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宁整个人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垂着头说:“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我婉娘就不会死,铖哥儿和纮哥儿也不会出事,我娘让我娶卢静娴,可卢静娴心知肚明,有铖哥儿他俩在,我永远不会答应娶她。”
“你说得对,但也不全是卢静娴,她没这个脑子,方小茹小小年纪能下此毒手,心思狠毒可见一斑,你不如仔细问问她。”
宋锦顿了顿,想起方才在水镜中看见卢静娴藏在妆奁里的小瓷瓶,将此事也一并告知了徐江宁。
一刻钟后,宋锦揣着徐江宁给她的三百两银票回到家,聂景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叶婆子和王婆子已经将火锅残余收了起来,见她回来忙过来问:“姑娘想吃些什么,我去做。”
宋锦折腾半天早没了胃口,摇了摇头,“我不饿,不用忙了。”
柳家给的那两座老窑在城外,次日一早吃罢早饭,宋思宁宋思远去上学堂,宋锦出门去了车马行。
先前那辆驴车被邱氏带去了娘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送回来,宋锦心知大概是有去无回了,打算买一辆马车,往后赶路的时候多的是,没个马车总归不方便。
在车马行看了一通,最后选了一匹枣红色的母马,连带着后面的车棚车架一共花了八十两。
柳家给的两座老窑在城外一个叫桃园村的地方,距离永阳县城约莫有五六里地。
桃园村是个杂姓村,聚集了许多旁的州府受灾迁过来的难民。
柳家的窑建在这里,起初那些难民为了在这里盖房子占土地还跟柳家的人起了不小的冲突。
后来眼看没办法了,双方各退一步,难民自愿退到远一些的地方,柳家则给他们提供活计,让他们能挣钱养活一家人,如今几年过去,窑里的大小劳力几乎全是桃园村的村民。
柳家给宋锦的三个匠人有一个姓曾的管事,宋锦到的时候他正领着工人打扫老窑,宋锦拿出老窑的地契和三人的身契给他看了, 他立刻恭敬地躬了躬身。
“您就是宋姑娘吧?柳老爷已经跟我说过了,往后您就是新东家,您有什么事只管差遣我。”
宋锦收起契约,让老曾领着自己四处走走,那两座老窑相隔不远,旁边已经单独用围墙围了起来,将这一片和柳家其他的窑隔了起来,想来是柳老爷和吩咐的。
两人转了一圈,老曾说:“这两座老窑都有十几年了,烧出来的釉面是最精致好看的。”
宋瑾笑了,“我不烧瓷,我想烧一种新奇的东西。”
她拿出一叠纸递给老曾。
“你看看,就是这种透明的器具,它叫玻璃,烧制的温度比瓷器的温度要高,过几天我会出去寻烧制玻璃的材料,你和其他两位师傅先把老窑按照我给你的图纸修改调整一下,尽量让它的温度达到最高。”
老曾烧了半辈子的窑,从没听说什么透明的器具,他为难地挠了挠下脖子,“东家,这东西我没见过,恐怕要多试几次。”
“这没关系,万事开头难,你尽管试就是了。”
宋锦递给他小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张百两银票和十个银锭子。
“这里是二百两,你只管去试,先把温度调制好,等我回来就正式开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有什么事情你就自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就等我回来再说。”
安排好老曾,宋锦又去见了另外两个匠人。
许是因为在窑里待的久了,二人都不爱说话,憨厚的垂着头,新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锦补充了一些自己对于老窑见解,叮嘱他们好好干,等烧出玻璃都有赏钱。
徐家后续的事是在两天后传到她耳朵里的。
这天她正在家里熬制火锅底料,因为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她这次熬制的量多了一些,为了保证新鲜,她买了好些冰块围着火锅底料放在地下储物房里。
还告诉单老伯,火锅底料用完了就来家里取,又叮嘱叶婆子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要照顾好宋思宁和宋思远兄弟俩,衣裳鞋子什么的没了破了只管取来银子找绣娘去做。
叶婆子听着连连点头。
主仆两个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哭嚷尖叫的声音。
宋锦和叶婆子对视一眼,出门一看,见徐江宁身边的青衣小厮绑着卢静娴和方小茹的手,一边走一边斥骂他们不知好歹,明知道府里的小少爷对河鲜过敏,还喂他们喝混了河虾的水,将小少爷活活害死。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看热闹的百姓,有知情的人低声说徐江宁不知怎么的将小少爷的死怀疑到了卢静娴的头上,一大早带着人闯进她屋里翻找,在妆奁里翻出一个小瓷瓶。
那小瓷瓶里散发着河虾特有的腥味儿,徐江宁质问卢静娴,卢静娴吓得瘫坐在地上,直嚷嚷着:“不是我害的他们,都是方小茹那个死丫头搞的鬼!”
着实是蠢笨不已,徐江宁当场大发雷霆,险些让人直接打死她,还是徐夫人拼死拼活的拦着,徐江宁才勉强松口,将母子俩送去官府听候发落。
众人看完热闹渐次散去,宋锦看着许家关上的大门叹了口气,往后徐夫人大概再也不敢随便给徐江宁安排什么续弦了。
当天晚上宋锦请聂景珩、崔好云、谢棠安和钱霜霜几个来家里吃饭,将自己要出门的事告诉他们,并退了他们剩下的饭钱,又说等她回来如果他们要是愿意在她这里吃再重新交钱就是。
崔好云听她说要出去,立刻缠上来说也要跟着,然而贺瞻站在旁边冷飕飕的瞥来一眼,崔好云连忙住了嘴,看的宋锦啧啧称奇。
聂景珩倒是一声也没吭,但次日一早宋锦刚收拾好东西,大门外就停了一辆马车,赵应从车上下来,笑眯眯的取下她的包袱。
“上车吧,宋姑娘。”
宋景呆了一瞬,稀里糊涂地爬上了马车。
这段时日她偶尔给聂景珩泡药浴,再加上入了春天气渐渐回暖,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很多,马车里不再包的那么严实,火炉也撤了下去,就连窗牖旁边原先挂着的棉布帘子也换成透气的双层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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