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端午,香囊特别好卖。
虞家的桂春茶已经在离州城里有了些许名气。
一些走南闯北的货郎打听着来到喜鹊街,进了一些桂春茶的茶饼和香囊,又挑着货担走了。
虞香珠虽然不常在铺子里,但魏麓儿已经渐渐的能独当一面了。
她性子沉静,行事十分沉稳,女客们来了之后在雅房试香时,最喜欢看魏麓儿似行云流水般的熏香。
来了几次,便和魏麓儿熟悉了,说起为何不去高家和赵家香料铺子。
“那高家,以前我还挺爱去的。”一位林姑娘说,“高家那些小哥,一个个生得那是眉清目秀,态度恭敬。但这段时日,总有一个浑身穿着黑的妇人,她也不进店,就坐在高家铺子外看着我等。这怪瘆人的呢!哪个还敢去?”
“再说赵家香料铺子,那些个伙计吧,说都是解州城来的,看人的时候,那是用鼻孔看人。我可是去买香品的,要花钱的,他非但对我不恭敬,还态度倨傲,谁喜欢去呀!”
林姑娘十分的气愤。
“还是你家好,我如今就爱来你家。”林姑娘最后说。
虞家香料铺子以前是有些狭小,但如今弄了这雅房之后,感觉还挺好的,最是适合她们姑娘家的挤在一起试香。
而且香囊里装的香料份量也很足,不似高家的偷工减料。
姑娘们试香的时候,虞香珠提着冰镇过的酸梅汤,走进祝清娘家。
自从祝清嫁了之后,祝清阿娘的身子是一日比一日的虚弱起来。
如今接替祝清卖糕点的,是祝清十三岁的弟弟祝福和十岁的妹妹祝君。
祝家正忙着做糕点。
祝清阿爹的腿行动不便,平日里就在家编些竹篮子,再帮着弄些做糕点的材料。
祝阿爹的腿还好时,祝家的日子还过得去。
祝阿爹的腿受伤后,祝家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虞家对自家多有照顾,祝家对虞家还是十分感激的。
“香珠儿来了。”祝阿爹笑道,瞧见虞香珠手上的冰镇酸梅汤,十分的不好意思,“香珠儿,这又叫你破费”
虞香珠笑道:“祝叔,我与阿清可是好姐妹,她既然远嫁解州,我身为她的好姐妹,自然是要替她多来看望你们的。这点东西,花费不了什么钱。不过,今日我来,是想问祝叔一些事情。”
祝阿爹道:“香珠儿只管问。”
“祝叔当初,怎么会将阿清许配到解州萧家去呢?”
“哦,说起来这事,其实我也有些不舍阿清嫁这么远的。可这亲事,是阿清祖父定下的。以前呀,阿清祖父在解州折腾些小生意,无意中救了萧家祖父。萧家祖父感恩,说以后定然会涌泉相报。阿清祖父当时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没几年阿清祖父就病啦,回离州城养病几年后,萧家祖父亲自来探病,看到阿清,便问阿清祖父,可愿将阿清许配与他三子的长子。”
祝阿爹细细回忆着,婚事是父亲定下的,他虽是祝清的阿爹,但却不能忤逆父亲。
“萧家在解州,是清贵的读书人,家中有薄产,这样的人家竟然主动与我们结亲,阿清祖父自然愿意。”
“其实阿清祖父去世后,我还以为这门亲事不成了呢。没成想,萧家竟然提议,将婚事早些办了。”
“为何提前?”虞香珠追问。
“说是女婿萧羽今年秋闱要下场科举,预备进京赶考,正巧小夫妻成了婚,阿清陪萧羽一道去,如此也能照料萧羽的生活。”祝阿爹说,“萧家不嫌弃我们,我们自然是乐见其成。不过,香珠儿,你问这些作甚?可是阿清出了什么事?”
虞香珠笑道:“祝叔,我不过是多嘴问问。这阿清嫁得远,许久没见,我有些想她。”
祝阿爹叹道,“这远嫁的女儿,只能当是没了。”
虞香珠从祝家出来,刚走没多远,就碰上挺着大肚子的钟丽。
钟丽面容憔悴:“虞妹妹,你告诉我,阿真在哪里?”
“他现在挺好的。”虞香珠说。
“你莫要骗我,我早就去司理院打听过了,他那日,被杖责二十后便被差役赶了出来。可如今,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省得。”
“他现在在赁的院子里养伤,还雇了人照料他,真的挺好的。”虞香珠说,“是他不想让你担心,才让我不要告诉你。”
“我不信。”钟丽盯着虞香珠,“我要见到他,我才相信。”
虞香珠不想理会钟丽,她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钟丽却挺着肚子,拦在她面前:“我听说他父亲的事情了,若是你们作为他家的亲人,不想帮着安置,我可以劝阿真,写信给他二叔,让他二叔来帮忙安置。”
虞香珠挑眉,她堂姑祖母,竟然还有个二儿子?
这阿真,对她们嘴巴可真是够严的!愣是一点都不提。
她注视着钟丽,道:“我可以带你去找阿真,但去之前,你得告诉我,他曾对你说过的一切。”
钟丽眉眼微动:“那些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他二叔的事情你竟也不知?你们这亲人,做得可真够失败的。”
京师和离州城,隔着千里之遥,若是她堂姑祖母不说,她们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能知?
“不说我便走了。”虞香珠说着要抬步。
“阿真还有个二叔,就在解州城里。”钟丽到底忍不住,冲口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信你去问阿真。”
不久之后,钟丽见到阿真,眼泪簌簌流下,哭成了泪人。
虞香珠自己搬了张椅子,在阿真旁边坐下,看着阿真手忙脚乱的哄了钟丽一阵,才开口道:“说吧,说说你二叔的事情,为何要瞒着我们。”
“我二叔?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说他有何用。”阿真满脸的不屑,“他就是一个只想着贪图享乐的好赌之徒。我们叶家败落,他一点都不伤心。”
她那二表叔,是个赌徒?
“那他在解州城作甚?”虞香珠问。
“还能作甚?四处招摇撞骗,骗吃骗喝。哦,那些青楼里的姑娘们,最是容易被他这种人打动。”说起他二叔,阿真是毫不留情的贬损。
“他早就与我们说过,他是不会和我们一样蠢,拼上自己的性命复仇的。”
阿真嗤道:“亏得祖母在世时,最最疼爱的是他,事事都听他的。祖母去后,孝期还没过,就偷跑了。这次若不是我们经过解州城,无意中碰见他,还不省得他就在解州城里快活。”
“堂姑祖母既然最疼爱二表叔,那定然是二表叔对合香有过人之处。”虞香珠挑出重点。
阿真冲口而出:“他的过人之处,便是四处阿谀奉承,自称能打通那些达官贵人的门路,让我们叶家香铺的生意做得更大。我们叶家的银钱,便是这样被他用甜言蜜语哄着,都给他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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