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暖听完夏堇的禀报以后,并没有着急上楼去写信与沈鸿远他们说这件事。本来这趟办差就是危险重重,他们应该也是早有应对才是。
更何况三哥宋绍亭也在暗中帮助他们,暗地里的势力有多少,那便是其他人不能够了解的。毕竟,谁能想到堂堂三皇子居然会和从来不在朝为官的宋家三少爷能到一起去?
宋如暖把玩着茶盏,嘴角溢出冷笑,“还真是够不消停的,我这才不管府里事儿几天,她就给我闹出幺蛾子。”
“那……小姐要……”夏堇问道。
“能怎么办,好歹她也是我名正言顺的二姐,现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若是去质问她,只怕是要反被咬一口。”宋如暖如此说道,但是神色之间并未见到任何担忧慌乱之色,她想了想,吩咐道,“习秋,前儿三哥给我捎带那套首饰拿过来,咱们去看看我的这位好姐姐。”
“好咧,奴婢这就去。”习秋一听,眉开眼笑的就跑去了。
前两日,甄一阁送来了几套首饰。送来的时候,只说是宋府三小姐当时在甄一阁定做的,其余的并没有说什么。
虽然首饰是直接送到了小筑,但是一路走来,那可是高调的很,压根就没有避者旁人的意思。小件儿装进那上好的梨花木、红木匣子里,大件儿就直接在手上捧着,连遮盖的绸子都不弄一个。
正巧,宋如兰和宋如烟经过,看着成套的首饰,只是不知道心中有多吃味了。
反正宋如暖是听说,宋如兰当时就去求了陈氏也要上甄一阁买一套,却被斥责了回来,而后在自己院子就生砸了一组青花小瓷瓶。
那小瓷瓶一套十二个,分别代表每月,一至十二月,绘制了不同的图案,按着时节摆放在室内,配上不同时候的插花,当真是好看极了。
这套东西其实原本是宋如暖的,只不过当年宋如兰喜欢,当时的宋如暖又为了讨好宋如兰,才把这套青花瓷送了过去。
却没成想,就这样被砸碎了,除了摇头可惜,还能说什么呢?
没多会儿,习秋便捧着一套头饰出来了,这套头饰主要的装饰就是点翠,上好的翠鸟羽毛陪着鸽子血的红色宝石和橙色的水晶。在日头下,显得格外的闪亮,配上点翠的手钏和耳坠,整个浑然天成,贵气逼人。
习秋捧着这套首饰,站在宋如暖的面前,宋如暖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套,走吧。”
“小姐,不换身衣裳再过去吗?”习秋眨眨眼睛。
衣裳?
宋如暖被习秋这么一说,自己也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裳,藕荷色的坠地儒群,百合的绣花纹样,外罩也是一层浅藕荷色的薄纱,头发上插着一只翡翠制成的荷花簪子。
这对一个世家嫡小姐的打扮来说,连朴素都称不上,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了。
不过,宋如暖倒是不以为意,“本来今儿就是为了去陪衬我二姐,打扮的太美了,如何让她觉得这点翠首饰的好来?就这样,走吧。”
说完,自己先抬脚出了门。后头的被宋如暖说愣了的习秋,回过神来见小姐早已经出门,连忙也跟了出去。
只是路上,总是忍不住的抿嘴偷笑,宋如暖无奈,“待会儿到了宋如兰那儿,你得给我憋住了,别漏了破绽!”
“是,嘻嘻。”一边应着,习秋还是忍不住的偷笑了两声,引的后头跟着小厮和丫头也抿嘴偷笑出声。
宋如暖无奈,习秋这丫头从小跟自己一块儿长大,本来也就情同姐妹,加之前世因为自己的缘故,自己的这些贴身丫头都被赔了进去,下场凄惨。宋如暖对她们也总是觉得有几分亏欠,这一世便能不拘着她们便不拘着她们,以至于像习秋这样藏不住性情的,也更加的直白了些。
但是,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这些丫头,宋如暖还是非常信任的,小地方确实是有瑕疵,但是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些丫头绝对不会掉链子。更何况,她放手的再多,院子里还有夏堇管着呢!
夏堇如今是小筑的掌事丫鬟,习秋暖冬几个虽然是宋如暖的贴身丫头,但还是比夏堇的地位矮一截,加之夏堇本就是老太太指派过来,后来宋如暖又放权放的厉害,夏堇如今在小筑内,当真是除了宋如暖以外,夏堇便是说一不二的。
习秋、暖冬、春杏几个人年纪小些,性子也活泼,有夏堇管着,宋如暖自然放心她们不会出纰漏,至于平日里,那也是活泼些好,至少整个小筑有这几个丫头,也热闹不少啊。
慢慢的时间久了,那些粗使的小丫头还有小厮们,见宋如暖宽宏大度,夏堇姑娘虽然平日里严厉了些,但是倒也不会苛待他们,渐渐的胆子也放开了不少,整个小筑还真是实现了上下一心,严肃活泼的好氛围。
宋如兰的院子离宋如暖的小筑是有些距离的,但是也是府中很不错的位置,院内的房屋也算得上是华贵大气,那漆面一看,明亮光滑,便知道这屋子保养的十分不错。
习秋快宋如暖两步,走到门口说道,“二小姐在屋内吗?我们小姐来探望。”
守门的小厮见是宋如暖,立刻垂头说道,“二小姐还在屋内歇息,奴才先去禀报了来。”
“去吧。”宋如暖点点头,她也无意去为难一个奴才。
小厮得到宋如暖的许可,立刻撒腿就进屋去通报了。
宋如兰这会儿正在梳妆,听到小厮来报说宋如暖来了,眉头立刻皱起来,“她来做什么?就说我还没起,不见!”
小厮便说道,“奴才看三小姐是带着东西过来的,那东西好像是首饰。”
首饰?宋如兰听到这儿,心动了一下。
她也知道,昨儿甄一阁送进来了几套首饰,原本以为是老太太给府上的姑娘们订的,哪里知道全都是宋如暖自己订做的!那首饰可真是好看的很啊!
难不成……?
宋如兰看着梳妆镜前的自己,眉间的红色玉珠花钿还是去年的款式,今年早已经不时兴了。她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又皱了皱,说道,“那让她在花厅等着吧,我待会儿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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