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要惹事,乖乖在屋子里待着。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阿姐我知道的。”袭面而来的风带来阵阵寒气,王幼惜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她知道的,阿姐的心酸隐忍她都知道,可她并不稀罕嫁什么好人家,更不想踩着姐姐的牺牲来换取下半生安稳。
西沉的太阳把姐妹俩的影子拉的那般长,仿佛总也望不到头,绵延的如同如今一般难挨的日子,从姨娘病逝起,不,应该说从她们托生到这府里起,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还未等到俞雀打发人去问,俞家大姑娘订了亲的消息便不径而出,并不是什么京中的人家,是彭城郡公的长子,也是俞老夫人的娘家,真论起来俞雀年幼时也是见过那位大公子的,只是那次碰面太过久远,久远到她连那人叫什么都没想起来,罢了,还是等回去了去问问祖母吧,彭城虽远却富饶,也算是一个安稳之处,怎么也比嫁到是非之地要好,就是再相见麻烦了些。
要不是那些人,萱姐姐怎么会到远嫁的地步,俞雀心内恼火,偏生这些话又不能说出口,她又想起来叶荆给她送宫灯的那天晚上,大人说的话还作数吗?不会是他喝醉了酒来哄她的吧?万一他酒醒了便忘了这回事怎么办?
俞雀心乱如麻,自己这些天高兴傻了,竟忘了这一茬,不行!她好不容易发现了这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能松口,脑子里一锤定音,得抓紧去问问他。
不等她去寻他,正主便夹杂着外头凌冽的风雪进了门,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只不小的匣子。
俞雀把弄着匣子里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儿,有些爹爹寻来过,有些从未见过,尤其是那只木质的鹞,虽然不大却极为精巧,连翅羽都刻的栩栩如生。“真好看。”
“南边来了些商人,带来了不少光怪陆离的物件儿。”他端坐在那里看她爱不释手地摆弄着那木鹞,状似无意地开口询问。“你同你父亲的那个外室来往多吗?”
“不算多,她那人难对付的很,任谁都拿不出错,从前我阿娘还在时就因为她同父亲置过气,我实在不喜欢她。”俞雀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似是又想到什么,拿着木鹞的手顿了顿,“她看起来与世无争,行事却让人捉摸不透,我当时与她素未谋面,可是林姨娘说当日父亲要把我送走避祸,是她故意走漏了风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当日确实有人给长公主报信,只是没查出来是谁。”
俞雀微微垂了下首,眸光晦暗不明,素手一下一下地捋着绯色的衣袖边,那想来林氏说的便是真的,可是云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等回了府该去找林氏探个究竟才是,那茑萝又是哪里来的?那天夜里和她交谈的是谁?真的是红绫?还是燕草?可若是燕草怎么也说不过去呀,一连串的疑问搅得她心乱如麻。
屋外风雪声依旧,里头却安谧的能察觉出炭笼中轻微的灼烧声响,俞雀思索地出了神,浑然不觉面前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叶荆偏头看她,只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翘起的眼睫毛如同鸦羽,镶着绯色衣边的葱绿袖子都被她捋皱了。
不等他打破她的沉思,面前的少女忽地转头看向他,叶荆猝不及防地迎上她的目光,怔了一瞬便听得她的询问。“大人打听她做什么?”
俞雀心头浮上一丝怪异,他怎么也不像是关心别人后宅之事的人,平白无故地打听云鹫做什么。
“最近京中多了许多人,多是从南边来的商人,其中有几人颇有几分怪异,并不像商贾出身,细查之下竟与你那个庶母有些来往。”
“我让人去打听过,她是城中医女出身,父母早亡,又没什么亲眷,家里早就没人了,这些年她待在别院里足不出户,哪里会认识南边来的商人?”说到此,俞雀心头怪异更甚,医女?云鹫也并不像个医女,她见过医者的手,常年翻阅医书研磨草药,并不像云鹫那般纤细娇嫩,难道是养尊处优久了?可也没见她真的精通什么医术,她有时甚至觉得,云鹫虽面上待人宽和,骨子里却总有些许傲气,怎么也不像一个出身贫苦的医女,那她到底什么来头?
她吸了吸气,暂时把心底的疑虑扔在一边,转而询问起另外一件事,“大人,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嗯?”
他忘了?还是那天不过是吃醉了酒信口胡诌?她又被骗了?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上鼻头,俞雀强忍悲愤,再次重申,语气里难免带了几分恼意。“大人你说过的,我不用进宫的。”
“作数。”叶荆剑眉微瞥,他只不过一时未反应过来,没想到她会反应这般大,眼见她脸色略微好转,再开口时带了几分戏谑,“我也说了,你不能动不动就惹我生气,也不要一直使小性子,就跟刚才一样。”
“我会改的。”察觉到他目中的讥笑,一股憋屈又别扭的羞耻感在俞雀心头荡开,她自认没做错什么事,却碍于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她吸了口气,语气尽可能地平缓。
俞雀正处于气盛的年纪,并不能很好的遮掩心事,是以叶荆听着她言不由衷的话笑出了声,低声的嗤笑激的俞雀咬了咬牙。
“你那个庶母来历不明,防着她些。”心知再笑下去她又要动气,他敛了笑意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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