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今大惊,内力被反噬,严重了可是会走火入魔的,可看秦溯的样子,却并不像有事的样子,“王爷,您没事罢?”
“没事,只是她要怎么办?”秦溯摇摇头,担忧的说道。
“王爷放心,我和七师兄的内功心法和小师妹是同宗,并没有反噬的危险。我二人合力,能够抑制住小师妹的寒症。”金今连忙解释,她能看出来,秦溯虽然面上淡淡的,但语气中还是满含关切,小师妹的病情他也确实是关心的。
秦溯这才把悬在半空心放下,沉声喊道,“流景,回王府,叫白子陌来。”
琉璃珠帘外的流景躬身应是,又闪身快步走了出去。
“王爷,我和师兄为小师妹控制住寒症,不过之后还要用到一些药材,我现在手中并不全,还要仰仗王爷。”金今翻了翻药箱,见需要用到的药材并不齐全,沉声对秦溯说道。
“流轩,进来!”秦溯面无表情,又高声喊道。
殿门没有响动,就连琉璃珠帘都没有发出碰撞的声音,可随着秦溯的喊声,一名黑衣消瘦的男子鬼魅般闪了进来。
“殿下。”名叫流轩的男子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秦溯行礼。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但却并不显得难听。
“你写药方,让流轩去太医院取药。”秦溯点点头,应了流轩。又冲金今说道,“还需要准备什么,都一并写下来。”
金今连忙跑到翘头案前,执笔快速的写了起来。
秦溯不在理金今,对流轩嘱咐道。“钟粹宫里有不少太皇太后的人,等下想办法都打发了,换上自己人,也好方便行事。”
“是。”流轩不多言,但秦溯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听的异常认真。
金今写好药方的单子,交给流轩,还说道,“还要让人烧热水,越多越好。药材取来后,要按照我写好的顺序依次来熬。要大火,越快越好。”
流轩结果单子,快速的扫了一眼,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点点头。眨眼间就消失在殿内。
金今忍不住一声赞叹,之前就听说过摄政王秦溯有一只暗卫,具体多少人却没有人知道。今日这个流轩,听名字,应该是和那个叫流景的统领是兄弟。可这个流轩,明显就是隐在暗处的暗卫。能让秦溯暴露出暗卫的存在,看来他是确实很关心小师妹。
东西都吩咐下去准备了,金今也并没有闲着。在白子陌来之前。她还需要为舒槿画疏通经脉。
“王爷,您回避一下罢?我要为小师妹施针。”金今从药箱中拿出一套长针,擦拭后。整齐的摆放好。
“你施你的,不用顾忌本王。”秦溯一动不动,依旧抱着舒槿画坐在罗汉床上。
“王爷,我施针是需要给小师妹除去衣衫的。”金今垮了脸,怎么和秦溯说话这么累人呢。
秦溯皱了皱眉,过了半响。终于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把舒槿画的手从腰间放下,轻柔的把人抱了起来。他下了床。又把舒槿画放到床上平躺好,给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掀开琉璃珠帘走了出去。
金今舒了口气,动手把舒槿画的衣裳除去,上身只剩下内里的小衣。
捏起一根金针,金今缓缓扎入了舒槿画的体内。这一针,并不是扎入就可,金今牵引着内力,用金针导入到舒槿画的体内,内力只在穴位处疏散,并没有沿着经脉游走。…
通过金针缓缓流入的内力,要细小严谨许多,功效当然也更明显。金今轻轻捻动金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松开手。只有短短的半柱香,可她仿佛落入了水中一般,浑身被汗水浸湿,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金今呼吸稍显混乱,颤抖着擦了擦汗。她的金针入穴,练的还不够火候,只是扎住了一根金针,疏通了三个穴位,她就已经后继无力了。
休息了片刻,金今毅然拿起了第二根金针,又重复起方才的动作。
……
白子陌一路狂奔,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也幸好有流景和他一起,不然不等他进入皇宫的朱漆大门,就已经被拦住了。
流景被他催促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他发怒前,两人终于来到了钟粹宫的殿门外。
不等人通报,白子陌已经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
“王爷……小师妹她……”看到大殿中的秦溯,白子陌慌乱的问道。
“安静。”秦溯不悦,打断白子陌的话,“金今在为她施针,等一等罢。”
“好,好……”白子陌点着头,隔着琉璃珠帘向里面望去,“我进去看看罢,十七师妹的针法也损耗内力,我怕她有事。”说着,就要掀开珠帘进去。
秦溯怎么可能如他愿,连忙抓住白子陌的肩膀,阻止了他掀开珠帘的动作。
“金今说了不能打扰她,且先等等。”
白子陌完全乱了方寸,听见秦溯说是金今不让进去的,只好停了手,颓然的握拳砸向了一旁的博古架。格子里的瓷器随着博古架的晃动,噼里啪啦的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秦溯没有阻止白子陌的发泄,也浑不在意摔碎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瓷器。拉着人远离了博古架,坐在了椅子上。
站在殿门外的流景听见响动,忍不住开口询问,“殿下?”
“叫人进来收拾一下。”秦溯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吩咐道。
流景动作利索,叫来的几个小太监都是秦慎身边的人。进来后只安安静静的打扫好地面,随后又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大殿里,秦溯和白子陌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不久,里间的金今虚弱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师兄……进来罢。”
秦溯和白子陌同时浑身一颤,眨眼间就已经闪身到里间。
金今施了三次金针,最终内力不支,只能罢手。坚持着给舒槿画穿好衣衫,她已经浑身无力了。
白子陌进来后,就是见到了浑身瘫软在罗汉床前的踏板上的金今。
连忙把人搀扶起来,白子陌心疼的看着一脸惨白的金今,“你用了金针入穴?”
“小师妹旧疾复发,可现在不方便回长白观,我只能用金针入穴先替她护住筋脉。”金今喘着气,靠在白子陌身上,努力的恢复着体力。
“你先休息一下,小师妹暂且无碍,我一个人的内力也能够压制住寒症。”白子陌把金今安顿在贵妃榻上靠着,嘱咐她先休息。
金今点点头。白子陌不是第一次为舒槿画输送内力,不用她在旁,也不用担心。
在白子陌安顿金今时,秦溯来到舒槿画身前,皱着眉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是冰的冻人。不满的收回手,秦溯只能把锦被在给舒槿画好好盖了盖。
“王爷,交给我罢。放心,小师妹不会有事的。”白子陌走到秦溯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舒槿画,他也不好受。…
秦溯淡淡应了一声,向一旁站了站,并没有离去。
白子陌也不在意,把舒槿画扶起来后,坐在了她的身后。双掌抵在后心处,开始闭目运气。
舒槿画自昏迷后,一直都是没有表情的。可白子陌为她输送内力不消片刻,她的眉头就开始慢慢皱了起来。不多时,汗水自额角滴滴落下,她的口中也不是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声。
秦溯紧张的看着舒槿画,见到她流汗,紧皱着眉头,发出痛吟,他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手背青筋凸显。可他却不能上前为她拭去汗水,抚平她紧皱的双眉。运功时最是忌讳触碰打扰,稍有不慎,两人都会受伤。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
秦溯就这么一直站在罗汉床前,看着舒槿画。不知过了多久,金今已经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溯,金今忍不住说道,“王爷,您坐下休息下罢。”
“她这是什么病?总是复发么?”秦溯没有动,依旧站直了身体。
金今摇摇头,想了想,“小师妹的病因我也不清楚,这些年在长白观,她基本半年都会复发一次。不过师傅已经有办法医治小师妹了,只要明年再服用两次,应该就能痊愈了。”
“每次发作,都……这么痛苦?”舒槿画才去了长白观三年,可这病居然半年就会发作一次,他只要一想像舒槿画如这般摸样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次,秦溯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前几次还好,只第一次和这次,较为严重一些。第一次时是因为突发,都没有准备。这次却是因为我的疏忽了,师妹没有内力护体,寒症没有办法抑制,她身体有些吃不消。”金今自责道,舒槿画这一次的痛苦,完全是因为她的疏忽。
“她内力尽失,是因为吃了假死药的缘故?”秦溯问道。舒槿画还问过他,给她的药是否对身体有害,他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没想到,这一个小疏忽,害的她这么痛苦。
“嗯,内力会消失一段时间,调养好,两个月内就会恢复的。可依目前的情况,要想尽快恢复,只能回长白观,找我师傅了。”金今叹口气,她闯下的祸,看来只能指望师傅来收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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