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渊的话,提醒了秦南浔那天的事。
想起来,他还挺怨江俊喆的,居然拿虞希做诱饵。不过,那也是江俊喆母子跟罗家的内部争斗。
最让他心疼的是,虞希。
为了自保,居然用那样激烈的方法,如果让沈霖渊知道……
他答应过虞希,不会告诉沈霖渊。
秦南浔自然地扬唇,“经历这么多,江俊喆哪还敢再跟你斗!那小子已经老实了!”
对面的秦南浔,态度诚恳、表情自然,不像在撒谎。
也许,江俊喆是真老实了。
“在商言商,罗氏也是看中沈氏未来的发展前景,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秦南浔淡笑道,这个理由,足以将沈霖渊说服。但凡有商业眼光和魄力的,必然会选择跟沈氏合作。
这是他曾经最自信的一点,若不是钟晴弄卑劣手段,沈氏不会损失这么多!
“让罗董放心,我沈霖渊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同盟者!互惠共赢,一直是我推崇的商道!”他说着,又倒了杯酒,主动跟秦南浔碰杯。
两个男人一饮而尽。
“你家的事,虞希之前跟我提起过。很抱歉,虽然钟文昌曾经是沈家的一条狗,但是,这狗犯错咬了人,作为主人,也还是有责任的。当年的事,我确实不知道是钟文昌用了手段!”沈霖渊态度诚恳,说话间,又倒了两杯酒。
秦南浔眸色微黯,端起酒杯,又是仰头喝尽。
“不过,这些年,丝绸虽然没成为沈氏的主要产业之一,但,丝绸生意一直在做!我这人,也许在你看来是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但不怕你笑话,我骨子里,也还有点清高和民族情怀!从南浔迁往江城,你家的百年丝绸厂,名号一直没变!这次风波之后,会让你接手!也算物归原主!”
沈霖渊沉声道,秦南浔诧异,正欲开口,沈霖渊伸手打住。
“民族的,传统的,应该发扬光大。你是秦家老字号的继承人,肯定比我更懂丝绸经营之道!”沈霖渊看向他,沉声道。
秦南浔复杂地看着他,没容他开口,沈霖渊已经起了身,拉开车门,下去了。
车上只剩下秦南浔一人,表情复杂,嘴角噙着苦笑,而后,又倒了酒,一杯又一杯地喝。
……
她不在,公寓像座空城。
沈霖渊走到鸟笼座椅边,唇角上扬,推着座椅,晃了晃,仿佛可以看到她坐在上面笑。
他脱了西服外套,上了楼梯,进了书房,拿了那本《十四行诗》翻开……
偶尔转身,看向沙发,恍惚间,好像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转瞬,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是真想她了,想得开始出现幻觉了。
看了时间,这边夜间11点,她那边,早上8点。
小丫头说,时差她总算不来,在手机里下载了时差转换器,每次要算一下,才知道打电话给他合不合适。
这个小笨蛋。
沈霖渊嘴角*溺地扬着,立即打了她的电话。
以为能听到她在*上半醒未醒时的慵懒可爱的声音的,结果——
“早就起啦!有没有做剧烈运动,赖什么*啊!”虞希正在吃早饭,旁边摆着报纸,对着手机,一脸爽朗笑容,声音也是欢快明丽的。
“剧烈运动……”沈霖渊仰靠在椅子里,眯着眼,操着磁性的嗓音,意味深深地念叨这四个字,听到她的声音,所有的不愉快和疲惫,一扫而空。
虞希脸红,“您还没睡啊?不会又得加班吧?”
关心的声音传来。
“不,在公寓书房了,算计着时间,给你打电话。”他慵懒道。
“那你下次早点给我打,我每天起得可早了,一般六点就起*了!”她连忙道,怕他熬夜。
“起那么早干什么?跑步?”他*溺地问,幻想着跟她一起早起,一起晨跑的画面,嗯,以后一定尽量实现。
“对啊……对了,我看到钟晴的新闻了,好丢脸,不过,她也太不择手段了,居然用那么无耻的方法,到底跟我们有多大的仇啊!”虞希说着,叹了口气。
钟晴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还有件事,钟文昌被抓了,已经认罪了,我爸当年是被他害死的。”沈霖渊平静道,揍了钟文昌一顿,心里已经痛快了,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
虞希愣了,有点难以置信,“三哥……”
“别安慰我,三哥不难过,现在只想你!”他沉声道。
“我很好啊,你不要牵挂我,专心地先把沈氏危机度过。”她乐观地说道,拿起勺子,喝了口鸡汤。
“听你的声音,是不错!环境熟悉了,不想我了?之前在电话里,可还是哭哭啼啼的。”他*溺地问,声音慵懒。
虞希微愣,“哪有!想你,但是,想归想,不能总哭哭啼啼的吧……人家是要做成熟御女的!”她笑嘻嘻地说,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御女……是**的欲,还是……”
“沈霖渊!你又不正经了!”虞希没好气地反驳,不过,他能跟她不正经,侧面说明了,公司没多大问题把,听江俊喆说了,罗氏已经注资沈氏了。
沈霖渊“呵呵”地笑出声音来……
“不早了!你快点洗澡睡觉!”霸道的女声传来,沈霖渊笑得更开了,没问江俊喆,她有分寸,会跟那小子保持距离的!
沈霖渊挂了电话后,乖乖地去洗澡睡觉。
虞希看着暗掉的屏幕,苦笑着,转瞬捧起白色瓷碗,大口地喝掉整碗的汤。
又吃了两颗水煮蛋。
“雪姨,这是我中午和晚上的食谱!”虞希再次从楼上下来时,将一张纸条递给这里的管家雪姨,她是中国人,来美国打工的。
“好的呀。唷,都是很补的啊,希希真是个会照顾自己的好姑娘!”雪姨夸赞道。
“对啊!越是在外面,越要吃好睡好!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三哥!”虞希笑着道,拿着保温杯,装了满满一杯开水,跟雪姨打了招呼后,就出去了。
她买了辆自行车,平时骑车去上学。
汽车喇叭声,教她停下。
江俊喆从车上下来,“你怎么还没走啊?”
她疑惑地问,还坐在车上,一双长腿撑着自己车。
江俊喆看着背着背包,穿着牛仔裤、t恤,又罩着衬衫的虞希,“希希,你还真没良心,利用完我,就撵我走!”
他说着,将一纸袋丢给她,虞希伸手接过,“什么啊……”说着,往纸袋里看,立即抬起头,“谢啦!”
真诚地感激道。
江俊喆冲她瞪眼,“谢你妹!”他气恼反驳。
虞希冲他笑,眼眶泛红,“你赶紧回纽约吧!别来找我了!我怕三哥多想!”
“知道了!什么时候我见我妹,跟地下党似的了!没天理了!”江俊喆抱怨了句,虞希嘴角的笑容扩大,将纸袋塞进背包里了!
他现在把她妹妹了呢,看着江俊喆的背影,满心感动。
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
“别忘了吃药!”江俊喆的吼声传来,敞篷跑车里的他,还挥着手,虞希连忙也大弧度地挥手,作为回应。
直到他的车影完全消失后,她才骑车离开。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虞希每天通过互联网了解沈氏的情况,现在已经不怕看到坏消息了,心理足够强大,不怕被打击道。
有大笔资金的注入,沈氏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培训班这边,在一个月之后,组织了一次活动。
居然去纽约,参观沈氏在美国的分公司,可惜,沈霖渊不在。
lee特意来接待她。
虞希第一次来纽约分公司的沈霖渊办公室。
很大,视野开阔,半面墙都是落地窗。而他的办公桌上,居然摆放着他们的合影,手机拍的,冲洗出来,裱成了相框。
“现在这边的项目运转怎样了?”穿着一身白色套装的虞希,打扮地干练、精神,对lee问。
“顺利进行中,这次的天然气项目是我们跟本地政aa府做的一桩大项目!”lee沉声道。
虞希点头,“我之前了解过,很棒!”
如果顺利完成,将来美国整个西部的天然气,都被沈氏垄断了,不像在国内,天然气是被国企垄断的,美国市场更自由、开放。
lee带着她去了各重要部门,算是把她这个未来老板娘介绍给每一个高管了。
吸引虞希的是,沈氏在美国本土还有很多电器产品,比国内的产业更丰富、多元,而且都是有技术有含金量的产业!
不禁,心生了个想法。
——
何堇尧出现在沈霖渊办公室的时候,沈霖渊正在打球,见到他,挥着球杆,朝着他揍去,何堇尧没躲没闪,但沈霖渊的球杆并没落下。
黑沉的俊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
“何二!我不是你什么人,没资格教训你,但是,作为你的兄弟,你这次,真tm过了!那是一条人命!你让简霏这余生怎么过?!啊?!”
“啪!”
沈霖渊爆吼,将球杆摔在了地上!
闫肃,在一次与边境武装贩毒团伙的火拼中,牺牲了。
就是一星期前的事。
简霏已经回京,住在沈家老宅,由罗媛照顾,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何堇尧比之前黑了一层,面无表情,不再是不正经模样。
他也无言以对。
沈霖渊冷笑,说什么都迟了,当初该劝的,都劝过了。
“滚!当我没你这个兄弟!”他转了身,爆吼。
何堇尧也转身,“我辞职了。”他终于开了口。
沈霖渊什么也没说,这样的何堇尧,让他更加失望,他是副总,沈氏有他股份,身居要职,现在居然要走!
顾沉漠进来,连忙劝何堇尧,他像具行尸走肉,走了。
“三哥!”顾沉漠冲沈霖渊的背影喊。
“甭劝了,我不会挽留他!孬种!”他冷硬道,转了身,抬腕看了时间。
“今天都15号了,虞希是不是要回来了?”他糊里糊涂地问,嘴角勾着笑,在各种烦闷和苦恼之中,虞希,是唯一能让他想起,便满心愉悦的人。
“是!还有一周吧!”顾沉漠沉声道。
沈霖渊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向鱼缸边,“饶迪最近怎样?”
“在孤军奋战,跟钟晴斗,她要帮她杨岳鹏摆脱钟晴。”顾沉漠答。
“钟晴气数已尽,作不出什么新鲜花样了!”沈霖渊沉声道。
“是!就怕她狗急跳墙。”顾沉漠又道。
“时刻小心着!现在沈氏之前受到重创的业务,已经慢慢步上了正轨,我也算松了口气。罗氏那边,让周淳盯紧了,不会有大问题。”他又道。
顾沉漠点头,很快离开。
不一会儿,虞希打来了电话,沈霖渊坐在椅背里,安静地听。
“所以,说了这么多的关于培训和分部的事,你重点想说什么?”沈霖渊*溺地问,虞希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关于分部的感受。
“回总裁,我想留在分部实习一个月!”虞希大声道。
沈霖渊这下郁闷了,“虞助理,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再说一遍!”
虞希心紧,他好像生气了……
“三哥……”
“说!什么原因?!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这么不情愿回来见我?”沈霖渊松了松领带,语气酸酸的。
“不是!”她连忙道,“我发了申请报告到您邮箱了,具体原因,报告里有!当然想见你了,但是,国内还没完全稳定,我回去,还是帮不上什么,为什么不能继续充充电,再回去呢?”
沈霖渊挑眉,开了电脑屏幕,接了邮件。
“还真是认真的……”沈霖渊看着邮件,里头的理由,说的头头是道。
但,他心里还是很酸。
“好,你留在那实习,我过去找你就是了!你临走前说过的,等我去找你!”沈霖渊扬声道。
虞希这下又紧张了,虽然也很感动。
无法拒绝,他会怀疑的。
“好啊!那我等你!”她爽朗道,心头缠绕着丝丝苦涩。
挂了电话,虞希骑车出门了,去了五公里之外的医院……
——
钟氏即将倒闭,大部分产业已经停滞。
钟晴像个孤家寡人,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秘书离职了,董事会解散了,外面传来动静,法院的人,欠银行巨额贷款,这里被查封。
她个人的财产也被冻结。
钟晴从法院门口出来,看着秋高气爽的蓝天,嘴角上扬。
失败,早就料到过。
但是,她很享受这个跟沈霖渊平起平坐,斗争了近两个月的过程!
以往,他不会正眼看他一眼,更不会想知道关于她钟晴的,任何事情!
这一次,他每天都在关注她。
这就够了。
那个向来对她居高临下,在她心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霖渊,能够多看她一眼,她都激动。
钟晴很快打车去了看守所。
见了钟文昌。
“对我,刮目相看了吧?”钟晴面对钟文昌,没一点女儿对父亲的敬爱,满脸的不屑。
她一直很瞧不起他。
在沈家,他就像条狗,一直卑微着,无论什么时候,都没直起腰板,说过一句狠话。
但是,暗地里,又在算计着沈家。
钟文昌已经被剃成了光头,戴着手铐的手,摸了下头,“你还有脸说,钟氏在你手里,这还没三个月呢,就完蛋了!”
她是聪明,但是,忘了作为一个商人的根本!
一切,源于她对沈霖渊的情!
“不然呢?像你那样,卑躬屈膝,永远对沈霖渊妥协?我起码也出过一口恶气!”钟晴拍着桌子,咬着牙,不淡定道。
“到底是个女人。”
“别歧视我这个女人!我起码比你那只会花天酒地的儿子强!”钟晴又道,警察提醒她不要激动,看了时间,她也该离开了。
钟文昌冷笑,钟晴主动起了身,“到底是条老狗!”
“反了你了!”
钟文昌不服地吼。
钟晴大步离去。
——
沈霖渊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就接到了家里保姆的电话,大半夜的,说是,母亲自打傍晚出门遛鸟,就没回来。
简霏在找,还没找到。
沈霖渊挂了电话后,立即打给钟晴。
就担心钟晴会狗急跳墙,已经让人重点保护在美国的虞希了,没想到,钟晴对老太太下手!
“找伯母吗?她在呢……”钟晴那幽幽的声音传来。
“在哪?!”沈霖渊没有失去理智,只沉声地问,坐在车上的他,将领带扯掉,手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他闭着眼,保持冷静,感觉那是在高处。
“你觉得呢?三哥……”钟晴的语气很平静,走到不远处的,罗媛身侧旁。
罗媛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绑着绳子,嘴里塞着手帕。
钟晴扯掉罗媛嘴里的手帕,“阿渊!沈、沈氏!啊!”
罗媛大声喊,随即,被钟晴打了一个耳光!
“妈!”沈霖渊听得出老太太被打了,握紧了拳头,冲周淳做了个手势,他立即让司机停车,周淳下了车。
罗媛嘴里又被塞上了手帕,瞪着眼,看着穿着婚纱的钟晴,觉得她很变态。
大半夜的,在沈氏楼顶,还穿着婚纱!
“你给我穿上西服,最好是燕尾服,半小时后,到沈氏大厦楼顶,不按照我说的做,我立即把你妈捅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什么都不怕!”
钟晴威胁完,挂了电话。
——
沈霖渊按照钟晴的变态要求,穿着燕尾服去了,钟晴一定想不到,沈霖渊已经看到了天台上的画面。
“钟晴穿着婚纱,又让你穿燕尾服,这明显是想跟你同归于尽!”周淳看着电脑屏幕,沉声道。
沈霖渊冷哼,整了整领带,又看向对面的一位特警,“放心吧三少,一定保证老太太的安全!”
他下了车,一个人进了沈氏,刚进大厅,鹦哥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在外面等我!去吧!”他抚了下鹦哥的头,那鹦哥扑腾着飞走了。
彼时,京城已经入秋。
天台上,风挺大,夜微寒。
钟晴看着沈霖渊出现,灯光里,一身黑色燕尾服,身材挺拔、修长,他比两个月前瘦了一些。
穿着白色拖尾婚纱的钟晴,站在椅子旁,只要她往后推一下,那椅子就会倒出去……
“妈!我来了!”沈霖渊看着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手帕的老太太,心疼地喊。
连累到老人家,实在不该!
“唔唔……”
罗媛回应。
沈霖渊扬唇,满身镇定,看向钟晴。
“三哥,我的婚纱,跟你的西服,很配……”钟晴的声音传来,那“三哥”从她嘴里喊出,那么刺耳、恶心!
沈霖渊走近,面无表情,“再圣洁的白纱,也洗不白你柔体和灵魂的污点。”
钟晴笑了,“就你们这些所谓的好人,就有爱情,我就没有了吗?!我爱你,不比那个虞希少!你爱她九年,我爱你,何止九年!”
她激动地喊,倾着上身,右手捂着心口。
“我懒得跟你解释什么是爱,你也少给我玷污爱情这两字!”他说着,动手脱掉燕尾服,一脚踢飞,正好朝着钟晴的头上飞去,钟晴没反应过来,那衣服落在了她的头上!
沈霖渊立即迈开大步,动作迅速利落地冲到罗媛身边,狠狠用力将椅子搬起来。
“唔唔……”
罗媛就见着钟晴手里拿着匕首,朝着沈霖渊刺来,她连忙提醒。
沈霖渊看也没看,抬起右脚,朝她踢去,咬着牙,搬着椅子,将罗媛放在屋顶中央。
特警已经上了楼,而没摔倒的钟晴又朝沈霖渊扑了过来。
这一下,沈霖渊没能躲开,钟晴的匕首,朝着他的肩膀刺来,一刀扎在了他的肩上,转瞬,她朝着天台边缘冲去!
特警及时冲上,将要跳楼的钟晴拽住!
“想死你也别挑在沈氏地盘死!我要让你在牢房里生不如死!”沈霖渊爆吼,一手捂着伤口,恼怒地瞪着被警察制服的钟晴。
这个疯女人!
“沈霖渊!我恨你!”钟晴大吼,头发凌乱,咬牙切齿,转瞬被戴上了手铐。
“阿渊!”
“妈!我没事!我没事!”沈霖渊跑到母亲跟前,蹲下,愧疚地喊。
“好儿子……”罗媛颤声道,看着沈霖渊肩膀上的伤,一阵心惊。
“没事儿!小伤!先别告诉虞希!”他对老太太笑着道,一脸的轻松。
沈霖渊和罗媛都被送去了医院,沈霖渊肩上的伤口不深,没上次手臂上的伤严重,罗媛只是受了点惊吓,人没事。
消息被封锁,钟晴的事说出去,对沈氏影响不好。
——
一头卷发被洗成了直发,剪短了一点,束在脑后。
一身黑色修身西服,上身小西服是立领的款式,怀里抱着文件,踩着黑色的高跟皮鞋,脚步利落地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她来到乳白色的双开大门前,利落地推开,进去。
办公椅背对着她,男人坐在椅子里,虞希展开文件,“lee,你要的季度报表已经出了,根据前三个月的数据显示……”
虞希操着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办公椅转过,她没在意,还在念,直到,读完,抬起头时,那张沉静的脸蛋上,表情,一点点地变了……
沈霖渊就那么直勾勾地锁着,不远处,仿佛变了一个人的,虞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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