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一次,胡子绺子里的两个土匪,去一户地主的家里收保护费,看见井沿上有一个妇女在摇着辘轳打水,两个人立即起了淫念。一个在女人身后抱住女人,伸出一只手去摸女人的胸部。另一个人站在他们两个人的对面,一边看着那个男人调戏女人,一边嬉笑用语言调戏。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侮辱妇女!”
胡子一听有人出来制止,便是一愣,松开了抱着妇女的胳膊,看着前来制止他们行为的人。
这是一个齐肩短发,脸蛋呈粉白色,十分的秀气迷人,两腮上各有一个深深的酒靥,不笑也是喜盈盈笑的女子。
胡子们之所以认为这个制止他们耍流氓行为的是个女子,而不是个女人。女人和女子的区别就在于,女子是还未出嫁的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待字闺中,穿着打扮干净利落,体态轻盈,曲线并不十分突出,没有妇女生孩子后的臃肿变形。女人是已经结了婚的老娘们。在当时的农村里,姑娘在十四五岁就嫁人了。
一看这女子就不像是庄家院里的女人。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稍显消瘦细高挑个头。腰间扎着一条褪了色的牛皮带,扎这样的牛皮武装带是插手枪用的,可这女子的腰间皮带上没有手枪,本来就纤细的腰肢被皮带这一扎,那腰细得像葫芦一样中间细两头粗,胸前发育的突兀曲线稍显鲜明。女士制服裤子十分的贴体,不肥不瘦,小腹部平坦,显示女性的优美和干练,这种裤子刚刚的在女干部中流行。一看就知道女孩的身份,这分明就是个女干部。
农村的女孩和妇女们穿的都是免裆裤子,裤腿肥宽,腰部的裤腰免了三折,显得腰部很粗,看上去很不顺眼。
再仔细打量这女子,身材窈窕,胖瘦适中,属于稍微偏瘦一点。上身一件浅蓝色麻花布衫,布衫的纽襻从脖子下到腋下,最后在腰部结束,将女子的上身裹得紧紧的。旁开口的深蓝色制服女裤,显得她腰部纤细,小肚子平坦,臀部两个半球时隐时现,彰显着无限的神秘,令人浮想联翩。瓜子型脸庞,面部肤色粉白细腻,小巧玲珑的鼻子,端庄秀气,长长的睫毛下,闪着两只黑白分明,望穿秋水的深情,慈悲怜悯的神色,不可侵犯的庄重,震慑邪恶的庄重之气。
妙龄女子,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充满青春的活力,彰显着女性万种风情的魅力。
胡子放弃了那个打水的中年妇女,转身对这个女子搭话道:
“哟!美人呀?我们和她搭话关你什么事?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闲的吧?啊!哥哥给你解解闷,咱们俩乐呵乐呵呀?嘻嘻!哥我可是憋了好些日子了,我保证你满意!嘿嘿!行不行呀?玩玩嘛!”
哈哈!另一个胡子开怀大笑,
女人威严的说道:
“我是土改工作队的,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这事我管定了!”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轻蔑的说道:
“嘿嘿!土改什么队?没听说过,哥们我只想和妹子你乐呵乐呵,嗯!行吗?小美人!你就答应哥吧!求你啦!行不行呀?”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没听说过什么他妈的土改工作队,土改,改个屁,土地还能改成什么?黑土地还能改成白土地呀?怎么他妈的改也得下粪撒种子,尽他妈的胡说八道,拿这话吓唬爷们哪?嘿嘿!”
胡子恶狠狠的说道:
“大爷我滚刀山,下火海,小日本鬼子,抗联游击队,正统的国军,八路军,黑狗子,啥阵势没见过,啥军队没见过。就你个小娘们还敢来吓唬老子呀?你还嫩了点,吓唬不倒爷们,还是陪爷们好好的玩玩,享受享受吧!我们可真的是憋了很长时间了,怎么样你找个地方咱们几个一起乐呵乐呵呀!呵呵!”
另外那个人赞同的连连点头说道:
“哈哈!我看中,一看这小娘们就他妈挺嫩的,贼拉招人稀罕的小玩意,嘿嘿!”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一前一后的向女子靠近,分别从腰间拔出二十响盒子枪,点着那女孩的鼻子说道: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管得了天子号的老爷,你没听说天子号吗?”
女孩听虎子说让他来找地方玩玩,心里便有了主意,一定要把他们弄到工作队去,便一脸正气毫无惧色,威严的说道:
“嘻嘻!哟!大哥们是天子号的老爷呀?早就听说了,哼!你们无恶不作!县大队正要清缴你们哪!只是还没找到你们的老窝,你们俩给县武装大队当向导,我给你们求情,算你们自首有立功表现,从宽处理你们怎么样?你们跟我去乡工作队自首,听候处理!”
络腮胡子恶狠狠地说道:
“喝!你还来真的啦!来劲了是吧?我们哥俩不知道工作队在哪里,你带队在前面走,咱们这就去自首,我们正愁没有人给我们引荐呢。”
络腮胡子一边说,一边向另外那个人用眼神示意,那个人会意的点了点头。
女孩没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严厉对胡子们喝道:
“跟我来!快点!”
女干部说完,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路,还没走出几步远。
一个土匪扬起手中盒子枪的枪把,狠狠的砸在女干部后脑海的位置上。
女干部没有任何防备和躲闪,头上遭到猛地一击,身子像面条一样摇晃着要栽倒下去。
一个土匪伸出胳膊扶住女孩,顺势搂在怀里。
另一个土匪张开手中的麻袋,从头顶上扣下来,把失去知觉的女干部扛在肩上,朝不远处的两匹马跑去。
啊!井台上的女人吓得连连尖叫,顾不得自己的水桶还在井沿上,抱着头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跑了。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妇女应声倒下了。
两个土匪骑着马,一溜烟的跑得不见踪影。
女干部被绑回来之后,这些土匪们抱着对土改工作队多次清剿仇恨的心理,你越是尖叫喊疼,越是激起他们对土改工作队报复的欲望和快感。
在这个胡子窝里,还有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腊月,是八爷从窑子里带出来的窑姐,被不相识的男人蹂躏,那是家常便饭,天天都有,时时都会发生。但她却从来也没见过三十几个大老爷们日夜不停的对女孩进行打,撕,咬,扇嘴巴子的奸污。土匪们能想到的,能用到的,她做梦都没想到的各种招法都用在了女孩的身上。
日夜不停的折磨女干部三天四夜,不给吃喝,几次昏死过去,几次醒过来。她的昏厥是因为大量流血,失血过多,几天不吃不喝,饿昏过去和肌体大量脱水所致。在女干部被折磨的血流干了,大当家的命令把女孩脸蛋上的肉,大腿和屁股上的肉剔下来,扔进锅里煮熟,分给大家吃了。
这就是八爷说的女人被男人祸害死了的证据。
八爷没有参与对女干部的蹂躏,他和腊月两个人没有把分给他们的女干部的肉吃掉,因为他们同女干部没有个人的恩怨情仇。
女干部的失踪,那名妇女被枪打死,县大队的武工队对全县的土匪进行清剿,重点清剿他们这股天子号胡子队伍。
绺子被打散了,首恶分子被抓捕后枪毙了,没有罪大恶极和血债的土匪们各自逃散。
八爷带着腊月回到了村子里,谁也不知道这些年八爷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好像在外面混得还不错,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媳妇比他小二十多岁呢,也算是挺有能耐的人,村里的人也对他刮目相看。
八爷的儿子十三岁就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媳妇,媳妇过门后对丈夫非打即骂。儿子有个尿炕的毛病,媳妇天天早上起来,都要把被子拿到外面去晾晒,一边拾掇一边破口大骂熊货,没用的东西。这骂声里隐喻了男孩没能履行男人对女人的义务,媳妇没有得到丈夫给予的满足,干涸荒芜的土地没有得到雨露的滋润,怎能不横生野草。媳妇像后妈管前方的儿子似的,边骂边用手掐拧丈夫大腿里子的肌肉,大腿里子变成紫黑色,最后形成厚厚的结痂,每天都要时不时的挨到掐拧,儿子一听见媳妇喊他,一见到媳妇就浑身抖瑟。
媳妇骂儿子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用的玩意,啥能水也没有,窝囊废一个!整天的拉着脸子闹事,砸盆摔碗,打狗骂猪,临风扫地,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腊月这个婆婆比儿媳妇只大了十岁,婆媳相处得和姐妹一样的融洽。在婆媳唠嗑中,腊月知道他们夫妻不和的真正原因是儿子才十三岁,还没真正的成人,还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和媳妇在一个被窝里却不懂得亲热,不能满足媳妇生理上的要求,儿媳妇有意要和儿子打罢刀。
后半夜,玩累了一天的十三岁的儿子像死猪一样的沉睡过去。
八爷钻进了北炕上儿媳妇的被窝里。
十八岁的女人,对老公公的入侵,不声张,也不反对,更没有害羞和害怕。而是积极地迎合,配合,协同。从此便乐此不疲,只求与八爷能夜夜无限的温柔缠绵。
腊月对八爷和儿媳妇通奸的事情,并没有表露出来什么不满和反感,她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默许就是同意,不反对就支持。
时间久了,儿媳妇和八爷不再背着腊月偷偷摸摸的了。白天趁腊月不在家里的时候,或是儿媳妇去仓房拿东西,还是下到屋里地下的菜窖里拿菜时,儿媳妇都要喊公公下来帮忙,帮什么忙,还不是两个人亲热一下,春风一度。
从此以后,儿媳妇不在张罗离婚了。可是对儿子的打骂,拧掐,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而且有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对儿子反感的趋势。
腊月之所以不公开的反对和吃醋,是因为自己跟八爷做了这些年的夫妻,却没有怀过一次孕。原因就是八岁在窑子里开始接客,经过的男人无计其数了,自己十四岁来月经后,老鸨子天天给她喝一种黑色汁液的汤药,告诉她是为了不怀上孩子。既然自己不能生孩子,还有什么权利来管八爷和媳妇的事。想是这么想的,她毕竟也是个生理上正常,有需求的中年女人。虽然八爷除了和儿媳妇之外,也经常的给她一些恩爱和抚慰。有时八爷刚和媳妇完事,回到她的被窝里,和她有一番缠绵和恩爱,使她得到温存和满足。尽管这样,她还是想八爷的爱只给她一半,甚至是很少的一点,使她不能得到充分的满足。八爷大多一半的爱都给了儿媳妇,不像从前那样八爷只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八爷的爱百分之百的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心里有怨恨,有不满,更多的是无奈。对于自己是个窑姐出身的人,八爷对自己窑姐的身份从来也没有嫌弃过,对自己不能生孩子也不报怨,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应该知足了。
八爷之所以能和媳妇那样,是和她商量过的,经过她同意的事情。目的是为了媳妇和有些理智不健全的儿子不离婚,保住这个家。
她有怨气在肚子里憋着,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儿媳妇生孩子时,疼得拼命的大叫,十五岁儿子吓得不敢看媳妇生产的过程,躲在八爷的身后,他们爷俩在外屋等着孩子生下来。
儿子好像没什么事似的,只顾蹲在灶坑前,往灶坑里添柴草熬小米粥煮鸡蛋,等孩子降生后给媳妇和老牛婆吃。
老牛婆,在农村里专门为产妇接生的人。
八爷却急得火烧火燎似的,在原地打转踱步,皱着眉头,搓着双手,不断的挠着头皮。他也是第一次经历女人生孩子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他心疼儿媳妇的疼痛,听着儿媳妇凄厉的惨叫声,他不能进去当面的安抚。
儿媳妇的疼痛,疼在了他的心里。八爷心想她是我心爱的女人,她生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或闺女,他在为我生孩子,我怎么能亲耳聆听自己心爱女人声嘶力竭疼痛的叫喊,而无动于衷呢。他万般无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举止,猛地冲到房门前,推开房门,站在儿媳妇跟前,红着眼珠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用二齿子把那个小瘪犊子给我捞出来。”
接生婆是本村的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论辈分女人管八爷叫大伯哥。接生婆看着八爷,撇了撇嘴嘲讽的说道:
“啧啧!哟!没见过你这样当老公公的,亲眼看着儿媳妇生孩子,你不也不嫌臊得慌呀?你到处打听打听,十里八村的,有没有儿媳妇生孩子,老公公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的。能站在这里看的,只有她当家的男人才行,嗬嗬!她可是你的儿媳妇呀!又不是你的媳妇腊月在生孩子,你可真够出奇的了,忒个别了,根本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当老公公的人,啧啧!你是不是当老掏耙啦?扒过灰了吧!心疼她的痛苦呀?老犊子!出去!滚出去,这不是你当老公公该看到的。”
八爷听见老牛婆这番数落和谩骂,心里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些过分,不好意思,红着脸笑着说:
“看她五婶子你说的,我听着她疼得那样叫唤,心里着急不是吗!呵呵!”
“你心疼啥呀?你急的是哪门子呀?没到时候孩子能出来吗?到时候你不让他出来,他也得出来,那不是人能说了算的事。你见过那个老娘们生孩子是用二齿子勾着捞出来的吗?你当老公公的还要上前来伸手帮忙把孩子捞出来是怎么着?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要是能把孩子捞出来,还找我干什么?出去!出去!要是你不出去,那我可出去啦!你来给儿媳妇接生吧!还省着给我接产费了不是,既省钱你又有机会亲自动手操作了,呸!”
五婶边说,边不耐烦的摆手,用一只带血污秽的手推着八爷,把八爷从里屋撵了出来,咣当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这件事没有几天的功夫就在屯子里纷纷扬扬的传遍了,真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
一个屯子就那么百十户人家,这样的桃色新闻也是屯子里一年中最大的新闻了。
没长腿的消息,跑的最快。
人们听了这消息,不用猜测就心知肚明是咋回事了。
八爷和儿媳妇之间,肯定有男女之间的私情,这孩子肯定是八爷的。
人家是老公公和儿媳妇之间的私事,腊月都没有啥反应,旁人管得着吗?
八爷和儿媳妇之间到底有没有私情,这谁也说不清楚,没凭没据的猜测而已。
老公公和儿媳妇之间私通,在那个时代的农村里,管这样的老公公叫老掏耙,管这种行为叫扒灰。
孩子呱呱坠地,是个男孩子。
八爷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更加的对儿媳妇关怀备至,换不换下身垫的东西,出血多少?什么时间吃饭?煮多少个鸡蛋?都是他亲力亲为,或是吩咐腊月去做。整天的坐在儿媳妇的身边,一会摸摸儿媳妇的头热不热,一会给儿媳妇擦擦汗,用筷子把鸡蛋加成碎块,再一块块的夹着喂给儿媳妇吃下去。
腊月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侍候儿媳妇坐月子,本来是自己的事情,可是八爷代劳了,减轻了自己的劳累负担了,何乐而不为呢。他愿意侍候就让他侍候呗!自己躲得远远地。想是这么想,可心里却非常的别扭,不干,反感,无奈,一股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憋在心里里鼓鼓的。
都说眼不见心不烦。
腊月这是亲眼所见,心能不烦,对此她无计可施,只有躲在一边闷气去了。
儿子对媳妇生孩子,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快乐,好像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似的。如何侍候月子,他不但不懂,也搭不上手,只是在一边负责烧火。做什么饭菜,由八爷吩咐下来,由腊月亲自动手操作。
儿子抽空跑出去找小伙伴们打冰猴,射箭杆,藏猫猫,满世界的疯闹。没有媳妇的呵斥,打骂,倒是自由了许多。
深夜里,玩了一天的他,累了,乏了,在媳妇的身边像死猪一样的睡着了。他并不知道半夜里八爷来没来他和媳妇的被窝里。
孩子渐渐的长大,抱到经风雨见世面,人们看了孩子都异口同声的说这孩子真像他爷爷!
八爷听了咧着嘴乐,不住的点头说:
“嗯!是他妈的像我,一点也不差,呵呵!”
八爷听了人们的这些话之后,心里敏感的想到这明明是在暗示和嘲讽我和儿媳妇有关系,他的这句一点也不差就明确的隐含了,这孩子是我和儿媳妇生的,是我的儿子的自豪感,这自豪感来源于腊月不能生养孩子的缺憾。表面上八爷又想到我不能承认这个事实,心里装着明白,使的却是糊涂,应和人们的取笑说道:
“真的像我,呵呵!”
孙子像爷爷,有遗传基因的存在,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天经地义的。人们不明白什么是基因,将正常的事情认为不正常,拿来议论讲究,增加人的好奇因数和添加些许的闲话的爆料,多了猜测和想象。
人们说的八爷的孙子像八爷,可绝不是这层意思。说的人另有别意,听话的八爷心里明白,他们这才是各怀心腹事,心照不宣呢。
八爷很巧妙的把这个话茬给岔过去了。说话的人也不好再往深里说明白,话是点到为止。挑明了就伤了八爷的面子,两个人在心里就结仇了,谁没事找事呀!吃饱了撑的呀!
第二个还是男孩也像八爷,人们也就不在议论什么了,习以为常。
第三个是女孩,长得不像她妈妈大团脸,猪一样的朝天鼻子,满脸的雀斑。更加像八爷,长的灵秀乖巧,还有些像奶奶腊月。
人们都说,事情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一个和八爷长得像,人们感到奇怪,猜测,议论。可是三个孩子个个都像八爷,这就奇怪了。让人不能理解。
八爷儿子已经是二十四五岁,身体强壮,他并没有对外人抱怨什么。
腊月是八爷的老伴,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情绪。
这就使人们对此事不再关注,关注也没有意思了。
八爷儿媳妇不再提离婚的事,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生活,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
习惯成自然了。
第十个年头,第四个孩子是个闺女,这闺女长得跟他的爸爸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他爸爸翻拍的照片,孩子的心眼也不十分的健全,一看这个孩子就是八爷儿子的种。
遗传基因作祟。人为不可改变。
人们的各种议论之声风声鹤起,像十年前的那场旋风一样,盘旋在八爷一家人的头上。
第五个孩子还是男孩,像八爷的儿子,一点也不像八爷。
第六个又是个女孩,还是像八爷的儿子。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光阴荏苒,周而复始,时间在悄悄的流逝。
小夫妻俩刚钻进被窝里,媳妇就急不可待的同自己丈夫行事。因为她和丈夫只有交媾的义务,没有从中获得什么欢乐,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只有先满足愚钝的丈夫需求,才能使他对自己和公公的事不抱怨、不反感、不争吵、不打不闹。因此为了应付丈夫一下,便和丈夫匆匆忙忙的办事,大呼小叫刺激丈夫。她和丈夫完事,便立即起身下地,那也是急不可待,争分夺秒。
二十四五岁的男人,正是身体健壮,精力充沛,无比亢奋,恋着媳妇夜夜交欢的年华。见媳妇刚刚和自己完事就要走,一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问道:
“你干什么去呀?再呆一会吧,我还想……。”
媳妇大大方方的说:
“你是老没够,刚完嘛!我去老犊子的被窝里睡,他的被窝暖和,你们爷俩一个屌腥味,嘻嘻!”
媳妇边说边走,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摸黑走出了房门。
紧接着就传来东屋八爷那急不可待甜腻的叫声:
“宝贝!快来呀,可想死我了,呵呵!”
“嘻嘻!我这不是来了吗!嘻嘻!老登台!咯咯!”
儿子在这屋里越听越是按捺不住,心里升起一股股的怨恨之气。他恨媳妇不该和老爹,更恨的是老爹不该占有我的媳妇。怨恨归怨恨,他是没办法解决媳妇和老爹的问题。一是怕媳妇掐他,揍他,不让他。二是怕老爹,从小就怕,在老爹的面前他不敢说半个不字,他要对老爹说从今往后你不许再碰我媳妇,老爹还不打死我呀?再说这事已经是十几年来的生活常态,他是没有能力改变的。有的只是盼着老爹啥时候有病,老爹有病躺下,不能和媳妇了,媳妇就归他占有一夜的机会了。啥时候老爹嘎嘣一下子死了,他一死,媳妇就全是我的了,我也可以和媳妇一觉睡到大天亮。
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了,最小的都三岁了。对这不正常的事,认为是正常,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不正常,什么是正常。当有人故意的问他们:
“你妈妈晚上跟谁睡觉呀?”
孩子们就会很干脆的回道:
“刚躺下的时候,妈妈跟爹睡。”
“以后还跟谁睡呀?”
“以后就跟爷爷一块睡!”
“为什么你妈妈跟爷爷一块睡呀?”
“因为爷爷的被窝里暖和!”
童言无忌,童言无欺。
人们哑口无言了,还能问什么?还想从孩子的嘴里知道些什么呢?一切都明了了。
腊月把这一切看着眼里,夜里本该是丈夫搂着自己,可是身边的丈夫却搂着儿媳妇。眼也看见了,耳朵也听见了,气只能憋在心里,顺其自然。丈夫和儿媳妇能有好几个孩子,自己和丈夫在一起十几年都没怀过一次孕,不能怀孕的毛病出在自己的身上,还能怨什么?
腊月三十二岁时就撒手西去。
此后的十几年里,儿媳妇就是八爷和儿子两个人的媳妇了,几乎每天夜里都和八爷在一起睡觉。
八爷和儿媳妇的年纪相差二十九岁,渐渐的八爷年龄大了,越来越不能满足儿媳妇的要求了,儿媳妇便骂道:
“老杂毛,你是越来越不顶用了,你这两下子还不如你那傻儿子哪。还嘚瑟啥呀?老实的在一边咬草根眯着得了,我懒得勒你,滚一边嗮蛋去。”
从此以后,儿媳妇便十天半个月也不让八爷沾边了。
这时八爷儿子的好时机来到了,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也是男人年轻力壮的鼎盛时期。
儿媳妇从此不再像以前那样张嘴就骂,举手就打的对待儿子了。
倒是儿媳妇对八爷的谩骂,不断加剧和升级了。八爷整天的也看不到一次她笑脸对自己。自己能怎么样?只能忍受着,尽量的找她喜欢的去迎合她、讨好她、依着她、惯着她、宠着她,祈望能有让自己和她春风一度的机会。
这是美好的愿望,美好的希望,不过只是八爷的一厢情愿,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而已。
有希望就有奔头,就有等待的价值。
八爷被儿媳妇冷落了十几年不得沾身,他越是想接近儿媳妇,儿媳妇越是拿他的把,没有一定数量的钱物,连摸一下都不可以,据他于千里之外。看不到儿媳妇的好脸色,吃饭时也不叫他,愿吃不吃,死在东屋里也没有人管。有了钱和物品之后,亲热时根据钱物的大小多少,局限在亲一下脸蛋,摸一下。要动真格的,那是万万不能的,这种煎熬对八爷来说该有多么的残酷呀!
当八爷听说王大烟袋的事情后,立即心花怒放,乐得屁颠屁颠的。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燃起的欲望之火,虽然这火不是那么的猛烈,但也足够强烈,使他不能自控。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忘记了自己在屯子中的辈分,忘记了自己过去的历史。满心欢喜的来到王大烟袋家里,去追寻自己已经失去的第二春。
时过境迁,年龄不饶人,风足残年,心肾不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眨眼的功夫,便败下阵来。
他不得不摇头叹息岁月不饶人的残酷,带着没有尽兴的惋惜、带着岁月老去的不甘、带着力不从心的懊恼、带着**里剧痛和满裤裆黏糊糊的东西,离开了那梦寐以求的花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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