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渊对着手上红底白字的盒子发笑,这丫头!
他本以为她会送什么很浪漫、很有情调的礼物给,没想到……
小丫头越来越“坏”了!
不过,他喜欢!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子,听到门口有了动静,虞希心紧,心跳骤然加速,还是很害羞的。
前天上完课,去商场逛了逛,想了很久也不知回去该给他带什么礼物好,毕竟,这是两人恋爱以来,她第一次一个人外出!什么衣服、名表、领带,她买不起,也不需要她买,他的那些西服品牌她看过,全是意大利手工缝制的顶级西服。
想着他最想要什么,才想起送他安全套。
现在他们还不适合要孩子,得避孕的……
后背突然就被炽热坚|硬的胸膛贴上,她心跳漏了一拍,“神秘兮兮的,结果就送我一盒那玩意?”
沈霖渊俯下头,贴在她耳边,沉声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偌大的花洒冲刷着两人的身子。
“你不喜欢啊?”虞希不知道他是真不喜欢还是故意这么说的,有点失落地问。
“我知道,男人一般不喜欢戴,可是,这是我挑得,最薄的一款了,只有001毫米厚!号称是全世界最薄的小雨衣了!”虞希大声说,转过身子面对着他,沈霖渊的铁臂一把将她紧紧圈住,两人毫无保留、阻隔地贴在一起!
“我很喜欢!但是,一盒才三枚!我这憋了一星期,这三只一晚上够用么?”沈霖渊贴在她耳边,声音粗。噶,沉声反问。
虞希的心跳更乱了,花洒还在冲刷着,不小心就会淋到鼻子呛到水,她压根不敢呼吸,“三哥,我们约定好,一晚只能……啊……”
还没说完呢,小嘴就被他堵住了,身子被他推到了瓷砖墙壁上……
……纯洁的省略号……
卧室里悬挂着的鸟笼式座椅还在摇晃,地毯上,散落着三枚铝箔纸包装袋,垃圾桶边,散落着没落进去的卫生纸团。空气里仿佛还弥散着男人和女人荷尔蒙混合在一起的暧昧味道。
虞希无力地趴着,半昏半睡之中,光裸的身子落进温暖的胸膛里。
“三哥……”是习惯性的呼唤,沈霖渊将她圈紧,“不早了,快睡,三哥在!”
将她圈在怀里,柔声哄,忍不住在她的额上又轻轻地印了一吻。
“三哥……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现在……”虞希在迷迷糊糊中,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虞泰和、杜静曼、虞菁这一家人的脸,尤其虞泰和这个所谓的生父。
清醒的时候,不太愿意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人。
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被他们影响了。
尤其生父虞泰和。
小时候失明,都没看过他的容貌,在她没记事时,他就和妈妈离婚了,这么多年,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
生父对她都如此。
而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对她施以援手,此刻,虞希更感激沈霖渊。
如果没有遇到他,她可能还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
这丫头,睡个觉也要感性一番。
“如果九年前没有遇见我,那八年前、七年前……你总会遇到我!小鱼儿,这就是缘分,你逃不掉……!”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他沉声道,声音透着感性的沙哑。
仍忘不了初见她时,在得知她是个盲人后的震撼。
喜欢上了她的柔美中透出的一股韧劲,在被一群人质疑时的淡定,以及受了伤后的坚忍。
“如何忍心让你承受无边无际的黑暗?你那么美,那么善良,却看不见这个世界……”沈霖渊感性地说道,他本是个粗犷、硬性的北方男人,很少说这些在他看来很酸、很矫情的话。
“谢谢……”虞希哑声说,像是在梦里和沈霖渊对话。
“谢什么,我对你一见钟情,帮你,就等于帮自己。”他柔声道,将她抱得更紧,像抱着一块宝贝。
……
“哎呀,你翻来覆去乱动个什么劲?!”刚要睡着的虞泰和,再次被杜静曼扰醒,气得坐了起来,开了*头灯。
穿着睡衣的杜静曼这时也爬了起来,“虞泰和!南浔的老宅子是你的房产吧?!”
杜静曼瞪着他,气愤地质问。
虞泰和挑眉,转瞬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杜静曼,你不会还想着打那栋老宅的主意吧?我早跟你说了,那房子不值钱!”虞泰和气愤地斥责,他只想睡个好觉!
“谁跟你说不值钱了?!那里都申报世界物质文化遗产了!我看是你这么多年没放下许雅蕙吧?!”杜静曼连忙道,一脸精明!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那房子就算值钱,能值几个钱?能赶上咱们在江城的一套别墅?”虞泰和说着,又躺了下去,背对着杜静曼。
“值不值钱另说,那是你们虞家的房子,你跟许雅蕙早离婚了,那房子凭什么还给她住?!我就要你给我收回来!”杜静曼刻薄地吼,踢着虞泰和。
“现在那小丫头不得了了,说的男朋友肯定就是沈霖渊!瞧她今天对咱们的态度,她要是真能嫁给沈霖渊了,她们母女还不得多得意!虞泰和,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脸面?”杜静曼将虞泰和身上的被子掀掉,又是一通唆使!
虞泰和气得又翻了身,“你还有完没完?!虞希要是真嫁给沈霖渊了,我们不也能跟着沾光?”
“沾光?!虞泰和!那小丫头有多讨厌我们,你难道没看出来?!到时候别说沾光了,她在沈霖渊面前说句话,咱家生意都别想做了!这些年,许雅蕙肯定没少在小丫头面前说我们的不是!当年她把我们的事抖得满镇人皆知,你忘了?!”
对于杜静曼来说,当年跟虞泰和*被许雅蕙逮个正着的事儿,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以致于这么多年都没脸回南浔,当年可是满镇子人都知道他们的歼情的,就差点没被许雅蕙拖大街上示众了!
现在看着虞希那么争气,还搭上了京城名门少爷,要是真成了,她杜静曼可就被许雅蕙又踩在脚板底了!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提它干什么?!我可听说了,那沈霖渊对虞希的感情不浅,你再折腾,也拆不了他们,回头还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那可就不一定了!沈家是什么家庭,那虞希是什么背景?明天我就收老宅去!”杜静曼一口气说完,躺了下去。
……
“不要……闹……”
虞希半醒未醒,就感觉到了脸颊上传来的瘙痒感,小嘴嘟囔着抗议,男人调皮地没肯放过她,继续用下巴上滋生出来的新胡渣,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摩挲,刺着她。
“阿喆……别闹……”虞希还做着梦,梦里她在院子里晒太阳休息,少年江俊喆拿着兔尾巴草挠着自己的脸颊……
“啊!”突然间的zhang痛感,叫她完全清醒,虞希蓦地睁开双眼,对上的是沈霖渊的一脸阴霾!
而他们的身体,突然之间已经连为了一体!
“三哥……你干嘛啊……好疼……”虞希皱着眉,难过地说。
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为什么很生气的样子?
“三哥……你怎么了?”虞希轻声地问,并没生他的气,很关心他的情绪。
“虞希!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江俊喆那小子完全忘了?为什么你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梦见他?!”沈霖渊吼完,yao就用||||力地动了,虞希心颤。
“我,我,啊……我只是做梦了而已!只是一个梦!梦见他用狗尾巴草挠我脸!”
“那也不行!”沈霖渊霸道地说,堵住她的嘴。
虞希反抗不得,只能由着他“欺负”,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沈霖渊像没听见,也不顾虞希的喊叫。
最后一刻,他还是理智地将精|||华释|||放在了外面!
沈霖渊坐在*尾,抽了根烟就要点上,虞希连忙爬了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烟,趴在他的后背,脸贴着他汗涔涔的皮肤,深深吸吮他身上的男性味道,“三哥……不要吵架好不好?我爱的是你……前晚被钟朗欺负时,满心满脑子想到的人都是你,你怎么这么容易吃醋呢……”
她酸酸地说,双臂紧抱着他的腰,转过头,小脸趴在他的背脊里,薄唇轻吻他的肌肤,一点一点,摩挲着。
沈霖渊那颗不平衡的心,因她的安抚,一点点地恢复正常。
他有时候也搞不懂自己,对她的占有欲是过分地强,霸道地恨不得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越来越小心眼,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挺幼稚!
她又跑不了,心已经给了他,他还怕什么?
这世界上,有他沈霖渊害怕的人或事么?
以前没有,现在好像有!
就是她!
沈霖渊转过身,虞希连忙坐进他怀里,捧着他的俊脸,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三哥!我爱你!在我眼里,你是我的男神!其他男人,全都是渣渣!”
她大声地激动地说。
沈霖渊的心狠狠一扯!
而后是一阵剧烈的激荡,涌起一股感动的热流!
这可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三个字,他如何不激动。
虞希看着沈霖渊那张平静的俊脸,那双黑眸里却好似盛满了深情,眸光闪烁,她勇敢地吻住了他性感的有美人沟的下巴,“真的好爱你……”她又道,心口也是激荡着。
“啊……”下一瞬,被他猛地扑倒。
又是一个激烈的热吻,他才松开气喘吁吁的她,“宝贝……刚刚是不是把你弄teng了?”
他柔声地问,声音粗噶。
刚才是激烈的,无所顾忌的。
“有一点点!下次不许这么粗鲁了!”虞希红着脸说,双臂抱着他的头,娇羞地笑着说。
“一点点?”沈霖渊紧张地问,语气那般轻柔,“让三哥仔细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伤到我的小宝贝了!”
“不要啦……”虞希连忙道,大男人哪肯听她的,头已经滑了下去……
非得虞希说一点都不疼了,很舒服,他的唇舌才肯离开!
“你先去冲洗,我接电话!”沈霖渊看着手机里数个未接来电,对虞希说道,她连忙听话地去了浴室。
出来时,沈霖渊已经穿戴整齐了,“三哥,你要出去吗?”
“是!钟文昌来江城了,让我跟他去保钟朗,我这出于形式,得跟他附和一下!你在酒店别乱走!一会自己下去吃饭!”沈霖渊边打领带,边说,虞希上前,帮他系领带。
“我不会乱走的,你忙你的,不要担心我,也许我应该买机票提前回京城去,还是担心钟文昌怀疑你!”虞希边帮他打领带,边体贴地说。
“又不听话了?”沈霖渊垂着头,柔声道。
“人家想做你的贤内助,而不是拖你后腿嘛!”她说着,又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沈霖渊莞尔,“那就好好在酒店看书!”
“嗯!”
虞希送走了沈霖渊没多久,还没来得及下楼吃饭,母亲打来了电话。
“什么?!妈,我就在江城!他们凭什么要收回老房子!我们都住二十多年了!”许雅蕙在电话里说,有人一早去老宅,说是叫他们搬走,具体是什么人,她也搞不清楚,屋里的大件家具已经被搬出来了!
“希希,你怎么在江城?”
“妈,我来出差的,您别急,我马上就赶回去!你先报警!”虞希想着家里的东西被人强搬出来,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许雅蕙在电话里劝她不要回去,虞希不听。
每天都有流水线似的班车从江城开往南浔,半小时一班,这里到南浔,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上车后她才给沈霖渊发短信。
不想这些小事也麻烦到他,而且,他在跟钟文斗法,她不想他分心!今天周六,希望处理好,明天能赶回京城!
……
环境雅致的茶馆,坐落于隐蔽幽深的竹林深处。
坐上首的沈霖渊,放下茶杯,手机就放在右手边,震动了下,他拿起,淡淡地扫了眼,又锁了屏幕,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放下手机,继续喝茶。
斜对面的钟晴看了他一眼。
“三爷,您说这江城这边,就是不肯松动怎办?京城的人脉关系,我钟文昌全跑遍了!”
“三少,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在江城的人脉,你就再给出出力?需要多少财力,我们几个老家伙决不吝啬,只要能救出钟朗!”钟文昌的心腹,庄永宁这时帮腔。
沈霖渊笑了,“你们三位是在怀疑我没有尽力?钟叔,您这次为什么没能打通关系?还不是因为太严了?!我沈霖渊能帮得上忙的,能不帮?钟朗出事,这传出去,对沈氏的影响也不好!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韩局长说了,钟朗这次算是撞枪|口了,正好被抓了典型!黄赌毒,他样样都沾!这事关键还被上头知道了,人上头发话了,这案子要彻查!”
沈霖渊一副诚恳的样儿,掷地有声道。
钟晴看着他跟三把老骨头斗智斗勇,心里明白,沈霖渊这是故意的。
大家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了,钟文昌现在就是想,哪怕被沈霖渊倒打一耙,也要把儿子保出来!
就怕沈霖渊执意要钟朗坐牢!
“三爷,您再看看,需要多少钱,我们给您……”
沈霖渊扬手打断钟文昌,“钟叔,您这是不信我还是怎的?要是出钱就能解决,我沈霖渊早二话不说出钱了!钟朗好歹也是我的发小,又是您儿子,我能见死不救?这真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要不,先让他在里面呆一阵子避避风头?等风头过了,立刻给您救出来!”
沈霖渊此话一出,钟文昌的脸色骤然变了,心里明白,这就是钟朗这次的结果!
牢狱之灾免不了!
这也是沈霖渊要的结果!
本来以为,能拿沈氏的股份换的,谁知道,沈霖渊压根不稀罕,只要钟朗坐牢!
原因,钟文昌也心知肚明!
钟晴心里一怔,沈霖渊他就这么喜欢那个小助理?
为了她,这三个大股东都敢得罪!
“沈总,您看,要不要再帮我们想想主意?我爸和两位叔叔,是真心诚意的……您这次如果救了钟朗,我们以后一定对他多加看管,绝对不会再让他胡作非为了!”钟晴连忙道,意有所指!
“迟了!钟朗已经染上毒|瘾了!钟叔,您可不能太包庇他啊,这早点进了戒毒所,把毒|瘾戒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沈霖渊说罢,喝了口茶,看了看时间。
钟文昌极力隐忍着才没跟他撕破脸,明知道是沈霖渊从中作梗,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如果再把他惹怒了,钟朗恐怕更出不来!
“沈总!”沈霖渊刚要上车,钟晴走了过来。
沈霖渊挑眉,“钟秘书,什么事儿?”
钟晴看着阳光下,西装革履的英俊酷男,心在悸动,也有着怨,“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说话了?这可是在江城呢,我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出差,来的就是江城……”
江风吹着她的发,钟晴笑着说。
沈霖渊挑眉,“没事的话,我有事,赶时间,失陪!”很不客气地说。
刚才看了虞希的短信,才知道她赶回老家了,还不清楚是什么事,这个点应该已经到家了!
“沈霖渊!你真打算为了一个虞希,跟董事会作对吗?值得吗?你忘了这些年是怎么一点点将沈氏发展壮大的了吗?!”钟晴冲沈霖渊的背影又大声地质问。
不似以往在公司时的冷静,还直呼起了他的大名!
沈霖渊转了身,俊脸上噙着淡笑,“我沈霖渊想做一件事,没人能阻止得了!更没人能影响我!钟晴,回头也劝劝你爸,沈霖渊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钟朗就是个例子!”
男人的视线,无情、冰冷,扫射着自己,钟晴心脏撕扯,脸色煞白,看着他又无情地转了身,上了商务车,重重地拉上了车门!
沈霖渊刚上车就给虞希去电话。
“你现在在哪?!怎么一个人就跑回去了?!”沈霖渊心里很生气,语气还是尽量地保持冷静,不想她更难过。
“三哥!有人要赶我妈搬出老宅,我这就回来了,马上就到家门口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处理。”虞希连忙答,她刚下了出租车,前方还有一小段路。
“什么人这么无法无天?!”沈霖渊愠怒道。
虞希远远地就看到了家门口堆着的各种家具,母亲和几个中年男人站在旁边,好像在吵架,她心口一沉,“三哥,我看到我妈了,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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