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迪穿着一套高档的格子纹理藏蓝西服,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的敞开着,帅气的脸庞,散发着上位者那种居高临下的高傲气度。
这种气质,并非他特意装出来的,而是从小的教育和环境养成的。
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顶点。
张文迪就是这样的人。
同龄人还在看动画片和打纸板游戏的时候,张文迪已经开始练习击剑和高尔夫。
其它孩子还在学习100以来的加减乘除,张文迪已经开始接受金融市场和股市知识的启蒙。
同学们在找工作时,张文迪已经继承了家里数之不尽的财富帝国。
张文迪从来不相信什么生而平等。
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高低、地位的与众不同。
但张文迪还是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质疑。
所以,他越来越努力,因为他想保住家族的生意,保住自己数之不尽的财富,也想把自己享受过的一切,传给自己的子子孙孙。
杨飞和张文迪之间,已经有过多次照面。
每一次的接触,杨飞对张文迪都会有新的解读。
杨飞以为,张文迪是一个多面性格的人。
张文迪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有着世家大族才有的那种贵族气息,有年轻人的朝气,有掌权者的霸道。
同时,在他身上,还有一种内向的、忧郁的特殊气质。
这种气质,当他和凌瑶在一起时,杨飞感受特别明显。
综合种种行为进行判断,杨飞怀疑,张文迪家教甚严,而且应该在少年时代受过很严重的感情创伤。
这一点,从他苦苦纠缠凌瑶,被拒后做出种种不符合身份地位的举动,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按理来说,像张文迪这样的世家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别说一个两个,便是几百上千个,只要他想,排队等着的女人大把多。
而他居然为了凌瑶而做出各种反常的举动。
凌瑶虽然长相不错,气质出众,但放在多如过江之鲫的国内美女圈里,也只能算中上之姿,像她这样的美女,随便哪个城市,都能找出不少来。
张文迪如此纠缠凌瑶,一方面是因为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另一方面是“得不到的就真香”定律。
凌瑶是他少年时代的女神,是他暗恋过的对象。
情人眼里出西施。
张文迪会把凌瑶美化、神化,把她当成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女神。
得不到的凌瑶,成了张文迪感情里最大的痛楚。
一个企业家,一个大型私募基金的掌舵人,如此深陷感情的泥淖,这让杨飞觉得不可思议。
杨飞始终认为,感情太细腻丰富、想法太过浪漫幻想的人,很难成为出众的企业家。企业家需要的是理性、冷静、务实、踏实、勤劳、肯干,在遇到任何重大事件时,都能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这也为什么文科生大都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而理科生更容易将事业做成功的原因吧?
张文迪在走进来的这十几秒时间里,杨飞从他身上,看到了太多太多。
杨飞现在的眼光,可谓毒辣,看一个人,往往能看看透他。
“杨先生!”张文迪在杨飞面前站定,伸出手来,“我们又见面了。”
杨飞道:“张先生此来,有什么见教?”
张文迪见杨飞并不握手,也不觉尴尬,很自如的收回手,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杨先生,我有笔生意,要和你谈谈。”
杨飞哈哈笑道:“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张文迪道:“杨先生是个聪明人,我接下来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你一听便知。”
杨飞淡淡的道:“愿闻其详。”
张文迪道:“桃花村的矿泉水厂,有你的股份吧?”
杨飞眼神渐渐犀利:“是又如何?”
张文迪道:“你我都是明白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名下有个私募基金,持有矿泉水公司10%的股份。我通过不断的买进卖出,将这支股票拉升了两倍有余,使得你和苏总都盈利不小。”
杨飞道:“所以呢?你今天是来邀功的吗?”
张文迪摆摆手,笑道:“些许微功,不敢自居。我相信,就算没有我这番操作,凭杨先生的手段和能力,要拉升股价也是十分容易的事。美丽集团在美国和沪市的股价,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杨飞道:“我可没有坐过自己的庄。你不要套我的话。”
张文迪道:“公司上市之后,自己坐庄的,也不在少数,杨先生又何必急于否认呢?”
杨飞道:“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用不着否认。”
张文迪耸耸肩:“无所谓。美丽集团的股票,我也曾坐过一回小庄,没有使用任何的手法,股票就上路飙升,呵呵,借你的东风,让我赚了不少钱。”
杨飞道:“张先生,你一会儿矿泉水股票,一会儿美丽集团的股票,你这次来,终究有什么事?”
张文迪道:“是我扯远了。我们还是谈回矿泉水股票吧。我可以让这支股票在将来一年之内,拉升到百亿市值。”
杨飞哈哈笑道:“区区百亿,你觉得我会放在眼里吗?而且,正如你所说,就算没有你,我名下的股价,也自然会高涨的。”
张文迪道:“那你就当我是一粒老鼠屎好了,虽然不能锦上添花,但绝对可以搅烂一锅好粥,让大家都没得吃!”
杨飞俊眉微扬:“张先生,你特意跑到我办公室来,威胁我?我杨飞要是这么容易受人威胁,那也就没有今时今日了!”
张文迪道:“杨先生,你别误会,我刚才的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一定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公司,做这种‘老鼠屎’的事,是十分专业的。别说矿泉水公司这种小盘子,便是再大的盘子,我们也端过!”
杨飞不会轻易被他激怒,想探知他的底牌,便问道:“你刚才说,你要和我做生意。你开出来的价码,就是拉升我的股价?那你想要得到什么呢?”
张文迪道:“两个字,一个人。凌瑶。”
杨飞眼角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张先生,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啊!难得啊!我很好奇的是,以你的条件,想玩什么样的模特、影星找不到?非得死缠烂打凌瑶呢?”
张文迪忽然现出愤怒形色,坐直了身子,右手重重的按在椅子扶手上,似乎立马就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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