对于那些弓箭手的攻击也不是全无了解,事实上如果足够细心,还是能够发现一些攻击展开的征兆的。
鞋底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箭簇在月光下隐约的反光,以及箭矢划过空气的尖啸声,这些都是重要的征兆,只要小心,也并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抬头看了看夜空,半轮明月俏生生的挂在空中,清冽的月光如同水波一般洒落到大地上,这样的夜晚攻击往往不会十分猛烈,月光容易暴露行踪,那些萨克森士兵也不是真正的无所顾忌。
老彼得紧绷精神守在城墙上,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到来的攻击,在这种寂静无声的守望当中,时间仿佛被逐渐拉长。
礁石小队白天不参与战斗,可以在家里休息,晚上一夜不能回家,要始终守在城墙上,他们的盔甲里都裹着厚实的棉衣,藉此阻挡夜里的寒冷。
一个小时、俩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这种守望之中,仿佛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老彼得想起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有他童年时的回忆,有近期的困扰,有来自父亲的打骂,也有成为父亲后的打骂孩子。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起伏,老彼得隐约产生了一种恍惚的感觉,他想:敌人今夜是不是不会展开进攻了,这一夜就要在这样的平静中过去。
想着想着,老彼得的头就开始逐渐向下沉去,困意像潮水一样袭来,盔甲和棉衣包裹的身体十分温暖,就这样在这种温暖中睡过去,似乎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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