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早说?”
听着聂景珩饱含威胁的质问,高域双手一摊,“裴宣自己说的啊,怪我不早说,你又没问,还有,我告诉你,那个女子的事不许告诉我夫人,不然我跟你拼命!”
“就你?”
聂景珩将鄙视的眼光还给他,“当年学武功时你若是坚持下来也许勉强与我有一战之力。”
高域气得嚷嚷,“小看谁哪,你小子别忘了,我是你师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兄也算半个爹的!”
聂景珩没搭理他,抬脚往宋锦离开的方向走去。
高域想跟,眼前忽然银光一闪,低头一看,灵蛇似的软剑正横亘在他胸前。
聂景珩头也没回,“别跟来,回去我告诉你解决那个女子的窍门。”
高域脚步一顿,生生停住,纠结片刻,冲他背影喊:“你说话算话啊!”
两人斗嘴的功夫宋锦已经离开数米,水镜里,三个蒙面人从埋尸地离开后七拐八绕,确定没人跟踪后进了一处山庄后门,聂景珩赶来时宋锦正站在山庄外不远处。
察觉到脚步声,她警惕的回过头,看见聂景珩,松了口气,心底却莫名多了一丝不自在。
“是这里吗?”聂景珩问。
宋锦知道他问的什么,点了点头,“是,十三日前晚上,三个黑衣人各自扛着一具尸体去了那村民发现尸体的陡坡,将尸体挖坑掩埋后悄悄潜了回来,但前天傍晚,这山庄里出来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你怀疑那少年是凶手?”
“不是怀疑,有八九分肯定。”宋锦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高墙,山庄占地极大,水镜回溯的范围有限,以她目前能回溯到的范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聂景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吟片刻,道:“若这里是凶手杀人的地方,贸然进去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先回去,夜里再探。”
“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吧,去找高大人他们。”
两人原路返回,走到刚才离开的地方,高域和周大勇几人暂时没再发现什么。
宋锦看了一会儿,借口查看尸体与聂景珩先回了县衙。
仵作和留下来的衙役已经将尸体和尸体身上的衣裳分别放好,夏天天热,尸体在地下埋了将近半个月,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
受制于时代技术的问题,除了尸体上的致命伤和死亡的时间,仵作并未发现更多线索。
宋锦挨个儿检查一遍尸体,实在受不了尸臭,捂着嘴冲了出去。
灶房里做饭的大娘刚做好饭,肉香味混合着尸臭味飘散在衙门上空,宋锦眼白一翻,险些吐晕过去。
聂景珩站在一旁,眼中滑过心疼,等宋锦吐完,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
“......什么?”
宋锦眼眶红通通的,眼角还挂着晶莹剔透欲落不落的泪珠,看见纸包还以为是什么点心,眉心一紧,转头又要吐。
聂景珩飞快上前一步扶住她,另一只手拆开纸包捏出两颗酸滋滋的梅干塞进了她嘴里。
湿润的嘴唇带着热乎乎的温度,宋锦猝不及防酸的皱紧眉头,唔了一声。
聂景珩松开她,收回手背在身后,手指轻轻捻了捻,声音微哑,“好些了吗?”
宋锦这时才意识到她触碰到自己嘴唇这回事,一时间脸都红透了,胡乱点了点头,“好......好多了,多谢。”
下午高域带着人找上尸体附近几个山庄,问起尸体的事,意料之中没有收获。
仓浮山上的山庄冬暖夏凉,是避暑避寒的好去处,富人官眷在山上修了雅致的山庄,其他地方如何却是不管的,所以纵是来此避暑也大多待在山庄里鲜少外出。
附近发现尸体的事很快传遍仓浮山,于是傍晚宋锦和聂景珩上山时遇见了不少匆匆下山的马车。
有个妇人见他们往山上走,特意停下马车劝告:“姑娘,山上发现了尸体,恐是有什么歹人藏在这里,你还是先别上去了,性命要紧啊。”
“多谢这位姐姐,不过这山我是一定要上的。”宋锦掏出捕头牌子给她看了看,“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聂景珩扬起马鞭,黑马渐行渐远,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妇人扒着窗牖,目瞪口呆的看着宋锦远去的方向,问丫鬟,“那是宋锦宋捕头吧,我......我看见宋捕头了!”
丫鬟攥着小拳头,亦是满眼激动,“是宋捕头,那个捕头令牌,上面刻了宋捕头的名字!”
妇人松了口气,笑眯眯的指挥车夫,“不回家了,去山庄吧,有宋捕头在,说不准今晚上贼人就抓到了。”
那头宋锦和聂景珩行至山脚,下马往山上走去,黑马目送他们离开,等他们走远,嘶鸣一声,撒开蹄子跑走了。
宋锦吓了一跳,忙扯聂景珩袖子,“它跑了!”
聂景珩头也没回,反手攥住她细腻雪白的手腕,“踏雪是灵驹,识得路途,不必担心。”
宋锦哦了一声,不自在的挣了挣,“聂景珩,放开......”
“不放。”
宋锦:......
“聂景珩!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哪有你这样占人家便宜的!”
聂景珩顿了顿,停住脚步,转身与她对视。
“宋锦,裴宣是谁?”
宋锦剧烈跳动的心脏停了一瞬,“谁?裴宣是谁?”
“你不知道裴宣是谁?”
宋锦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是你说的裴宣吗,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聂景珩紧紧盯着她的双眸,许久之后,确认她并未说谎方才收回,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哦......我就说么。”宋锦顺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好半晌后,想起邱氏曾跟她说过的与宋明理交好的裴家,嘀咕道:“......裴宣,不会是裴家的吧,喂聂景珩,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山中有树木遮挡,进山时还是傍晚,走到半山腰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聂景珩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找出浸了桐油的棉布缠在粗木棍上,用火折子点燃后举着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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