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个月,孟老爷便放出话说要娶那女子做续弦。
孟瑶十分抵触,百般不愿,甚至为此多次与孟老爷争吵,可孟老爷却像是老树开花,一发不可收拾,坚决要娶那女子过门。
前年孟瑶不过十二岁,还是个小姑娘,如何能管得了孟老爷,于是就这般的,那女子嫁进了孟家,成了孟家的新夫人,去年更是怀有身孕,为孟老爷生下老来子。
那是孟文平已经逐渐接手家中产业,那孩子着实妨碍不了什么,况且孟老爷也说了,将家产都给孟文平,只给孩子分了两间铺子一处宅子。
正因如此,孟文平和孟瑶对那孩子还算不错,平日里兄妹三个还常在一处玩耍,时日一久,孟瑶对新夫人也没那么不喜了。
宋锦听着孟瑶说了一大段的关于新夫人的事,觉得奇怪,便问:“你怀疑这位她与你爹的死有关?”
“正是如此!”孟瑶抹了把泪,咬着牙道:“那女人名叫文茵,看着是个好相与的,实则背后手段多的是,我爹被她哄得团团转。
这次我爹得风寒也并非偶然,全因那天下雨,她与我爹拌嘴,让我爹跪在廊下着了凉,其实便是着了风寒又如何,总不至于病死,但我爹偏偏就死了。
明明我爹身子一向康健,很少生病的,我怀疑我爹死得蹊跷,要请仵作来验尸,兄长却拦着不让,说传出去会影响家中的名声,可那是从小疼爱我的爹呀,我怎么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呢。”
说着眼泪流的越发汹涌,宋锦叹了口气,掏出帕子递给她,正要说话,孟文平走了过来。
“孟瑶,你别胡闹了,都跟你说了,爹真的是病死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总是这样胡乱猜疑,把家中的事告诉旁人,让旁人看我们的笑话。
况且爹都说了,把家中的生意交给我,小弟又没占到什么便宜,若是爹活着,文茵还有个依仗,爹死了对她有何好处,你为什么总是揪着她不放?”
“我胡闹?分明是你只顾忙生意,根本不管我和爹的死活!”
兄妹两个没说两句又吵了起来,宋锦却敏锐的从孟文平话中发现了不对。
提到那位新夫人,孟文平称她‘文茵’,孟瑶对文茵心怀怨恨,直呼其名倒也正常,可孟文平话里话外处处维护她,也称文茵就有些不对了。
那边兄妹二人争吵半晌,孟文平终究拗不过孟瑶,松口让宋锦去家中查看。
宋锦方才已经答应,见兄妹二人协商好,便坐上马车跟着一起往孟家走去。
路途并不算远,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宋锦下车一看,发现孟家竟就是他们前几日去固鹤县时路过的宅院,当时赵应想买冰盆,下人却说家中老爷死了。
没想到兜了一圈又来了这里,当真是造化弄人。
马车上还绑着辛霁梁骅何辛铸,不方便一起进去,宋锦让聂景珩和赵应赵虎一起留下,她随孟瑶进了孟家。
孟家这处宅子离县城有些距离,地方却不小,环境也清幽,孟瑶挂记着孟老爷的事,一进门便带着宋锦往孟老爷生前居住的院子走去。
孟文平不愿意跟着瞎掺和,没管她们,只让丫鬟看着,别让梦瑶再跑出去胡闹。
孟老爷占着整个宅子里最大的一处院子,他死后院子里住的自然就是文茵和小少爷。
孟瑶领着宋锦穿过宽阔的石子甬道,绕过一座假山,从抄手游廊进了拱起的垂花门。
垂花门内,两个丫鬟正陪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童玩耍,院中石凳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妇人一身浅色衣裙,头上只簪了一根素色玉簪,满眼含笑的看着小童是。
想来这便是文茵了。
孟瑶看也不看她,拉着宋锦往屋里闯去。
文茵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拦住她,“孟瑶,你这是做什么?”
孟瑶嫌恶的瞪她一眼,“不关你的事,起开,我进去找我爹娘的东西!”
文茵一脸受伤,“我好歹是你母亲,老爷死了我心里也很难过,你......”
“闭上你的嘴!谁跟你我们我们的,要不是你贪图富贵勾引我爹,我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都是你害死了他,再聒噪信不信我扇你!”
见她油盐不进,文茵脸色冷了下来,“你再看不上我我也是你母亲,你已经及笄,再过不久就要婚配,若是传出刁蛮任性的名声,哪个人家的公子敢娶你。”
看似是好意劝说,宋锦却听出了其中暗含的威胁。
孟瑶冷哼一声,“要你管,我就是不嫁又如何?我哥哥会管我一辈子,用不着你担心。”
文茵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侧身让开了路。
这一眼当真有意思,宋锦心里暗自揣测。
文茵注意到她,诧异道:“这位是哪家的姑娘,先前我怎么从未见过?”
宋锦还未说话,孟瑶已经不耐烦地牵着她往前走,头也不回的嘲讽道:“半路出家的和尚能知道怎么敲钟才怪了。”
文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气的攥紧了拳头。
到底是人家的院子,不好多耽搁,进入屋子的瞬间,宋锦打开水镜,回溯到孟老爷去世那天。
孟老爷是夜里没气儿的,夏日里天黑的晚,吃罢晚饭,文茵陪小童玩了一会儿,见他困倦,奶娘将人抱下去哄睡了。
丫鬟送来热水,文茵让人伺候着洗完澡,出来回到屋中,床上孟老爷鼾声如雷,她烦躁的皱了皱眉,面上带着嫌弃。
脱下鞋子正要上床,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好似虫鸣,文茵身形一顿,看了眼孟老爷,见他无知无觉的睡着,脚步一转,轻轻打开门出去了。
院子角落里种着几棵月季,枝头开着一簇一簇的粉花白花,虫鸣声就是从那边角落里传出来的。
丫鬟婆子们各自休息去了,院子里空无一人,文茵提着裙角走过去,才一靠近,就被人揽着腰肢拥进了怀里。
“轻一些......”文茵羞涩地哼了一声,没什么力道的锤了锤对方的胸膛。
“轻一些?你怕是巴不得我重一些吧。”
夏天闷热,文茵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寝衣,稍微一动就露出大片细白的皮肤。
男人笑着,低头在她脖间重重吮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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